耶齐裕看着程曼殊带着寒意的眼神,眼底泛起几分苦涩,果然,当朝郡主苏岚玥,生性孤傲,怎会记得他这个无名小辈。
“从未见过。”程曼殊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神平淡,不见耶齐裕眼中愈发显著的失意。
程曼殊抬眼,注意到了耶齐裕眼神的变化,抿了抿唇继续说道。
“又怎会识得?”程曼殊说着,语气愈发的虚弱。
耶齐裕轻哼,定睛一看,才发现程曼殊身后的纱被早已被鲜血渲染成红色。
“喂。”耶齐裕见程曼殊缓缓合上了眼睛,轻声唤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才发现,她早已晕了过去。
“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变。”耶齐裕小心翼翼的翻过程曼殊的身体,看着那件鲜血染红的白衣微微叹气,正要脱掉程曼殊的上衣替她换药时,却被一记手刀击中了后颈,晕倒在地。
卿敛吾居高临下的看着不省人事的程曼殊,咬了咬牙,眼中含着几丝责备。
“怎么,我不过离开你几个时辰,便给人伤成这般狼狈的模样?”卿敛吾自言自语着,虽嘴上说着责备的话语,还是坐到了程曼殊身边,动作轻盈的撕开了程曼殊的衣服。
卿敛吾看着那道不浅的血痕微微皱眉,这丫头总是冒失,既然遇到了不速之客,为何还要大言不惭,乘一时言语之快。
想着,卿敛吾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帕,似是怕弄疼程曼殊一般,动作轻柔。
“程曼殊,我自然知道你不是琅晔,只是,不愿失去,而又难以割舍,此等滋味,你可明白。”卿敛吾喃喃自语,叹了叹气,他知道程曼殊心中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这世上,又有几人愿意为她人的替代品活一辈子。
他助程曼殊逃离暗时,可如今看来,他不过是又将她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卿敛吾手脚麻利,很快便上好了药,临走前,看了眼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耶齐裕。
“我知道你心悦苏岚玥,可你记住,程曼殊是我的人,你若再让她伤了半分,莫怪我翻手无情,灭你夷邦。”卿敛吾俯下身子,凑到耶齐裕耳边轻声道。
说罢,卿敛吾便化作一缕青烟随风离去,他只见了程曼殊背后的伤,却未曾看到她眼角含着的几丝清泪。
待到耶齐裕醒来,已至丑时,程曼殊正坐在塌上,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平淡的似一潭掀不起波澜的死水。
“醒了?”程曼殊轻声问着,她没想过卿敛吾下手竟如此重,此人竟昏睡了许久。
“你没事了?”耶齐裕反问,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人叫做程曼殊,似乎有个人告诉自己,不要伤她半分。
程曼殊听了,垂了垂眼,勾唇笑了笑,轻声道:“死不了。”
耶齐裕看着程曼殊满不在乎的模样,走到了她身边,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问着:“你不怕我杀了你?”
程曼殊抬眼,与他对视。
“你若要杀我,将我留到现在,不嫌麻烦吗?”程曼殊说完,便打掉了耶齐裕的手。
“而且,你也不敢杀我吧,耶齐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