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斌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他看着沈珊珊,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了,都读研究生该像个大人了吧。先是迷信那些没有根据的无稽之谈的玄学,现在又是偶像崇拜,你啊,怎么浪费生命怎么活。”他在给沈珊珊讲着道理,可这对于沈珊珊来说就根本是鸡同鸭讲,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沈文斌是个无神论者,而沈珊珊却偏偏对这些感兴趣。她瞥了一眼说教的沈文斌,满不在意的嘲讽道,“对,对,我不像你,大名医。你就是救很多人,你最好是希望全世界的人全部都得SARS。然后让你研究病毒,这样子才不会浪费生命。”
沈文斌的脸色一沉,很认真的说道,“不要拿别人的病痛来开玩笑,SARS疫苗要是能够研究成功,人类就不用受到这种传染病的威胁,能救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沈珊珊瞪了一眼沈文斌,她合上了杂志,用她的道理和学术讲了起来,“我倒是觉得传染病是一种天谴,是上天对于人类科学过度发展的警告。”
“天谴,你可不可以一天到晚说天说地,装神弄鬼的啊。”沈文斌一下子就怒了起来,他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自然不能够接受沈珊珊的说法。
沈珊珊也怒了,她用手指着杂志,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是在做民俗研究。”
“你……”沈文斌突然语结,面对这样一个妹妹,他还真是没有办法,他瞥了一下嘴,把自己的脸靠近了沈珊珊,“迷你的偶像吧,肤浅。”说罢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珊珊禁了禁鼻子,嘟囔了一句,“白痴!”沈文斌并没有理会她。
他关上了房门,走进了房间之中,用毛巾擦了擦还未干透的头发,一转头,却看到了一脸悠闲的坐在他床上的柯子墨。
他一惊之下,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差一点儿没有摔倒,“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柯子墨笑了笑,一伸手,一缕绿色的烟雾瞬间定住了沈文斌,她站起了身子,娇声笑了一下,说道,“基于我们共同有不喜欢的人这一点,我很想帮助你。”
“共同不喜欢的人。”沈文斌的眼神陷入到了一片空茫之中,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我看你在研究抗SARS疫苗。”柯子墨的眼神中发出了一抹幽绿色的光来,她定定的看着沈文斌。沈文斌的眼睛迷离,含混的说道,“你知道。”
“我特别喜欢像你这种温暖,关怀生命,又有使命感的男人了。”柯子墨魅惑的笑了一下,用手指轻轻的触摸着沈文斌的脸。她突然口风一般,抓起了沈文斌的手,说道,“我真的很想很想,祝你早日成功呢。”柯子墨说着,在他的手上放了一张火陨行的黑色名片,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声,“拜拜。”人便消失不见了。
沈文斌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沉,方才经历的那些好像是一种幻梦。他一低头,却看到了手里面那张黑色名片,不觉得愣了起来。
柯子墨回到了家中,紫安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安静的坐在桌子旁等着柯子墨。他停留在时光之中的身形,仿佛是一枚折损中的永久并且脆弱的剪纸一般。
“今天吃泰国菜啊。我们应该喝点儿什么酒呢?”柯子墨坐在了紫安的对面,开口问道。
紫安沉默的看着她,自己的心仿佛是被风吹落掉的菊花的花瓣一般,全部簌簌的沉落,“我以为你会早点儿回来。你为什么去找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啊?”柯子墨故作不知的问道。
紫安的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只是死死的盯着柯子墨说道,“你给我说过的,就是那天闯进火陨行的那个女人,你为什么会去追她。你还是在关心着火陨行。”
柯子墨的眼神变得躲闪了起来,她解释着,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没有这回事,我只是碰巧遇到了,好奇跟了跟。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快点儿吃吧,菜都凉了呢。”柯子墨拿起了筷子,转移着话题。
紫安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柯子墨,眼眸中腾起的黑色愈发的深沉了起来。
沈文斌醉心于自己的研究,他不断更新着数据,不断做着试验。这时候,他的助手走了过来,眼神之中带着郁郁之色,“吴老走了。”
沈文斌咋听之下,不觉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会呢,早上不是才拔管的吗?”
“我们也以为好转了,可是SARS就是这么无法预测不是吗?”那个助手的神情有些沮丧。
沈文斌皱了皱眉头,“可以,一定可以的。我不相信我拿这些病毒没有办法的。”
“我们也希望疫苗赶快出来啊。可是,全球专家都束手无策,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出去走走,吃点东西吧。”那个助手也有些无奈,这个问题并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解决的,这是一个世界难题。
“我不饿,就不出去了,你帮我带一杯咖啡回来吧。”沈文斌从兜里面拿出了钱夹,掏出了零钱递给了助手。一张黑色的名片随着零钱落在了桌子上。黑暗覆盖,黑暗中仿佛有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在盯着沈文斌。
沈文斌用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低下了头,却看到了桌子上的名片。那张名片上面发着诡异的光,“完成你所有的愿望。”他不禁呆愣住了,一个想法迅速的在他的脑子里面浮现。
就在这时,一顶红色轿子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红衣女子伸出手,把他送到了轿子中,仿佛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被带到了火陨行之中。
沈文斌是个无神主义者,但他看到了这种诡异的情形,不由得也是心惊不已。他想要用一种科学的方式去解答这个问题,却是解答不出来。
他并没有其他客人那般的慌乱,他文质彬彬的脸上带着一种学者的平淡。
即墨离浅浅的笑了一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请坐。”
沈文斌走到了桌子旁,开口问道,“那位小姐呢?”即墨离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沈文斌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那张名片,解释道,“给我那张名片的小姐呢?”
即墨离接过了名片,他的意念一动,便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她不在这里吗?”沈文斌追问了一句。
“你是怎么遇见她的?”即墨离的眉尖微微一挑,开口问道。
“她在床上等我。”沈文斌不假思索的回答着。即墨离顿时面色一变,沈文斌这才反应了过来,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们之间没什么。她给我这张名片,让我来这里。这个当铺。”
即墨离淡淡一笑,用他特有的磁性嗓音说道,“我没有误会,沈文斌医生,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位小姐说……”沈文斌有些不自然,开口说着。
即墨离打断了沈文斌的话头,说道,“她姓柯。”
“那位小姐说,你可以完成我所有的……”沈文斌看着即墨离,有些不相信的问着。
即墨离打量着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坦然的看着他,说道,“是,我可以完成你任何愿望。”
“真的吗?”沈文斌追问了一句。
即墨离的眼睛里面露出了一抹幽绿色的光来,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意念一动,他突然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会在十年之后发明治疗脑癌的疫苗。太可惜了,寂寞需只剩下了五年的寿命。
“那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沈文斌还是有些不相信。
即墨离的眼眸越发的深沉了起来,他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长,“你希望研究出抗SARS的疫苗。”
沈文斌的面色微微一变,他有些惊异,这个男人怎么能知道他想要什么,“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即墨离的脸色一沉,说道,“其实,你不需要我的帮助。沈文斌医生,不要花时间在研究这种疫苗的上面。十年后,你会研究出一种特别的疫苗,可以治愈脑癌,将会对人类有很大很大的贡献。”
沈文斌沉默了,他已经听出了即墨离话中的意思,他低下了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办法研究出SARS疫苗。”
即墨离的目光悠远,他定定的看着沈文斌,等着他说话。
沈文斌并不想放弃,“不不不,这位先生我想你不了解,再不阻止SARS的传染,受感染的区域会愈来愈多,人命的损伤也会越来越大。不行,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再恶化下去,我要马上研究成功。”他的眼神中露出了几丝的坚定。
即墨离不禁有些动容,他沉沉的说道,“如果你想要成功的话,付出的代价会非常大。”
“什么代价?”沈文斌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现在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感染科的医生,没有典当价值。”即墨离的目光沉沉,平静的脸上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