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彻底呆滞了,大脑瞬间短路到无法思考。
咚,咚,咚,她听到了他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之声,她能够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这种感觉是温暖的,让人心安的,她浮萍一般的灵魂仿佛找到了归宿。
真的好熟悉……
她竟然如此适合他的怀抱,紧紧的被他禁锢在怀中,没有一丝的缝隙。
冯冬宇含住了她柔嫩的红唇,他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他口中淡淡的酒气让她沉溺。
她被吻得有些晕沉,睁开了眼睛,眼中倒映的满满的都是曾经的藏在记忆最底处的那个他。
冯冬宇漆黑的眼眸越发的深沉了起来,他肆意的品尝着嘴边的美味。
他细细的嗅着她发间清爽的兰花的味道,沉醉在她迷人的芳香之中,以为暗暗的看着她便是好的,可是,事实上,他根本做不到。
他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贪婪的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大力的抱着小小的她,仿佛要把她揉到自己的骨子里。
他的手指尖轻轻的滑过她的眉眼,他爱怜的吻着她水漾一般的眼睛,转而又轻轻的触碰着她的额头,眉梢,滑过她罩着面纱的面孔,最后火热的双唇又重新回归到了她甜蜜的双唇之上,他并没有扯掉她的面纱,他想为她保留一份神秘。
醉眼朦胧之间,冯冬宇看到了身下的女子珍珠般的小耳垂上染上了浓郁的粉红色,连带着她整个的脖颈都在发热发烫。
他含,住了她一边的耳垂,唇舌下的柔软让他欲罢不能。
她微微的颤抖着,冯冬宇低首在她的脖颈中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低低的呢喃着,“你真美!”
她真的能要了他的命,冯冬宇醉眼看着女子,邪魅的笑了一下,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脖颈,灵活的舌头在她的皮肤上画着圆圈。
她的双眸迷醉着,一双眼睛闪动着迷茫的水光,身体酥软得使不出一丝的力气,身体火热,她迫切的想要什么……她隐隐的期待着,从来没有那个男人对她如此温存过,也从来没有哪个男人用这样神情的眼光注视过自己,她也想要一份爱情,虽然这个想法对她来说太过奢侈,可是……
她的眼眸之中盈满了点点的湿痕,双臂无助却又熟捻的攀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仿佛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看着她诱,惑人心的带着薄薄面纱的脸庞,看着烛光下她眼中的那一抹泪痕,他漆黑的眼眸之中柔情更甚,心丝丝缕缕的疼痛着。
她被冯冬宇牢牢的制住,暧,昧又有些微微的疼痛。
霸道的品尝辗转着魅惑,冯冬宇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情绪就要失控,无数个时空轮转的画面在他的头脑中纷乱,他迫切的想要化解这几百年来的相思之苦。
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也如这个男子一般的滚烫着……
冯冬宇身上的衣衫滑落,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倏地一凉,冯冬宇的心里一惊,发昏的头脑也清醒了下来,他突然伸出手,猛地推开了那个女子。
女子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疼痛,她有些不敢置信,方才还热情如火的男子怎么在瞬间就变得冰冷了起来。
“该死……”接收到了身下女子瞬间伤痛的眸光,冯冬宇暗暗的咒骂了自己一句,他烦躁的坐起了身子,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紧的皱着。
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她的如软气息,这让他万分的不舍,自己竟然这般的冲动,难道自己真的缺少女人吗?
冯冬宇使劲的甩了甩头,硬生生的忽略掉了让自己心悸沉,沦的感觉,他甚至有些气恼床榻之上的那个女人,竟然不受控制的被她给蛊惑了。
冯冬宇拉紧了身上急急掉落下来的衣襟,将自己重新包裹起来。
那个女子小声的啜泣着,“公子,难道您不喜欢我吗?”
冯冬宇已经慢慢的恢复了心神,他苦笑了一下,端起了酒杯,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疏离,只是他的脸色还有些微微的发红,提醒着他方才的浓情。
“没有,若是不喜欢,我怎么会花一千两黄金和你共度良宵?”冯冬宇说完,顿了顿,“我只是不想……”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越是仰慕姑娘,我便越不想得到……”冯冬宇开口,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一些什么。
失去了方才的浓情,那个女子努力的平复着胸口的悸动,抬起头恋恋不舍的看着冯冬宇,低低的啜泣着。
前一分钟还和自己温存甜蜜的他,后一分钟便化成了冰雪,这般的性子让她无法理解,也给不出答案,冯冬宇的答案是牵强的。
看着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那个女子低低的啜泣着,问道,“为什么?公子你是嫌弃我是个烟花女子吗?”
“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是,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冯冬宇在努力的划清着界限,心中微微的疼痛,几乎是咬着牙把话说完的。
女子的眼眸之中含着点点的湿痕,眼泪盈于眼睫之间,纷纷下坠,像是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留下了点点的光亮,落在了冯冬宇的心尖,冯冬宇只觉得胸口微微的窒息。
“好,是我恬不知耻!今天,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个女子低低的说完,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同时一转身,推开,房门,闪身离开。
空气中留下一丝好闻的兰花的味道……
冯冬宇轻轻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看着那名女子宛若罂粟般妖艳的背影,嘴角掠过一丝玩味,“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嫣红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冯冬宇所在的房间,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摘下了面纱,伏在桌子上低声的呜咽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反复放映着方才和冯冬宇的那些经过,冯冬宇醉意朦胧的笑颜,夺魂勾魄的深吻,深情无限的双眸,还有冰冷决绝的拒绝。
她低低的哭泣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点。
这个男人本来就不属于自己,他要找的柯子墨,那个只知道吃的又突然变得才艺加身的丑女子,而不是自己,自己这样又算什么呢!
今夜发生的事情原本就不该发生,她不该相信翠姨的鬼话,贪恋那二百两黄金的报酬和那个男子的容颜,她不理解,自己的意志力为什么变得如此的薄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颗已经结了冰的心竟然还会疼痛。
嫣红伸手使劲的拍打这自己面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她努力的想要挥去头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当然,这种方法似乎有些奏效。
来这里的男子哪有真情,刚才的那些不过是错觉而已,嫣红的神色变得冰冷了起来,她的眸光一沉,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呼吸之间仿佛都带着疼痛,仿佛被冰冷的锋利的匕首割裂一般的疼痛,那种疼痛逐渐的唤回了嫣红的清醒。
她苦笑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斟着大钟,一连吃上了十几杯酒,自己的心思难解,不觉得得喝多了救,自觉得立脚不住,唤丫鬟开了睡房,也不卸妆,也不脱衣解带,和衣上,床,倒身就睡,却是眼泪和着醉意,自己虽然有盛名,朝欢暮乐,身兼锦绣,虽然如此,可在遇到不如意之处,或者是那些子弟们任情使性子,心思沉闷间醉着,半夜三更也没有人疼热,泪珠更是滚滚而落。
醉酒之中的哭泣尤为痛心,撕心裂肺一般,仿佛要把自己无尽的苦楚和委屈都哭出来一般,满心满肺的都是狂热的伤心欲绝。
哭着哭着,嫣红竟合着眼泪沉沉的睡了过去,无尽的梦境在嫣红的脑海中反复的兜转不停,父亲姓张名善,妻子阮氏,夫妻两口开了一个铺面,家道颇为说的过去,两人年过四旬,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小命叫萍儿,她自小就生的清秀,资性也聪明,七岁的时候,便能够日诵千言,十岁的时候,便能够吟诗作赋,到了十二岁的时候,棋棋书画无所不通,若是提起女工一事,飞针走线,出人意表,这是她天生的伶俐,并不是人教的。
她的父亲因为家中无子,就想寻一个养老女婿上门,萍儿灵巧多能,求亲的人很多,都没有许过。
却不料遇到了清兵猖獗,把京城围困住了,清兵勇猛,很快就破了京城,劫掠抢夺,崇祯皇帝被逼自缢身亡。
连年的战乱和灾荒让百姓无法过活,一个个亡魂丧胆,携老扶幼,弃家逃命。
萍儿和她的父母也一同逃难,三人正在逃走之时,却碰到了一队败退的明军,他们看到许多逃难的百姓,多背着包裹,便假意的喊道,“清军来了。”
沿路又放起了一把火,此时天色将晚,吓得百姓落荒乱窜,他们便趁机抢夺财物,萍儿被乱军冲突,跌了一跤爬起来,却不见了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