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墨虽然与紫蝴蝶下着棋,却是偷眼觊觎,也是有意让她,不尽情攻杀,只下得了个两平,紫蝴蝶的脸上现出了一抹笑意来。
柯子墨的唇角勾过一抹冷笑,动了一点儿心思,不多时,这一番,紫蝴蝶只得认输,却是输了半子。
紫蝴蝶和柯子墨两个人的心下明白,是柯子墨有意想让,若非如此,这个紫蝴蝶又怎么只会输了半子儿。
这局毫无悬念,最后胜出的是柯子墨和苏寒沫两个人。
苏寒沫冰冷眼眸看着柯子墨,暗暗觉得惊异,她没有想到这个丑丫头居然有这般的能耐,她的冷眸里面带着一点点的惊异。
司仪开口说道,“棋局便是如此了,这最后一场比赛,也是决定胜负的一场比赛,大家一定都知道,每年的最后一场比赛,就是比三大花魁的舞姿,好,我也不多说了,三个花魁已经选出,这三个花魁都是翠香楼的姑娘,现在,就请嫣红姑娘先出场!”
冯冬宇和冯冬俊两兄弟坐在看台上,看的有意思,冯冬俊开口说道,“三哥,那个穿玉色衣服的妞有点儿意思,方才和那个女子下棋竟然神思缥缈,她不会是个弯弯的吧!”
冯冬宇觉得也有些意思,说道,“她遮了一个面纱,看她的眼睛是很美的,就是不知道她把那层面纱拿下来是什么样子!”
“三哥,你感兴趣的女人还真不多哦。”冯冬俊出言调笑着。
嫣红一上场就穿着一件极具风情的火红色的舞衣,惹火的身材勾了一大部分观众的眼球,特别是嫣红一看到冯冬宇和冯冬俊两兄弟的那一瞬间,这么俊逸的那两位贵公子当然要把他们吸引过来,于是,嫣红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向两兄弟频频的抛着媚眼。
嫣红先是把身上的一条薄纱披肩向冯冬宇的方向抛了过去,冯冬宇的唇角勾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嫣红见冯冬宇笑了,便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冯冬宇向嫣红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嫣红舞着,已经舞到了冯冬宇的近前,台下的人发出不断的尖叫和口哨声,要知道这个嫣红可是去年的花魁,能让她如此挑逗,是这些人梦寐以求的。
嫣红伸出纤细的小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冯冬宇的脸,然后又舞着回到了舞台中央,摆上了一个妖艳的动作,这个舞蹈算是结束了。
轮到苏寒沫上场了,苏寒沫一出场就飞扬在花瓣中起舞,乐起,舞起,苏寒沫的人也翩然而起,整个会场上一片寂静,静的就如同没有一个人在一般,只见,苏寒沫的衣袖飞舞得如铺洒着的纷纷扬扬的云霞一般,头上的珠环急促的玲玲摇晃这作响,苏寒沫的腰肢绵软如柳,渐次仰面反附下去,庭中盛开的紫萝似的舞袖,如漫天的花雨纷飞,像极了杏花漫天。
乐曲之声甚为美妙,而苏寒沫的舞姿也很美妙,漫天紫色的绸带飞舞着,雪白的衣衫如风轻扬,云袖破空,苏寒沫尽兴挥洒自如,一阵风吹过,巨大的紫萝花树上的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拂过了苏寒沫的发鬓,落在了苏寒沫的衣袖上,又随着那乐曲声漫成芳香的云海无边。
苏寒沫的双足旋转的飞快,直旋的群裾如榴花迸放吐灿,环佩飞扬如水,周遭的人都成了团团的一圈白色的影子,却是气息不急促也不凌乱,随着乐曲悠扬到底。
苏寒沫的身体如柔柳被巨风卷的低回而下,随着乐曲的尾音渐渐的旋得定了,洁白轻盈的柔纱裙幅随着苏寒沫的低跪袅袅四散而开,铺成了一朵雪白的花,盛放在殷红的地毯之上,盈盈举眸望向了周围。
众人停顿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喝彩声,鼓掌声,口哨声不停。
最后终于轮到了柯子墨上场了,只见柯子墨的手上拿着一根钢管,上场之后,把脚尖轻轻地抬了起来,用手抚摸着钢管,他整个人已经陶醉在了其中,他绕着钢管慢慢的走动着,然后眼角眉梢都在优雅的微笑着。
做完了这些,柯子墨便令人扶着钢管,凭借着自己的柔韧和性感围绕着那根钢管和那个扶着钢管的人做着勾引的动作。
台下的尖叫声不断,口哨声不断,柯子墨的心遨游在无限的天空之中,她的动作慢慢的柔婉了起来,不经意间的动作也绝不会失去法度,手法和眼睛都随着乐曲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着,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并合,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柯子墨的妙态绝伦,她的素质玉洁冰清。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所有的人都被这琴声和舞蹈感染了,冯冬宇和冯冬俊看得也呆住了。
曲终,舞停,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鼓了久久的掌,比赛的结果不言而喻,柯子墨竟然成了这届花魁大赛的花魁娘子。
回到了翠香阁,翠姨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情,柯子墨夺得花魁的这件事情让翠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远远的迎在门口,见三人远远的回来。
嫣红倒是无所谓,苏寒沫的脸色却是很不好看,而柯子墨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翠姨的脸色变得也快,见柯子墨回来也不伸手去拎她的耳朵了,却是笑意嫣然的迎了上来,挥动着手里面的小手帕,“哎呦,这不是我家的花魁娘子回来了吗?”
柯子墨撇了撇嘴巴,看了看翠姨,“什么花魁娘子不花魁娘子的,还是叫我子墨吧。”
翠姨道,“来人啊,给花魁娘子去准备房间。”
王三答应着自去了。
柯子墨一把扯下了面巾,翠姨连忙阻拦道,“小祖宗,你可别扯下这面巾,你若是把这面巾扯了下来,你让我们这个翠香楼的脸往哪搁啊!就您这幅尊容,白天出去还吓人一跳,这若是晚上出去了,把不把人吓死。”翠姨说着,连忙又把面巾给柯子墨遮挡上了。
翠姨给柯子墨安排的房间离苏寒沫不远,苏寒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闷闷不乐,翠姨来到了苏寒沫的房间,却也没有放下脸来,她知道这个苏寒沫吃软不吃硬,翠姨坐定了身子看着苏寒沫,眉眼中有隐藏不住的笑意,“金牡丹啊,我们是门户人家,靠着粉头过活,我们家中有不少的姑娘,出色的却是不多,这次花魁大赛我们翠香楼出尽了风头,那个子墨你也见过的,他那个样子怎么能瞪大大雅之堂,我们翠香楼还得靠着你,你放心我不会难为你,绝对不会强行让你待客,我也爱你的才艺本事,你就做个清官人便是了。”
苏寒沫点头应允。
支持翠姨将苏寒沫改名叫做金牡丹,因为金牡丹参加了花魁大会,人人都知道她娇艳非常,才艺无双。
杭州城的这些富贵公子,慕其容貌,都被这厚礼来求见,也有爱清标的,闻的金牡丹的诗词俱高,求诗求字的,还真是日不离门。
柯子墨自然也是如此,两人都弄出了天大的名声出来,一个叫子墨一个叫金牡丹,人人都知道翠香楼里面有两个花魁娘子。
西湖的子弟们还编出了一首词,夸张这两个人的美色好处,倒是把嫣红给丢在了一旁。
小娘中,谁似得子墨牡丹标致,又会写,又会画,又会作诗,吹弹歌舞都余事,常把西湖比西子,就是西子比他们两个,也还不如,哪个有福的汤着他们两个的身儿,也情愿一个死。
两个人在盛名之下,虽是可以保得住清白,却也是颇为厌烦,苏寒沫还好一些,人家是有真本事,可这个柯子墨就不一样了,他哪里来的真本事,当日的花魁大赛也不过是碰上了运气而已,唯独棋艺确实是超凡的。
因着两个人的盛名,来往的客人又多,也有许多的富贵公子动心,来找翠姨商量梳弄,一来是柯子墨和苏寒沫两人不肯,二来这个翠姨也把两个人当成金子一般的看待,准备待价而沽。
这一日,冯冬宇和冯冬俊两个人来到了翠香楼,找到了翠姨,冯东俊开口,“翠姨,听闻你们翠香楼的花魁娘子只卖艺不卖身,我愿意出一千两黄金,跟那个花魁娘子过上一夜,不知翠姨……”
“一千两黄金!”翠姨喃喃自语道,心思转了几转,这一千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可这个柯子墨也长得太难看点儿了,他若是把那个面纱摘掉,活活能吓死人,平日里也都是让她遮了面纱远远的会客,可这……
一千两黄金,一千两黄金,一想到这一千两黄金,翠姨突然心生一计,她扬了扬手中的小手绢,面上露出了笑容,“这位公子,花魁娘子子墨她平日里甚少见客,也跟我早有约定,那就是只卖艺,公子这一千两黄金我恐怕是受之不起啊!”说完了,把黄金推了回去,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那黄金,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