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元威是谁,叶子豪并不清楚,但闵这个姓氏在大唐帝国确实极为少见。
就是有,也只是京城附近有几个大家族姓名。
既然联系到了京城,而叶子豪目前唯一得罪的几个人中,姓闵的也就只有那闵邵青父子。
而且最让他生疑的还是,闵邵青又是出身这六艺学院。
其实这个问题,在来执法堂的路上,叶子豪就想问了。
只是他也清楚,若是在路上问,那闵长老不是不予解释,就是装聋作哑,问了也白问。
“请问闵长老,闵邵青可是你的弟子,闵邵青除了与你是师徒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关系。”
叶子豪的语气平静无波,而听到这个问话后的闵元威则是目光微眯,摆出了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情。
是啊,这个问题不管到了那里,只要闵元威不愿意,还真就没人好去逼他。
就像之前那位宁长老说的一样,话你可以问,但回不回答,却是人家的事情。
“宁长老,弟子的话问完了,现在可以解释先前发生的事情了。”
其实闵元威还真没想到,叶子豪竟然这么快就把自己,和京城的闵家联系到一处。
而且事实上,叶子豪一旦问出了这句话,无论他怎么回答,结果已经都没什么区别了。
“说吧,本座在听。”
宁长老点了点头。
“弟子在京城之时,无意中得罪了闵长老的子侄辈。而今天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情,完全是闵长老蓄谋陷害。”
“就这些?”
“就这些。”
宁长老给他三句话的机会解释,不过叶子豪却只说了两句,便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概括清楚了。
蓄谋陷害,欲加之罪。
就这么简单直接,哪怕是贾傲风身上的刀伤还在,却也可以被认为是这师徒二人,施展的一手苦肉计。
“一派胡言!叶凡!你休要颠倒黑白——我与闵邵青确实是师徒不假。但你跟少青之间有何过节,我又怎会知晓。”
宁长老还在分析叶子豪此番话语的可信度,但闵元威却已经按耐不住,破口大骂了。
“宁长老,此子心思歹毒,我们六艺,绝不能容他!”
可能是被拆穿了阴谋吧,闵元威此时已经是气急败坏。
而且此时闵元威也是相当后悔,之前干嘛要提及到叶子豪在外界的事情。
如果不说的话,量他想破了脑袋,也绝不可能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闵长老,如果本座没有记错的话,三日前,你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可有此事?”
六艺书院虽然不会去检查师生的书信内容,但对于每一封信件,还是都有着详细记载的。
尤其是飞鸽传书,只要信鸽飞入六艺学院范围之内,必定会被学院的观察哨所记录。
“这个——确实是有封书信。可那——那也与这叶凡无关啊?”
“叶凡,你从出发到六艺学院,路上一共用了多少时间?”
此时此刻,宁长老已经对叶子豪的话,相信了大半。
毕竟叶子豪今天才到学院,完全没有理由与一名三年级的学长结仇。
而且闵元威为人如何,这宁长老也是清楚的很。
以往就有不少学生到他这里,哭诉这闵元威的恶行。
要不是看在这闵元威是名身怀武技的地阶上品的武者,六艺学院早就容不了他了。
“回长老,弟子一路上有些贪玩,共花费了六天半的时间。”
“嗯!按这个时间推算,信鸽飞出京城的时间,应该是与你出发的时间相差不多。”
说到这里,宁长老的目光已经移向了闵元威。
“宁长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长老此言一出,闵元威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闵长老莫要误会,本座也只是按照距离和时间做了一番推算而已。”
“当然,除非闵长老的那只信鸽,不是来自京城——而是他处的话,那本座的这番推算,自然也不能作数。”
其实宁长老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此时鸽子的来处,只要去鸽舍一查便知。
大唐帝国由于建国不过几十年,对各方外来细作的追查还是很严密的。
因此只要是在大唐境内饲养信鸽之人,必须带着信鸽在官府备案。
同时信鸽也会被打上特有的标记。
通常信鸽只会飞两个点,而这两个点的位置,也会在那标记上显是的清清楚楚。
所以若是真的较起真来,检查一下那信鸽的标记,一切便可明了。
“可是——就算我那信鸽来自京城又如何?”
“我们六艺正处于开学期,各地来往几封书信而已——难道仅仅是这样,便能任由着此子,颠倒黑白?”
闵元威的狡辩,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说他最近会与京城有书信往来。
就是这位宁大首座,最近也是收到了不少来自京城的飞鸽传书。
“确实不能证明。”
“不过——闵长老,之前叶凡也是说了,他与你的子侄辈有些恩怨,就是不知,这恩怨到了何种地步。”
“宁飞羽——你不要太过分了!之前闵某已经说过了,他与小侄有何恩怨,我不清楚!”
宁长老的这句话,无疑就是在给闵元威下套。
所以也怪不得人家当场暴怒,当众直呼这位宁大首座的名讳。
“莫要激动,本座也只是照例询问,闵长老这又是何必。”
宁飞羽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闵元威后,转眼又看向了叶子豪。
“叶凡,你与闵长老的侄儿有何恩怨暂且不谈。本座先问你,那贾傲风的伤势,可是你造成成的?”
事情的前因,宁飞羽已经大致心中有数。
如今只要在弄清这贾傲风的刀伤,此件事请差不多就可以有个了结了。
“是!但也不全是。”
“此人脸上的伤,是我打的没错。但那是因为此人无故说要将我开除,而我的两位室友为我据理力争。”
“却不成想,此人仗着武艺高深,对着我那两位室友就是拳打脚踢。”
“等等——”
宁长老突然压了压手,打断了叶子豪的回话。
“你说贾傲风无故要将你开除——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介学子,有什么权利,又有什么理由这么说。”
宁长老不解这话中的意思,也想不明白,那贾傲风为何要这样做。
“这一点弟子也想搞明白,这贾学长为何会突然来找弟子,又为何要无缘无故的说,弟子已经被开除了。”
“不过弟子还是相信一句话——事有蹊跷必有妖。”
说完,叶子豪和宁飞羽的眼神,竟然出奇般的,一同看向了闵元威。
“你们看我作甚?”
闵元威此时竟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心虚,便又一步跨前,厉声吼了一句。
其实在此之前,闵元威已经对贾傲风那番自作主张的言辞,还是相当不满。
像那些什么赘婿不能入学,赘婿不能做官的言辞,其实都是他用来蛊惑贾傲风的。
却不想这贾傲风竟然活学活用,把自己讲给他的话,用来激怒叶子豪。
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可任谁都没想到,这贾傲风竟然傻叉到,把开除叶子豪的想法,直接当做了定论。
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叶子豪已经被开除了。这无疑就是留下了尾巴等人抓。
不过当时他也是一心想把事情坐实,便就由着贾傲风在那胡说八道。
毕竟谁能想到,一名新生,竟然会把事情闹到执法堂来。
“只是看一眼而已,我们又没说什么!”
面对闵元威苍白无力的语言,宁飞羽还是顾念大家都是同仁,不想在这件事上追问什么了。
毕竟给一位长老难看,无疑就是给六艺难看。
六艺还没开学,便让一位长老自扇巴掌的事,宁飞羽还是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