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们家流年不济啊，怎么我见完鬼，我爸见鬼？”卫斯文看起来很烦躁。
“别担心，既然没什么事，就都来得及，有天师在呢，肯定没事。”
“我当然相信你们。”卫斯文抽完烟，让凌珑右转。
半个小时后，到了一间看起来并不是很像医院的医院。
凌珑见到卫斯文爸爸之前，先见到了另一个人。
那是个很英俊的成熟男人，身上气质沉稳且冷凝，非常符合小说里霸道总裁的模样。
卫斯文原本的焦急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僵，绷着一张脸，却透露出几分紧张来。
“带了朋友来？”那人打量的目光落在凌珑的身上，没有恶意却也叫人不舒服，所以后者给了他一个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容，仅仅是牵扯起了嘴角而已。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凌珑，这是温白玉。”卫斯文的肢体有些僵硬，“他是我哥，卫斯年，家里的公司都是他在管。”
卫斯年冷漠的站在一旁，似乎并没有打算阻拦，卫斯文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们进去。
病房里，凌珑见到卫斯文的父母，看起来气质都很好，不过他爸爸的脸色的确有些差。
“爸，你怎么样？”卫斯文表情担忧，看起来他们父子关系不错。
“爸没事，这两位是……”
卫斯文这次介绍的就很认真，卫爸爸听到温白玉的名字之后，反应似乎是听说过的样子。
卫妈妈倒是皱了皱眉，“小文，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信这个？”
“我……”卫斯文表情有些犹豫，他犹豫的是，自己见鬼的事情要不要说出来，至少这样可以证明天师跟主播。但如果说了，他妈妈肯定要担心自己。
迟疑过后，卫斯文特别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就算不相信他们，你难道不相信我？我是见识过的，他们是有真本事的，绝对不是骗子，我保证！”
卫母将信将疑，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温天师在圈子里还是很有名的，怎么能不信呢。”卫爸爸笑的很爽朗，“那麻烦天师帮我看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卫母看着自家老公，像是要说什么，却忍住了没出声。
“你得罪了谁，知道么？”温白玉依旧站在那，动都没动。
“商场如战场，我虽然还算谨慎，但很难说是不是得罪了谁而不自知。”
凌珑沉默的拿出系统手机，没有开启直播，但也可以开放摄像。她将手机对准了病床，就看到一个通身青黑的小孩子正在对她龇牙咧嘴。
差点手抖把手机扔了。
“你看什么看！”凌珑冲着小鬼也龇牙，莫名有些幼稚。
卫斯文下意识的就把他爸抱住了，“在这呢？”
卫母站了起来，走到凌珑身边，看到她手机里的景象之后，表情有些惊异。
“这……”
“应该就是他推的人。”凌珑转头问温白玉，“是吧？”
“嗯。”天师抬手，甩出一张符纸将小鬼定住。
屋子里的人，也都能看到小鬼了。
“这是被人饲养的小鬼，专门害人用的。”温白玉皱了皱眉。
“古曼童？”卫斯文接触过的一些圈子有人养，还是知道这种东西的。
温白玉的语气带着几分厌恶，“不是，这就是国内有些不走正路的道士养的。”
“能知道是谁做的么？”卫斯文的表情请求。
“我尽量吧。”温白玉将小鬼收进符纸，给卫爸爸留了几张符纸，转身就出去了。
凌珑对卫斯文的父母点了点头，也追了出去。
“我……我去看看。天师很厉害，这些符纸你们俩带好，肯定没事。”卫斯文有点着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快回来的。”
卫母还觉得有点不科学，一时间也有些犹豫，倒是没拦着自己儿子。
卫斯文出了门，已经看不见温白玉跟凌珑了，而他的大哥，却在等着他。
“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卫斯文顿时一僵，“哥……”
“骗到爸妈头上？嗯？你怎么想的？”
“我有这个必要么？”卫斯文有些恼火，“你永远都看不起我，是，我是没出息，但我什么时候拿爸妈开过玩笑？”
“站住！你要去哪？”
“找你所谓的骗子！”
卫斯年沉着脸，“我让你走了么？”
本来已经大步走了两步的卫斯文脚步一顿，“哥，我知道你不信这些，但刚才，你也在外面看着……床上的小鬼你难道没有看见？”
“没有，那男的挡住了视线。”
“……”卫斯文还真没想到这一茬，“那妈也看见了，你不信，去问妈！”
“卫斯文，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骗我们？”
“我是亲眼见过的。”卫斯文鼓起勇气跟自己的哥哥对视，“我见过鬼，我还差点死在鬼手里，如果不是我找到了他们，你现在就已经看不到我了。顺便还要告诉你一声，把鬼送到我面前来的，还是哥哥你。”
当时他跟凌珑说的是朋友，可其实是他亲哥哥。
卫斯年有些怔愣，“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你送我的古画么？就是那个东西！”卫斯文这回可不管他哥说什么，紧忙跑走了。
卫斯年阴沉着脸，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两个月前送给斯文的那批古董，把来路给我查清楚。”
其实很多事情，说起来都很巧合。
卫斯文会要那些东西，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装逼。
家里有大哥能力强，他只要做个纨绔就可以，缺钱了找大哥要，没有不给的。一个赚钱，一个败家，还能避免兄弟之间争家产，闹出什么不愉快。
只是大哥恨铁不成钢，对人又总是很凶，卫斯文面对真人的时候，会有点怕他。但他从未怀疑卫斯年会害自己，这次说起来，也是总不被亲哥信任，觉得心里难受。
而且他是把凌珑跟温白玉当成朋友的，卫斯年虽然给了他面子，没让他在朋友面前没脸。但他不信任自己，也不信任自己的朋友，这让卫斯文很受伤，非常受伤！
思考了一会儿，卫斯年又叫人去查凌珑跟温白玉了。
而卫斯文下楼之后，才发现凌珑他们没走，还在等他。
“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卫斯文心情有点复杂。
“跟你哥吵架了？”凌珑能感觉出来卫斯年对自己有敌意，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她的表情也很无所谓，“你留下陪你爸？我们先回去。”
“我，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我爸。”
“那走吧，你开车。”凌珑这次跟卫斯文换了位置，温白玉依旧坐在后面，像是个大佬。
沉默着的气氛特别叫人难受，凌珑又开始刷微博，顺便跟路华浓聊了会儿天，也就到家了。
趁着卫斯文停车的时候，凌珑小声问温白玉，“不好对付？”
温白玉没说话，只是拿眼看她。
“你刚才急急忙忙就走了，而且到现在都是一脸凝重。”
“符纸空了。”温白玉语气平淡。
“什么？！”凌珑惊了，“怎么可能！”眼看着收进了符纸里的啊，怎么又不见了！
温白玉回头看了一眼卫斯文，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凌珑有点懵逼。
现在怎么搞？实话告诉卫斯文，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先给他画个大饼？
但不告诉他……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
“怎么了？”卫斯文有些诧异，“你刚才怎么那么激动，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坐一会儿。”凌珑让他自己随意，赶紧跑上楼，她刚要喊系统，又想起它说不能参与自己的生活，只能咽了回去。
可她能信任的，就只有温白玉跟系统……
卫斯文不明所以，倒是也没多问，自家人似的，去拿了瓶饮料，坐在沙发上等着。
凌珑回头看了一眼，见卫斯文都不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温白玉的房间关着门，她还没敲，门自己就开了。
此时，温白玉正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些零散的东西，手里握着一张空符纸，看都没看凌珑一眼。
见他应该是没空理自己，凌珑进屋关门，没有说话。
等待的期间，凌珑又开始在系统空间里寻摸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道具。
没有找到，凌珑托腮看着温白玉，倒还叫她看出一些门路来。
温白玉在推演，当然除了这个她就看不出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符纸忽然燃烧起来，温白玉挥手，符纸熄灭，落在地上。但也……废掉了。
“怎么了？你被发现了？”
温白玉沉着脸，“嗯。”
“那你没事吧？”
温白玉脸色稍显缓和，“无事。”
“那……知道是谁了么？”
“大概，这种手法并不多见，不过我还要去确认一下。”温白玉面无表情，起了身，转身出去了。
凌珑跟在他身后，心里就是一沉。
卫斯文见他们俩一前一后的下来，眼含期待。然后目光转变成诧异的，目送了温白玉出门。
“那个，是这样……”凌珑实话实说，又告诉他温白玉去求证了，卫斯文没有多想，“不会有危险吧？”
“我不知道……”
“唉，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也帮过我很多，朋友嘛，别这么说。”凌珑笑了笑，“相信天师。”
“唉……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
凌珑点头，“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
送走卫斯文，凌珑却没有回去睡觉，她坐在沙发上，心绪有些乱。
温白玉……到底失忆没有？
若是没有，那他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