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寰儿不知道从何地方跑了出来,看着薛清婉笑着道,“薛小姐怎的就是想不明白呢?这大人明显是担心薛姑娘这才说出来这样一番话出来的,若是奴婢是薛姑娘得话想必是做梦也会笑醒过来的。”
经过寰儿的挑破,薛清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煜当真是惦记着自己的,可是陈大人若是因为自己只是与他是同一阵营之人便这般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有些说不大过去。
就在薛清婉十分疑惑不解的时候,这个时候寰儿忽然走上前拉着薛清婉的衣袖道,“薛姑娘当真是不懂这男子的心思,这明摆着大人是惦记薛姑娘你的,所以只是寻一个借口说是怕是失去自己同一阵营之人,实则是对姑娘你心有所属。”
她得一番话让在场的两个瞬间都变了脸色,尤其是以陈煜的脸色变得最为的精彩,最后他有些羞赫的低垂着头,嘴巴支支吾吾的道,“那……那什么是这样的,薛姑娘还是在此处好生的歇息吧,本大人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说着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寰儿笑的前仰后合,她用娟帕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随后揶揄薛清婉道,“薛姑娘,现下你也总该是看明白了吧?大人当真是对你有意的,若是薛姑娘也对大人有意,这也算是一件美事。”
薛清婉心中百转千回,想着自己曾经与陈煜相处的点点滴滴,自己一直都是以盟友与陈煜自处的,可是却从未想过薛清婉这样的心思的。
随即看着寰儿轻声的叮嘱道,“寰儿,这件事兹事体大还是莫要再说诸如此类的话,这会给陈大人招至杀身之祸的。”
寰儿顿觉自己刚才言语当中多有冒失之意,可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如今也无办法收回,只是一张脸歉意得看着薛清婉道,“薛姑娘若是再遇见大人,可是千万要替奴婢解释一二啊!”
薛清婉的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于是只好略微的点了点头,“寰儿只管放心就是了。”
随后朝着陈煜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而此时的陈煜正坐在御花园的一处凉亭内喝着酒。
他望着满园的景色有些微微的出神,似乎是回想着当初的一切。
薛清婉快步走了过去,待来到陈煜的面前陈煜也并未发觉半分,只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轻声的开口道,“大人何故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可是心中有什么事,一时之间疏解不开?”
陈煜听到薛清婉的声音,当即转回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沉痛的神色。
这一幕被薛清婉给看的一清二楚,随后她继续出口询问道,“大人,既然你我二人现如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想必大人也是拿清婉当成自己人看待的,那大人何必不将这件事说个清楚呢?”
见她神色执着只好微微的叹息一声道,“薛姑娘可曾听本大人说过本大人当年之事?”
薛清婉摇了摇头,“大人是指当初大人一家人之事么?那民女不曾听过,只因民女知晓这是大人心中的痛事,民女不能挖开大人的伤口罢了。”
陈煜用手摩挲着玉杯道,“当初我父亲还是左御史大人,因为为官清正廉洁就此得罪了当初不少的人,而得罪的那些人也尤其是以贪官为最多,也就因此埋下了祸事。”
后来因为当时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皇兄玄机被朝中的大人当着皇上的面联名检举说是二皇子暗中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当时的皇帝大怒下令彻查此事,而负责整件事的人便是当初我父一直要检举的贪官。
那贪二皇子也是实属是愿望的很,因为他为人中正耿直最是不会做出那样谋逆之事,结果不想却被人诬陷说是要谋反,而且当时还在二皇子的府邸搜出了龙袍,更加是犹如铁证一般,让二皇子有口难言。
二皇子一众人倒台后,那些大臣们纷纷避之不及,而唯独我的父亲一直在皇上面前为二皇子洗刷冤屈,这也就给了那些贪官一些把柄。
最后那些贪官竟然为了能害死我的父亲,给我父亲安插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陈上上下下几百口的人就这样锒铛入狱,后来因为我年岁尚小,且是寄养在叔伯家,这才逃过了一劫。
说到这时陈煜的眼中不由得涌出泪花,可是他却是强忍着不想要让眼泪掉下来。
薛清婉心中也颇感酸楚,于是她将手中的锦帕给陈煜轻轻的将眼角的泪痕拭去。
不想却被陈煜紧紧的攥住手,而陈煜的一双眸子似乎是沉浸在当初那件事当中不能回身。
陈煜又接着道,“薛姑娘可曾见过真正的血流成河?我陈家当年就是这样惨烈的一幕,让我陈家遭受了灭门的惨事。”
随后等到他平息了心中波动的心情之后,又道,“后来我暗中经过多方的打探这才知道了当年灭门的真相,原来竟然是当今圣上为了能够夺得皇位,这才不惜设计让当时最为得势的二皇子安上了谋逆的罪名,又让唯一能够将二皇子洗刷冤屈的我父亲乃至我们陈家一家给灭门,这口气我又怎能咽的下去?”
薛清婉听完后心中五味杂陈,这朝堂之上的血雨腥风尔虞我诈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道得明的?
莫说那些皇子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就是寻常百姓为了那几斗米也会耍尽心思,这原本就是弱肉强食得时候,可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为了能够顺利的登基称帝不惜残害自己的手足,而且还让一家上下几百口的人命为陪葬,当真是太过于残暴不仁。
不过这些话她也就只能够在心中想想罢了,又怎么能当着皇上的面真的讲出来。
而此时陈煜正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薛清婉心中有些揪痛的抚上他的后背,“大人若是当真想哭,便哭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