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饶看着二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薛清婉冷声呵斥,“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嫌丢的人不够吗?薛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废物?当真是让薛家凭白的沦为别人的笑柄!”
陈煜勾唇一笑,原本就生的十分俊美的容颜此刻端的是光彩照人,有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是这位姑娘想要来问问先前商定好的画本的价格,能否重新定下?”
那李老板一听心中顿时一喜,想到这个姑娘的画本若是能谈拢,这进账的银两要比那寻常的画本不知道要翻上几倍。
当即满脸堆笑的将二位给迎了进来。
待上得茶水,李老板笑眯眯的询问一旁正在小口抿着茶水的薛清婉道,“姑娘可是要与我如何商谈?”
薛清婉心想反正自己身旁坐着这样一位靠山,索性直接开门见山道,“李老板,先前你一章只给了我几枚铜钱,这本就有些不大合乎情理,这画本可是我一点点画出来的,自然与那誊抄下来的话本不同,所以这价钱方面自然要多一些才好!”
李老板一听,眸中的光亮顿时暗淡几分。
“哦?姑娘倒是说说这画本该如何卖与我?”
“一章十钱,童叟无欺!”薛清婉一锤定音。
李老板一听脸上顿时显出几分讥笑之色,“呵呵,恐怕姑娘是在与本店主逗闷子不成?莫说是一章十钱,就是这京都城中有哪家书局不知,这一本画本也不过才一二两的银子,你这一章便要我十钱银两,那我这书局岂不是要赔了个底朝天。”
眼看着这书局的店家面色渐沉,薛清婉心中急切于是她暗中用手拽了拽陈煜,示意让他帮衬着说上两句好听的。
陈煜面上神色不变,心中暗自吃惊,这个薛清婉当真是不识自己了?还是有意为之?
“咳咳,李老板,这位姑娘既然已经说了只是这银两方面不甚如意,不若你就按照她所言的价钱给她便是。”陈煜说完偷递给薛清婉一个眼神,示意让她心安。
李老板面上神色不大情愿的道,“许公子也知我们这书局也是开门做生意,讲究的自然是这话本多售卖一些,虽是这画本看着不错,却也并未知晓这是否有人愿意来买。”
见李老板担心的是这个,薛清婉心中忽然就落了地,“若是李老板担心这个,倒是大可不必,本姑娘可以先与李老板约定,若是我画的画本卖不出,本金如数奉还,若是供不应求,李老板便应允了我提的价格如何?”
陈煜又不时的帮腔,“本公子也是看了那画本的,若说售卖一空倒是虚言,比你的那些话本多卖上几番倒是不成问题的。”
李老板一听咬了咬牙道,“好,那就依照刘姑娘所言便是。”
随后李老板将定金交与薛清婉,足足有一两银子之多。
待两个人一同出了书局之时,薛清婉仿佛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随即转头冲着一旁的许若轩道,“刚刚多谢许公子出声相帮,只不过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答谢许公子的,当真是羞愧万分。”
陈煜见她用手搓着衣襟,面上有些窘迫的红晕,不由得心中有些发笑,暗道这京都之人皆言文安侯府的庶女为人痴傻,可是他却瞧着有些不尽如传言一般。
“刘姑娘,我还有事要办,便不作陪了!在下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从视野中消失。
薛清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一直想着这银子该如何用,却忘记了问那位陈煜现如今人在何处。自己以后若是赚的银钱,也好买上礼品登门道谢才是!
随即有些懊恼的一拍脑门,转身朝着国公府而去。
待刚进国公府便正与出门之人撞了一个正着,正待看清那人是谁之际,便听到一个尖酸刻薄之音诈然响起。
“薛清婉,你这个废物,不安安生生的在府中待着又跑到何处丢人现眼去了?”
薛清婉抬眸望过去,就见到一个上身着古烟纹碧霞罗衣,下身着散花如意云烟裙,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尽是一片恼怒之色,一双乌黑的眸子正愤愤的盯着将自己撞倒的罪魁祸首。
见薛清婉不答话,反而是一副迷惑的模样盯着自己瞧看,当下冷笑出声,“本姑娘听闻那些下人说你好了,我不信所以这才特地来看看你是否是真的大好了,现下看来怕不是这些刁奴眼拙了!还不就是废物一个!”
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国公府府的嫡长女薛清琴。
薛清婉不予理会,当即起身准备将烤鸭送入大哥那处,可薛清琴眼疾手快见到她手中的烤鸭,冷笑一声,“呦呵,这烤鸭怕不是你偷抢了别人店里的吧?若是店家找上门说是你偷了人家的烤鸭,怕不是还要害得我们全府上下都要与你一同丢尽颜面不成?快些将那烤鸭交出来,我命人还回去。”
薛清婉猛的回眸见到薛清琴一脸贪婪的模样,心中端的生出一股厌烦,“你怕不是以为别人都与你一样痴傻不成?”
说完起身就回了自己的院落,只留下一脸呆愣的刘锦言。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她……她不傻了?”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不远处的角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见到一身绫罗绸缎的贵妇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跌坐在地面上的女儿不由得惊呼一声。
“言儿,你这是怎的了?为何坐在地上?”来人正是薛清琴的生母国公府府的当家主母刘氏。
薛清琴眼波流转计上心来,当下柳眉一皱哭丧着脸道,“母亲,你可定要为女儿做主啊,都是薛清婉那个小贱蹄子,是她故意将女儿撞倒,还……还扬言说我不过也就是仗着嫡女的身份罢了,就算是她将我撞倒于此,母亲碍于父亲的颜面定然也不会斥责于她的。”
听闻此言刘氏的脸顷刻便已经黑沉下来,“呵呵,看来是本夫人对她太过于纵着了,是时候让她知晓这国公府嫡庶有别的规矩了。”
言毕命人将女儿扶起之后,抬脚便朝着薛清婉的文渊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