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宅内。
挂了电话的老夫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也不想睡觉了。
她实在是太激动了。
激动得想要将这个消息分享出去。
立刻马上!
远在非洲的炎礼书正吃着午餐,接到了老夫人的电话,喜出望外,“是哥良心发现了准备让我回国?我就知道,哥是舍不得我在这里受苦……”
“不是,小三呀,我是想要告诉你,我有种预感,我要有孙媳妇了。”老夫人打断他的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特助说有苗头,到了她这里,那就是要结婚了。
炎礼书放下调羹,自动代号入座,“我女朋友都没有,哪里这么快结婚?再说了,我要是再继续待在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估计注孤生。”
“我说的是炎庭。”
“噗——”炎礼书嘴里的西玛喷了出来,他胡乱地擦了擦,“你说我哥要结婚了?”
“这事说来话长,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不是,有你这样说一半勾起人的好奇心,又不说了的吗?”这不是坑人?
回答他的是挂电话的盲音。
炎礼书风中凌乱,此刻心情也极为复杂,垂眸看了眼碟子上像玉米糊的西玛,估计炎庭那是葡萄美酒美人在侧。
咋都是人,差别就这么大呢?
……
翌日七点。
莫紫戴好口罩,拿着跌打酒摁响了隔壁的门铃。
久久没有回应,她又多摁了两次。
门一开,她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先生,我是来还跌打酒的,谢谢……”
话还没说完,莫紫就看见炎庭穿着一件白色浴袍,领口半遮半掩的,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许是才洗完澡,墨色的黑发上还滴落不少的水滴。
莫紫哪里见过这劲爆的画面。
咻!
她早餐还没吃呢,血压此刻却蹭蹭上涨,涨红了耳根。
她有点恼,又有点羞,“你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子就出来,流氓!”
“穿成这样子就流氓?”炎庭嘴角挂着一丝揶揄,“你不是柔道女魔头么?我要是敢对你甩流氓,你可以用你那记录来放趴我。”
莫紫又囧又心虚,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可男人不放过她,“我还记得你以前接过一部电影角色,里面穿得更少,那是不是也耍流氓?”
莫紫警铃大振,后退一步,捂紧鼻梁上的口罩,“你知道我是谁?!”
男人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水滴,动作莫名地苏,“嗯,昨天见你被推倒的时候就知道了。”
敢情这男人将自己当做猫儿逗?
莫紫索性摘下了口罩,低喃,“我以前被骗才接的那种角色,以后不会接了,签了合约也撤不回来了。”
男人剑眉微挑,有点搞不懂她这话的含义。
她不敢抬头,胡乱地将跌打酒等塞进他的怀里,“这个还给你,谢谢你。”
男人视线下移,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留下两道暗影,“脚怎么样了?”
“比昨晚好多了。”她身高168,放在普通女性身边,已经算高了,可穿着拖鞋站在炎庭身边,却堪堪只到肩膀处,显得娇小又柔弱。
炎庭冷冰冰的心,蓦地塌了一块。
莫名地想要将她塞进自己怀里,保护起来。
想法一出,他又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哈总从公寓里钻出来,看见莫紫兴奋地嗷叫,围着她打转。
哈士奇不愧是颜值战斗机,看得莫紫想要捂在怀里狠狠蹂躏一番,眉眼温柔又缱绻。
炎庭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斜靠在门边,似笑非笑,“你好像很喜欢它,可以摸它一下。”
莫紫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起刚才他刚才揶揄自己的事,倏然收回手,瞪了炎庭一眼,“我才不喜欢!”
表情,声音,动作,奶凶奶凶的。
她要让炎庭知道,自己也是有骨气的人。
哈士奇,迟早会有的。
“嗷嗷——”哈总见莫紫转身离开,对着炎庭一阵狼吠,眼神有点埋怨。
肯定是主人做了什么赶走了它的恩人。
炎庭冷冷的扫了它一眼,眼风带冰,哈总立马噤声。
……
今天正好是周六早上九点多,莫紫回到莫宅,得知莫母还在睡觉。
奇怪,母亲的睡眠一向浅,怎么最近这段时间睡得这么沉?
更加别说现在大暑将近,连空气都带着一股燥热,令人心烦意燥难以入眠。
她余光忽然瞥见厨房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在厨房干活的都是女性,怎么会有男人的身影。
她大步走过去,看清来人,“李叔,你在干什么?”
清冷质问的声音划破了安静的气氛。
许是做贼心虚,李叔吓得手一抖,一个小袋子掉在地上,还不小心打翻了流理台上的咖啡。
“大小姐,我,你怎么回来了?”
浓郁的咖啡香弥漫整个厨房。
莫紫面色一紧,那个咖啡杯,是莫母的!
他想要害莫母!
莫紫弯腰捡起那小袋子,里面还装着一些药粉,眼神锐如刀刃,“李叔,这是什么东西?谁让你这么做?”
袋子被举到李叔面前,差点戳到他睫毛!
见李叔犹豫不决,莫紫耐心渐渐消失,掏出手机拨号,“不说是吧?我报警处理这件事。”
她的手指在打颤,关节泛白。
重活一世,她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她所爱!
向来胆小的莫紫此刻咄咄逼人,李叔吓得嘴唇发白,“别,大小姐别报警,我说。”
“是白漫,她上两个星期给了我这个药粉,让我给夫人下安眠药药,我起初是不答应的,可她用我出轨背叛妻子的照片威胁我,那药每天一份,剂量不断加大……”
莫母拿着水杯从楼上下来,白色的睡衣显得她身材纤细瘦弱。
扭头便看见莫紫目眦欲裂,猛地掐住李司机的脖子,将他摁到在地,“莫家待你不薄,当初你儿子出车祸没钱动手术,危在旦夕,是我妈出了钱救了你儿子,你竟敢给我妈下药,想害死她,你的心是蛇蝎心肠吗?”
气氛剑拔弩张,逼仄盈盈。
莫母脑子一阵天旋地转,脚底发软,有人要害她!
是白漫!
十几年前,她竟然引狼入室。
扶着扶手才勉强站稳,她哑着嗓音喊了一句,“……小紫。”
一声小紫,将莫紫的神志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猩红的双眼,松开被掐得有些翻白眼的李叔。
曾失去过,所以更加害怕失去。
“夫人,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莫紫抢先一步,“有些错,不可饶恕。”
说完,不管李叔百般求饶和忏悔,莫紫打电话叫了警察,警察很快赶过来,将李叔带走。
李叔撕心裂肺的忏悔求饶声音渐渐消散。
莫紫风尘仆仆带着莫母去医院做检查,所幸没诊断出什么大碍,莫紫高悬的心才放下来。
莫母十分懊恼,“我没想到白漫这么心狠手辣,引狼入室,还想要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莫紫抱了抱她,安慰,“你没有做错,是白漫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那我们报警处理……”
“妈,你好好养身体,白漫让我来处理,”看见莫母眼潭处的担忧,莫紫拢了拢她耳畔处的碎发,轻语,“妈,善良需要锋芒,否则对方会得寸进尺,你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她语气坚定不容置啄。
莫母感觉这个女儿正在快速长大,成为……莫家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