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胸前沉闷无比,一大口的鲜血直直的吐了出来,看吐的情景,基本也吐的全身三分之一的血。
他摔倒的刹那,那谋士本想去相扶,但却缩回了他已经伸出去的手,“王爷。”
那谋士此时对这王爷有悔意,这王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此时却出卖了他。
他越想心里越是难受,要不是忠孝不得两全。他此时一定不会出卖他,怎奈他的老娘在皇太后的手里。
他从袖子里取了软剑,从摄政王的手背直穿到他的肩膀处,直中要害。
皇太后此时眸中有泪,她此时不顾她还是皇太后的身份,直奔到了这摄政王的身边,俯身下去。刹那间,摄政王却反身而起, 剑架到了这皇太后脖子间,他脸上带着一种算计精确地得意,“你与我无法一起坐拥江山,一起死也是一件不错的美事。”
皇太后眼眸处两行热泪一起落下来,刹那回到多年前。
多年前,她还是重臣府里的青春少女,刚过十六岁,她家的门槛就被提亲的踏破了好几根。
她的堂妹当时也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她却喜欢抚琴,抚琴声音把那正常隔壁以诗会友的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带到了她的面前。
那时的摄政王还是一位少年不得志的王爷,虽为王爷,无实权,封地也比别薄几分。
当时的皇帝哥哥对他多有防备,让他郁郁闷烦,她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感觉到他就是那种,有颜值有气质有着皇家身份的贵子,却不得志,但有着无比报复的那种。
门当名对,他的父亲位极人臣想让她成为皇后,而她并不想,她不喜欢皇墙内的尔虞我诈,她反而向往那种植农耕的生活。
之后,她们相识,相知,彼此惺惺相,时偶偷偷见面。
相交往不到三个月,她被内定为皇后,她深夜找到他的王府,他想都没想就带着她私奔。
逃到了天朝,不过数月,就被她爹千里追踪,找到了她们。
此事对外面都封锁了消息,当时替她把脉的大夫之后也莫名失踪。
她回到了自家的府第,他被弹劾叛国流放到边防。
半年后皇帝登基,大赦天下。
他们再次相逢已经物是人非。
之后各自有了自己的婚姻,他的叔父把堂妹许他为妻。彼此守着心防。
先帝死后,他们无法控制对彼此的思念,再在一块。
一个皇太后,一个摄政王。
摄政王这些年在先帝那儿俯首称臣,先帝死后权势日盛。
皇太后落下泪来,此时她觉得她此刻心里的所有一切都放下了,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他们当年一起呆过的那个屋宇,在天朝的那个屋宇。
她握着他儿子的手,见他泪流满面,不由地轻声道,“陛下,你要记住,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母后此去,最舍不得是你,母后这辈子对你不起,但你的姨母和紫梭却是心向着你的,还望你念及亲情,不到最后的紧要关头,切勿对她们赶尽杀绝。”
说话间,她身上的剑,沾满了血,她就像被树枝刺穿的那片树叶,随风摆动却无了生命之色。
皇帝下旨,天朝与边国十年内不再起战事。
摄政王挑拔两国之间的关系,以国賳论之。不进皇陵,不入皇家祖谱,不设灵。菜市口以首未众。
皇太后是帝之母,国丧仍举行。
皇帝的书房里,一大箱与摄政王的来往书信都放到了这皇帝的面前来。
从大臣人心惶惶,皇帝不由的头很痛。
柳月跟着这三皇子一起到了御书房,他们来告别,明天一早起程,她们要离开了,回天朝。
皇帝召了他们进来,把箱子书信箱子被随身伺候的太监盖起了箱子来。
“参见陛下。”三皇子行礼,柳月紧跟着只是屈膝了一下。
皇帝见他们,不由地道,“你们的行文之书也是形式,你这来时没有通关,回去却要朕的通关文书,还真是符合三皇子的人物设定。”
闻言他不由的蹙了一下眉头,这柳月他还是不舍,但他的话语间,时不时会冒出来一句柳月说过的话。
闻言,三皇子看了这边朝皇帝一眼,心里一怔,不由地道,“陛下是在为这箱子里的东西烦恼。”
他不由的点了点头,他道,“这些都是朕朝中大臣与这摄政王的来往书信。朕正在犹豫该如何处置。”
他抬眼间看到这三皇子,三皇子不由地道,“如何处理,本王只是外臣,不便多说。”
他又把目光看向这柳月,柳月道,“如果柳月是陛下就不看。如何他们之前与摄政王有什么来往。是否是错漏,不计较,让他们能够全心全意为陛下办事,这如果都看了,那杀也杀不完,这大臣后被都来不及,这些大臣大多是皇族,科举出身,一旦被杀,牵连着众多的人。那样会失了人心。陛下应该善待摄王妃和世子,这样,不计前嫌,让众大臣看看,您作为边国天子的胸襟和气度。那样何愁你的天下不稳。”
三皇子看着这柳月,真不该让她一个人来这边国,此时她站的立场是否有些不对。
边国皇帝看着柳月,不由地道,“月儿,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当朕的皇后,朕愿意倾天下之边,护你周全。”他说的严肃认真。
柳月不由的回头看了这三皇子,咧嘴笑道,“没想到我柳月如此受欢迎。”
三皇子不由的把柳月往回拉了一把,拉到身边,护着道,“柳月这一辈子只能当本王的王妃。本王与你是好友,好友妻不可欺,而且你最喜欢的是江山,早早的做了选择,不许再打本王王妃的主意。”
边国皇帝不由的仰天长笑起来,“权当朕开了个玩笑。”
“把这箱东西拿下去。藏到物书阁内。”皇帝道。
柳月阻止道,“阳天青,这样不行,你把它们放到物书阁内,那犯了错的大臣一定会想尽办法来盗,你应该当着全殿的大臣的面,直接烧了它们,这样他们才会放了心去。真是让月儿操碎了心。”
三皇子看了看皇帝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有理。”
皇帝就下了旨意,召了所有的大臣的面烧了信,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箱子。在旁边的铜盆中烧烬了它。
众大臣中有些人都感动的哭成泪人,跪地呼万岁。
皇帝这摆着宴席,大臣们虽都替太后受到孝,但这席面上的菜色并不差。
紫梭在席间看到了这坐在对面的柳月和王皇子,她们这样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他此刻的心像被刀割去了一块,着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