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林一朵一睁开眼就看到,床边侍女排列而立,一共六位,恭谨有次序。
侍女整齐行礼道,“王妃。”
城阳王妃往这床边一看,那枕头连着里面的一床被子基本上没有动过的样子。
此番情景城阳王亦是一夜未眠,这情毒刚刚消了是差不多,但那毒对人的免疫破坏极为严重,城阳王虽有武功的底子,可那身子骨,这样的不眠不休的忙于公务,那就是算是铁打的也是会垮掉的,不禁的一阵莫名心痛。
城阳王妃此时不由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说过,对他要保持距离,她的心里只有三皇子,没有这城阳王,他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她要顺利的把这荣王交与她的一些部下从天朝的天牢里救出来。
天朝那边还有林一朵的父亲,他还在天朝。天朝皇帝之所心放她到这边国来,这父亲也是天朝皇帝的一个筹码。
她起了身,换了衣衫,换了一身华丽丽的华裳,那衣服上绣着别致的吉祥如意图案。这样的图案,穿在别的人身上显得别样显老,而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无比得体,外加一种华贵不失优雅。
同款的衣衫与鞋子亮丽鲜明,分外的衬的皮肤白暂。淡淡黄色为底子。上面配上与之契合的颜色图案,格外的有女主人的气度。
经过一夜的睡眠补足,她的脸上没了疲色,仍不由的打着哈欠。
“王爷呢?”城阳王妃慵懒地问。
“奴婢回王妃,王爷一大早就被亲卫叫走了,去视察河堤口,河堤口堤官所筑的河堤这些年一直有泛滥成灾。”她说了一半,没有再接下去说,她是奴婢,不应该谈论城阳城内的事情。
下一秒,她感觉到她说的话有些多了,怕这城阳王妃责罚。
“这儿干燥的很,河堤泛滥成灾。”城阳王妃不信的眼神飘过侍女的脸上,打量着这个眼前的侍女,侍女不由地低下了头,觉得王妃很想知道,她也不必要隐藏着道,“奴婢回王妃,这儿地处干燥,燥的原因是因为这邻城米阳王城内对河堤的改造,这我们的城阳城靠近这河堤,其他的几个县干的干死,涝的涝死。也就这一两天的时间所造成的。”
她抬眼看了王妃一眼,看到王妃已经在穿戴,也很有兴致地听着她说话,她接着道,“因城阳城一直干燥,这郑总兵不愿花银子到这河堤上,才造成这样的情况,这米阳城与城阳城虽只隔着一个城池,但那儿却和江南相差不大,鱼米之乡,名士之邦,水资源太多,经常泛滥成灾,这次因米阳城连着几个月下雨,他们也是不得不放水出来。”
这城阳王府里的人,还真厉害,一个侍女也有这样的见识,居然知道了比她王妃还多的事情,她不由的打量了她一下,看着眼熟,她仔细一瞧,这人,不是别人,像是莫诗,又不像莫诗,这如果是莫诗,应该再年轻一点,如果不是莫诗,但又这样像。
她此时已经整装待发,“莫诗是你什么人?”
这女子本站着,闻言,跪到了地上行礼,“王妃,奴婢的哥哥是城阳王城营的副将莫名,奴婢是莫名和莫诗的姐姐莫青。”
“莫青,你怎么会在王府里?”
“奴婢回王妃,奴婢是奴籍,本在城阳王府管家手下做事,这两天管家因疾病去世,奴婢就多担了些她的事,虽家中有来信,王妃免了奴婢家一家的奴籍,但奴婢想着,等样的管家到位后,奴婢再回家去。这样既报答了王妃的一番厚情,又让奴婢心里能够觉得安心。”
这样懂事,城阳王妃道,“莫青。我想起了王府里的名册,你之前是在城阳府中做女主事,是因得罪了这郑总兵才会被派到奴籍。”
她点了点头,极为认真。
城阳王妃扶起了她道,“那当个侍女有些委屈了。我家王爷是个任才唯用的人,我记得王府名下有一处锦衣坊,那里缺一个主事的。你愿意去那儿?”
她行了礼道,“奴婢愿意。”心中却颇为激动。
锦衣坊是这边国城阳城中城阳王府的私产,其中有一半为柳氏的产业。
王妃用罢了午饭,她的马车,一路奔驰在路上。缓缓前行。
她不喜欢摆场,但这次去锦衣坊却用上了摆场。
一来,她是想给莫青撑个腰,要让这城阳城内的人都知道,这在城阳城和边国别处的百姓是不一样的,奴婢和奴才这个词在她这儿需要得到终结。
锦绣坊的牌匾镶着金边,林一朵指着那牌匾对这莫青道,“这是我起的名字。这从头开始,我们从换名字开始。”
此店内都是林一朵的原先红颜坊里的人,他们中有很多对衣饰方面特别有研究。
其中有一个已经研究出来了很多种的花形,林一朵以知识保护产权的名义对它进行了保护,以后别的染坊,锦绣坊需要用她制作出来的东西,都需要向这发明的本人购买过或得到知识产权本人的允许。
为此还专门设立了一个知识产权为主的商标司,这个商标司由她直接主管。
林一朵一进去,众人齐齐行礼,“王妃。奴婢等参见王妃。”
她一抬手,让她们起来,道,“从现在开始,这莫青就是这锦绣坊的主事人。有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内,她如果能让锦绣坊上一个台阶。那以后就是确定下来,她就是这锦绣坊的主事。非特殊情况不用向我禀报。”
其中有一个并不服,她的脸上就显现的并不服气,“王妃,我有一事不明,这莫青是这城阳城内的人,是副将莫名的妹妹,她有背景,就可能直接升为主事,而我们这些是跟着您最旧的人,就因为没有背景,您也不好好的选拔。就把这样的肥差事给了她。这样子,我不服。不光我不服,其他人也不会服,当然,她们嘴上不说,心里百分百的不服。”
身边有别的同事拉扯了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她仍有想表达的意思,林一朵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坐到了手下搬来的一张太师椅上,她道,“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好兵。除了柳儿还有谁也想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