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朵趴在榻上,并不安份,左动动手,右弯弯腿。
诗琴真替她把脉,看着她并不配合,想着她是否知道了她对她下毒的事情,不由的心里有些慌乱起来,眸子里敛过的一脉不由自主的慌张,让这林一朵尽数捕捉进她的眼底,不由的按在林一朵手臂处的脉指,下意识的因紧张而抖动起来,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也没有开口。
林一朵瞧见了她这模样,不由地与她开着玩笑的调侃,语气显得严肃异常,“我说,诗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别装了,我可都知道了。”
她这一吓她,诗琴吓得一哆嗦,有被拆穿的慌乱与极力掩饰却又无可盾形。
林一朵看着她的面色由红变白,知道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不由的极力温和安慰她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林一朵心里满是对自己的责备,这小丫头在平城王府里呆久了,由千金变成奴婢在府里呆着,一定是又委屈,又屈尊。她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跟她开这种玩笑,瞧着她眸子里真凝聚着的眼泪,不由的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诗琴的眼睛不敢看她,只是因她的玩笑而被吓到,心里对她的愧疚与她的身不由已。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向内打开,嫣儿闪身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看到这诗琴的异样,不由的机灵跑到她们的中间,她一到位,这林一朵假装侧身睡到了床的里面,这客栈的床铺并不暖和,但材质却都是用的上乖,不亏是这客栈的上房。
嫣儿嘟着嘴看着这林一朵的样子,赖皮的像个痞子,一点也没有大家风范的模样,反倒连她这个丫环都把她给比了下去。
笃定道:“三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乖,快起来,把药喝了。”嫣儿变着法子的哄她,想她把这药喝了,才完成了她的任务。
林一朵并不转身过来,脸朝着另一面,嘴里认真地喊着,“困死了,困死了。睡着了。”
嫣儿知道她又找假口,不想喝药了,但这平城王又下了死令,一定要让她喝药,不然拿她是问。
她本身就是一个奴婢,被她这样的抗拒,实在是难受得紧,不由的机灵一动,脸上淡然一笑,与诗琴挤眉弄眼配合道,“诗琴,你知道吗?这塞蒙来的九皇子,真是个怪人,他从厨房弄了好些个草药,说要给塞蒙太子上药,那些草药,在我们华夏,可是给牛呀,马呀,用来治伤口的,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塞蒙太子对林一朵来说,可是个重要证人,他有什么异常,林一朵就算回到京城,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林一朵很在乎塞蒙太子这个证人的,她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看着嫣儿拿着那碗苦的要死的药,不由的皱了眉,奸奸的笑,心里想道,这臭丫头倒用点小心机,一副不想喝药,只想听她说下去塞蒙太子的事情的神情,被她立马看穿,嫣儿用手指着那碗药,用手比划着,她喝了药就可以继续听下去。
见这嫣儿这小丫头并没有妥协的意思,只能勉为其难,捂着鼻子硬生生把那药喝了下去,嗓子喉头一股子作呕,还真像喝猪饲料似的把它强行灌了下去。
药尽见碗底,嫣儿用一种得逞的目光看着她,道,“你放心吧,这刚才有刺客进了这模王爷的房间,想刺杀模王爷,刚好这太子也在那屋子里,刺客把他当成模王,刺伤了他。只是一些皮上伤,没什么大碍。”
“九皇子用的药是不是有些过份,这好歹人家也是来得是客,诗琴不给他看下。”一朵想着这有现在的女医不用,却让那个半吊子只会下棋的呆子乱搞一通。
嫣儿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下一秒才拍了脑袋叹息道,“这三小姐真是病得糊涂了,这男女大防。她一点也不记得了。唉。”说话间不由的一声叹息,直拍她的脑门。
林一朵见她如此,傻傻假装不由的道,“是呀,送些药总可以。也不至于让人家用这牛呀,马呀的草。诗琴。”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指到了她的布包上,那布包里面都是一些现成的上好的药。
诗琴此时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明白这些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