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王站在城门楼台口,思索,这些天他站在这城门口,可是仔细认真的检查了这所有的来人,他快马加鞭,提前到了平城,林一朵是不可能离开这平城的,除非他没有过平城,而是在中途留在夏北,他下一秒,抬了手,身边的一个侍卫上前,向他行礼,他蹙着眉头吩咐道,“你把地形图给本王拿来。”
不多时,那侍卫拿来地图递到他的面前,给他摊开。
他仔细认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的疑点,这延途方家的车队根据探子来报,并没有中途在任何地方留下什么人,这一路跟踪着的探子的情报应该可靠,这方家车队这些年从夏北到平城,皇太后都有命他看护,他派了两个侍卫在他每个月离京去塞蒙的路上一路跟踪。
这侍卫只是从皇宫外面的客栈跟着方家的马车,而不是从皇宫里跟着。这一点,他并没有马上想到。
方青舟,每次离京都会带着一个蒙着面纱的侍女,这次的侍女也没有与往日有什么区别。自然探子情报传到这平城王的手里,自然与往昔无不同。
他不想放过任何疑问,他让侍卫再跟着方家的车队去塞蒙,到了塞蒙后,查看异动。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林一朵的画像来,这画像还是上次林一朵失踪时留下的,是诗琴所画。这次诗琴离京时给了他几张。
他让画师多临模了几张,悄悄让暗卫在平城和其他各处寻找。
方青舟的马车落停在塞蒙的方府,他时常来往塞蒙,对两国的生意促进了很多,让塞蒙的经济而腾飞了不少,他在塞蒙是很有地位,这塞蒙王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在塞蒙替他盖了一座府第,在这府第内外他有自已足够的自理权。
他的马车一入塞蒙,塞蒙的民众见到他的马车都向他行礼,一只手放在他们的胸口前向他行礼,这是塞蒙的最高礼节。
林一朵隔着帘子向外看,不由的到,“你这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就是奇怪塞蒙的人为什么都向你的马车行礼,是在向你报备,需要买你的东西吗?”
他闻言不由的一笑,道,“我在塞蒙国都城内商铺遍布,这刚才我们马车行过来的街市中,十有八条街都是我的店,他们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到店铺内去购买。跟我打招呼,我那有你的记忆力,可以记下他们,再说,我们做的是买卖,又不是讲客套,光行个礼,我还能不看钱银白送不成。”
林一朵惨然的一笑,这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现在上了这马车,到了这塞蒙,真正的人生地不熟,有种迷茫。她缓然道,“方青舟,你既然有这么多商铺,有珠宝首饰铺?”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上马车时,他看到了那大包小包的的包袱,他顿然明白道,“那些大人夫人们送你的礼物,你可不能拿来卖,至少也要改头换面才能出售,这些东西,都明贵,虽在这塞蒙卖出,指不定那天,那买了这东西的人把它当成礼物送给了原主,待到有人找到门来,你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劝你这样的念头可不能有。”
塞蒙国与夏北无论在衣饰,生活习惯上很多都是不一样的。
他担心她的担心,不由的叹口气道,“既然我助你逃了出来,我一定会替你想了周全。”他的眸子里透着认真与执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方青舟的表妹,应采月。”
应采月,方青舟的表妹,从小体弱多病,怕感染,从小就蒙着面纱,除了贴身侍女小五,没其她人见过她的真容,而小五是方青舟派去的丫环。
上个月,应采月得了疾病过世。应采月因病一直搬出了应家,并不在应家生活。
应家从应彩月两周岁后就一直生活在塞蒙。应采月父母也比他早几年去世,皆不在人间。
方青舟每个月来塞蒙,也有应彩月的原因,他每个月会替她带些药来。
应采月自从父母离世后,一直住在方家在塞蒙的方府内。
方青舟吩咐了马车各自去铺面铺货,自行让马车驰进了方府内。
林一朵站在正厅内看着这厅内的画画,花草树木,鱼兽鸟狐应有尽有,林一朵站在正厅,仿佛置身于一个画家的展览中,看得她应接不暇,差点忘记了她自己现在是在逃难中。
方青舟吩咐了小五一些事情,把她带到了林一朵面前,引荐道,“小五,你记住,以后她就是你伺候的应府小姐应采月,人前人后就要记住她的身份,只能是应采月。”
那小王一看就是对方青舟忠心耿耿的模样,向着林一朵行礼,“奴婢小王,见过小姐。”
林一朵看向方青舟,方青舟不由的淡淡一笑道,拉着她的手,“表妹,你跟小王熟悉一下方府,记得蒙纱巾。表哥我要去商铺对帐。”
林一朵一路担惊受怕的来,又与他同一辆马车上坐着,一身疲劳,不由的点了点头。
方府,一个跟京城方府一模一样的地方,只是隔壁没有林府。
小五认真的带着她逛了这方府的所有地方。
逛了一圈,最后她才被带去应采月的房间,往那榻上一躺,不由的下意识的跳了起来,看着小五。
小五突然抹了泪道,“小姐,你放心,前任应小姐就是死在这个榻上。”
林一朵立马双手合十道,“采月小姐,不知者莫怪,得罪得罪。小女子只是走投无路,但决不是坏人。还望你见怪莫怪。”
小五见她如此,又抹了泪道,“小姐一直生着病,这房间里应家的亲戚也总说是有药味,这府里还有很多的空房,不如搬到别的房间去,这方府里有很多的房间的。奴婢带您去看看别处也可以。少爷也总是说这房间病气重,想让小姐移到别的房间,但是小姐总是推说住着习惯,懒得搬。”
林一朵看得出来,这小丫头对她家小姐倒是情深义重,但这害怕大于对她的佩服。
下一秒,她拉着她出了那个房间,但还是感觉到那房间里有一股子阴森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