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两侧婢女替她开了门,这朱漆木门由外向内开了门,入到他眼帘来的是,这素欣正躺在一张暖床上,见到他来,还是遇出了一种久盼的欣喜。
他感觉到她的异样。
他走进去,扶了她起来,她整个人都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
她道,“我被人下了药,现在没有力气。醒来后我都不敢再睡,现在好困。”
他听到她说的话,顿时心里一阵心痛,一手托着她的后背,抱了起来道,“你先睡一会儿,我现在就送你回驿馆。”
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她很安心。
厉家安看着这候抱走她的身影,他的手里的拳头攥得更紧。
站在这书房之外,整个人都显得犹如困兽。
他身后的侍从看出他的不一样道,“公子,需要奴才怎么做。”
他坚定地道,“等水患一过再说。”
这话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他的心里笃定道,你是我的,不管你是不是公主,我要你,谁都抢不走。
他为他刚才所说的大度的话,他要收回,在爱情的领地里,那都是自私的。
马车行驶在这积了水的街道上,那路变得越来越难行,渐渐的也就慢了起来。
素欣微微睁开了眼睛,他把她扶了起来,靠着他的肩膀,关切道,”现在怎么样?“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关心,不由的轻松道,“没事。水患怎么样了?”
他此时心里更关心的是她,在那厉府有没有受了委屈。
“按着你的提议,把那通渠的方法,果然有所成效。水已经慢慢的退了。”
她看着他,水已经退了,为什么他还是这样的担忧,那脸上的神情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模样。
他惹有所思,”我让亲卫正送去回去。晚些我再来看你。“
就话间,他不放心的在她的额头上用手背试了一下,又在她的手上握了一下,感觉到那冰冰凉的寒意。
他本身所穿也不多,他褪下来他的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
下一秒,他下了车,他的背影,一下子在这素欣的脑海里印了下去。
她身上的药效也过了,恢复了正常。
马车停到了一所别院的门前,这别院看起来简单,但却比驿馆的条件好了很多。
亲卫正向她行礼,“公主,属下要跟大人去汇合。这几位是别院里的婢女,您有什么吩咐跟她们说便是。”
素欣道,“别院。”
亲卫正道,“这儿是我家少爷的别院,是夫人生前留给他的。公主被厉公子带走的时候,他急得什么都不顾了,三小姐跟他提了这驿馆的条件,他才把您安排到了这儿。夫人生前是治水之家出水的世家千金,就算全京城都淹了水,这儿也不会有水进来。您大可放心。”
素欣道,“你家少爷去了哪里?”
这样的晚,这样的夜,他还有公事。
见他不想说,素欣道,“一路行来,京城道上的水一直在往上攀升,而你家少爷对我说这水患有所好转。这水患如猛兽,我曾亲眼见过,刚刚还是鲜活的生命,刹那就没了生命迹象。“
亲卫正此时一想到摄政王府里的那些狼狗撕咬活人的模样,想想都后怕,便不再犹豫,“他去摄政王府,摄政王有治水令,只有这块治水令牌才可以调配京城的治水官员,我家大人虽是候府的公子,也是水务司的官员,但这京城中大小的设施,调配都需要由摄政王同意,我家大人因为您刚才在王府里失踪,一时情急,被发现,与摄政王的手下打斗,还把这副卫正给杀了。”
那副卫正本就是个叛徒,也是这守城的副将。
她道,“带我去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内,摄政王已经稳坐于这正厅,他的身边站着王妃,音夫人。
厅内被人强行按着,跪于地上的候白,此时身上皆是鞭痕,他的脸上也有不少的鞭痕,条条都有着血印子,一身的血腥味。
摄政王道,“这素欣公主厉公子喜欢,你就让于这厉公子。你开口,你喜欢那怕是宫里的公主,本王都给你办到了。你这,一股子的劲头,就是跟着本王干。就看着本王看重了你的年少果敢。”
音夫人有些看不下去了,“王爷,让妾身来劝劝他。”
她稳稳地走到了他的身旁,“三年前的大火烧死了厉湘儿,你奇候家与这厉家就此结了仇,不如,你拱手让了素欣公主给这厉公子。何必再受这等苦。“
他一身铮铮铁骨,不愿相让。
好歹他也是一个七尺男儿,让妻,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素欣已经到了这门口,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请见摄政王。
音夫人十分有把握,之前这厉公子每次提起这素欣公主的时候,都是透露了他的软肋。
这也是助摄政王成事的最好时机。这样的时机,她不会放过。
她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意,“厉公子与这素欣公主少时就相识,并早以血凤令牌订亲。她来奇国,如果她满意与你的婚事,她可以自由选择。只是陛下去驿馆召见,未见她人。现在她来了,让她自己来选择。你就应该死了心。“
她的这一番十分有信心的话,让这候白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们之前就认识,看来,这厉公子动了真情,但他,但他不会放弃的,这也是他奇候府翻身的唯一机会。
他答应了他父亲,一定要娶到素欣公主。
就在他忐忑不安时,素欣公主已经进到了这厅内,与这摄政王见了一礼,起身时才发现这候白浑身是伤,不由的生了气,厉声道,“素欣早在阅国就听闻摄政王势大通天,真没想到,连奇候府里的公子,水务司的大人也敢这样动用私刑。“
摄政王见这只身一人来这奇国的公主,那气场倒是挺强,有她母亲锦太后的模样,不过他也不想跟一个小女子计较。
“公主来王府有何贵干?”摄政王肃然道。
音夫人见她容貌,自以为是这小蓝打扮的公主,有模有样的,忙缓解这目前的气氛,“素欣公主,你从阅国来,虽是这候白迎接你回来,之前厉公子不知你是他儿时的青梅,现在他也有意娶你,你可以自由选择。你如果想嫁于这厉公子,王爷会给你做主。“
她想着,这厉公子当时与素欣公主在她这王府上的情景,这素欣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的。
素欣转头看了这地上跪着的候白,浑身的伤,道,”我是阅国的公主,从阅国嫁来时,已经由锦太后向这你们的奇国皇帝递了国书,我要嫁的就是这候白。这一点,不会变得。现在,这京城水患极为严重,他是官员,现在要治水,还请王爷交还治水令牌,不然,连个治水令都有,不用一个时辰,你这王府会的水第一个冲进来,你不想,去你的天井里看看,那水已经漫了上来。“
摄政王才不会受人威胁,不由的气愤道,“公主,这是奇国的国事,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捣乱。”
素欣扶起了候白,“王爷,我现在要带我夫君离开,你不会阻拦,破坏奇国与阅国的关系吧。素欣记得,当年大禹为皇时,亲自治水,才得百九拥戴,成为一个不是王而成为王的人。”
说话间,她扶了这候白出去,门口挡着的亲卫,再看了摄政王的眼色时,放了行。
候府的别院内,已经升起了火炭,这雨季里屋子里特别的凉冷。
素欣吩咐了这两个婢女准备了水,伤药,等东西。
亲卫把候白的衣衫给褪下来的那一刻,她的眸中见到的皆为血痕,那流出来的血透着淡黑,她下意识道,“不好,这鞭中带毒。“
说话间,她从她的腰间小瓶子里取了一粒药送进了候白的嘴里,“这是止痛药。“
见他用水服下这粒药,她才接着道,一脸佩服他的模样口吻,“这摄政王真是阴险,这鞭子本就下手重,鞭鞭出血,这鞭子又长期在盐水中浸泡,才导致这样的伤,你,怎么一路也不喊声痛。“
她曾在阅国天牢中见过这样的刑罚。
那阅国的第一高手也是喊痛连连。
亲卫正气愤不已,想去找摄政王报仇,却被这候白叫住,“不要去送死。“
一亲卫从门外进来,行礼道,“大人,梅夫人来了,摄政王府的音夫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