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白盯着这素欣与这副将离开的身影,不由的心底五味杂陈。
亲卫正此时已经到了他的身边,“王爷,属下应该跟这二少奶奶解释一下,她与这厉湘儿相比较,属下更喜欢她当属下的主母,她在府里对我们一应属下都很她,虽贵为公主,却有着亲和力,那厉湘儿这些年不见,你与她当年本没有什么,她的再次出现,破坏了你们的关系,还把自己当成了二少奶奶,刚才她对婢女讲起,要参加婉韵皇后的寿诞之宴,以这候府二少奶奶的身份,还让去打听那二少奶奶会穿什么衣服去。”
候白一向不愿解释,亲卫正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他自然看得明白。
他道,“百花宴,你说,素欣会去吗?”
亲卫正,“应该会,她十天后回国,她与皇后娘娘又交好,又是太后的特使,走前总需要交待。探子又有密信,她收到了请帖,她还派人去找了金小姐相约一起去赴宴。”
他转了身,把他手中的雨伞递给了亲卫正,自己淋着雨,淋着雨,他会觉得舒服些。
可怜的亲卫正跑在后面,那雨伞虽打在他的头上,但也因他的疾跑而淋成了一身的落汤鸡。
到了夜间,素欣发起了高烧,淋了雨她又不肯吃药,这烧就一直不退。
大皇子身边的婢女翡翠不时的把手放到了这素欣的额头上,一脸的担忧,看着这身后同样担忧焦急在她身后走来走去的大皇子道,“殿下,公主如果还不肯服药,这烧退不了。”
说话间,婉韵来访,她扮成了婢女的打扮,进了这驿馆,见到这素欣的模样,她不由的道,“大皇子殿下,要不是我的婢女送东西给这素欣,还不知道她曾病成这样。”
翡翠道,“皇后娘娘,您现在贵为皇后,陛下对您有所防备,怕给带来烦恼。”
她的这个回答,婉韵倒是认同,但此时看着这素欣病得如此重,她也赖得计较,最多不过是娘家人对她的为她好的欺瞒罢了。
她坐到了这床榻边,用她的手背试了她的额头道,“烧得很高。欣儿来这奇国两年,从未如此病重过。把药拿来。”
她看见了离着她不远处一张方桌上的一碗药,还冒着热气。
她试着喂了一刻钟,但是素欣就是不喝,此时的她躺在那儿,就像是一具干尸,滴水不进。
婉韵起了身,吩只了春儿去办点事。
春儿到了候府,直接见了这候白,行礼道,“诚王殿下。素欣公主淋了雨,高烧不退,滴药不进……”
不多时,春儿再回到这驿馆来,与这婉韵使了眼神,婉韵道,“在殿下,这高烧不退,还有一法子,就是擦拭身子,你虽为他的兄长,但必竟男女有别,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先去歇息吧。翡翠,你伺候着这大皇子。”
婉韵是这两年对这素欣有加的姐姐,此时并不会有人对她起疑。
春儿打开了窗户,候白翻身进窗,那眼神全都落到了素欣的身上。
这驿馆分里外两间,婉韵自带着春儿到了外间,并吩咐了春儿守在门边,发现异常立即发出信号。
候白走近床榻边,看着这素欣,他的手背碰到她的额头间,冰凉的一阵烫,他望着她带着红晕的脸,心中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他道,“欣儿,你真傻,淋了雨也不知道躲一下的吗?”
说话间,他勺了药递到了她的嘴边,但她并没有想吃的冲动。
他道,“我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如果你再不吃药,我就要用你对付我喂药的方法了。”
说话间,他已经喝了几口药吞在嘴里,未咽下喉。
他的唇碰触到了她的唇上,她的眉毛一蹙,这样一番折腾,那药倒是吃进了不少。
直到三更天,她的烧才退下去,他才放心离开。
婉韵是皇后,离宫太久亦不适合,她又留下些时辰,四更天上下才离开。
候白一直盼着那百花宴上的相见,殊不知这五更天她就要离开了,以后他们再会不会再相见,那就要看缘份了。
他回到府里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湘儿的房间出来,那个背影,他看着有些眼熟。
厉湘儿房间内的灯刚刚熄掉,厉湘儿虽熄了灯,但她躺在那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刚才那真正的微雨社老大说的话。
这老大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候府内来去自如却不被武功高强的亲卫正所发觉。
他来得时候,她正去了妆,准备就寝。
她的侍女被人打晕,铜镜内现出一个人影来,按身形判断,足有一米八高,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抓紧时间成为诚王妃。拿到候白布在微雨社里的内应名字。不然,你脸上的伤此生都不会再愈合。”
她跪下来行礼的刹那,那老大已经离开,没了身影。
这微雨社的老大可是一个迷一样的存在。
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听说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候白心下起疑,但自行回了他自己的书房。
亲卫正见他回来,向他禀报了厉湘儿在府里的一切,还有那些异常的夫人们。
五更天时,素欣被翡翠扶上了这回程的马车,翡翠怕她冷,特意多准备了两条被子。把这马车的四周捂得严严实实,隔着帘子,含章公主立于帘外,把已经替她们违造好的身份通关信函递交到了大皇子的手上,一脸的不舍,“又要离别了,保重。”
大皇子也是一脸的不舍道,“珍重。”
三皇子立于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那心中有着不舍,明明是他大皇子的未婚妻,可这会儿只是跟他大皇子道别,他心中却五味杂陈,翻起波涛,这次跟着大皇兄硬来,违背了阅国皇子出行,必留一皇子在这京中的誓约,他明白他此次前来,为的是见含章一面。
翡翠隔着帘子看着这含章与这大皇子,她只是侍女,心中并没有过多的奢求,但也不免有些起伏,她跟在这大皇子身边多年,这大皇子却像是僧人,不食人间烟火,这后宫的诸多侍妾,最少也娶回大皇子府里多年,但却还未被临幸。
这样一想,她跟在大皇子的身边,虽是侍女,但却能够近距离与他天天见面,倒也是幸事。
含章上了马车看了这素欣,把一个小箱子放到了她的身边,吩咐翡翠,“这个箱子等她醒了,告诉她,是这两年,她在这金府的股金与回报,以后每年我都会把分红送到阅国给她。”
翡翠认真怯怯的点了点头,她是皇家公主,她却只是一个婢女,她无法与她相比。
这些年不见,她还是那样的风采依旧,美艳不减当年。
马车在含章的注视下离开,她并不知道马车行了不到二十里路,刚出奇都,就有刺客等不及了,从四面涌来,在这离京必经过的山林间设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