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传令再回来时,这陛下此时已经痛的晕了过去,她往前一瞧,他此时的脸色苍白,可以说是到了惨白的上升到惨白的地步,那额关的青筋纹路清晰让人隔着帐帘也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她虽只是一个后妃,对这个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皇帝没什么感情,但她看着这皇帝和皇后两个人彼此的折磨,她有些看不下去,那倒并不是为了这皇后,而是为了这皇帝,且带为着她自己。
她明白,就算不是林一朵当皇后,她也不会有机会当皇后,她的身世,背景根本与这皇后这身份不答,她又从小在那红颜盟内,见这林一朵容貌与那郡主相似,见着她总有种怵着的感觉,而她看得出来,也感觉的到,这皇帝对皇后的情义并不是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之前她做了错事,她把他迷晕后,强行要了个孩子,而他并没有真正的定下她的罪,当时虽是十分的生气,打了她巴掌,恨不得她马上去死。但她在牢里关了些时日,最后还是放了她出来。并且允许她生下这个还在肚子里属于她们俩的孩子。
又把她留在身边,一应照顾规格都只是比皇后稍差些。
她不知道他的用意,此时才知道,他已经中了毒,还早就知道他自己中了毒,用她来让皇后离开他。
她虽是枚棋子,但也被她用得其所,她现在的结果比所有红颜盟里的人来得好,至少她认为的好。
她此时做了一个冒险地决定,一定要去找皇后说清楚。她一想,脚步也没有停下来。
她离开正殿,询问守门的亲卫,“皇后娘娘往那里走了?”罗裙摆碰触到这正殿的门槛刹那滑落,那布料在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她一出来,亲卫对她行礼,恭谨而严肃,“夫人。”
她道,“皇后娘娘去了哪儿?”
那亲卫并不抬头,下意识地回道,“属于回夫人,皇后娘娘前往太妃宫里。跟着她的宫女丁香正在侧殿外徘徊,说要见夫人。“
墨玉抬眸之间,瞧见那不远处的身影,看着也像是丁香,道,“让她过来。”
丁香过来时,向她行礼,“奴婢,奉了太妃这命,请陛下过去太妃宫里一趟。”
墨玉心里一阵酸楚,对着这丁香道,“我随你前去一趟回话。”
丁香有些不情愿,墨玉瞧着道,“陛下已经歇息下了。刚喝了药,起不来。”
丁香只她跟着她到太妃宫里,一到在妃宫里还是她先进去对这太妃行礼,再出来,让墨玉夫人进去。
一进去,墨玉向这太妃行礼,皇后也在那儿坐着,眼眸处闪着泪。
她向她们都行了礼,道,“太妃,皇后娘娘,是否可让这宫内的侍女们先退下。”
太妃首肯,她们一退下,墨玉跪下磕头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救救陛下。”
皇后大为吃惊,这样的结局与她所想的并不一致。
她让墨玉先起来再说,墨玉起来站于原地道,“太妃娘娘,皇后娘娘,这陛下中了雨网情毒,他已经深到了七八层,娘娘再不出手,怕是命不久矣。”
闻言,太妃看向皇后,“雨网情毒可有解法?”她那眼神把那解毒之法寄托到了到了林一朵的身上。
林一朵道,“雨网情毒,只有药谷神王才能解,药谷神王从十年前游历天下,早就没有消息,这红颜盟和武林盟的探子遍布这全天下,也没能找到过他。这毒很奇特,每下一场雨,这毒加重一层。现在快入冬了,这雨一场接着一场。”
太妃不由的泪流满巾,“这是谁如此狠毒,下了这样的毒。”
墨玉道,“此毒为边帝所下。他入迷雾森林前就让人前往城阳王城所下。当时陛下并不知情,直到毒发才得知。那时已是无解。也找寻过药谷神王,可是并没有消息,他又想着皇后娘娘在边帝身边,想是日与皇后娘娘团聚。”
墨玉的泪像断线的珍珠一直落到她的衣裳襟上。
丁香隔着正殿门,对头上里面大声喊嚷,声音中带着急切,“皇后娘娘,天下第一剑师傅来了。”
太妃亲自出来迎接,看着这天下第一剑身边还有一个白发容颜却十分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长相美丽,可谓是仙凡下凡般的模样。
那女人对着太妃微微点头,太妃忽然想起来,一脸惊喜,这个女人,她见过,几年前,紫梭身体中毒时,也是这位女人送了她解药,她不由的有些激动起来,忙向这女人恳求,“神医,你一定要救救陛下。”
林一朵不解的看向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剑一手抚着他的胡子,不由的点了点头,“她就是师傅的太师姑药谷神王。”
陛下躺于龙榻,这御龙殿内的龙榻上他睡着了,很安祥。
药谷神王对他施针,那细细长长的银针刺向他的头发间,刺向他的肩膀间。天下第一剑又用内功助他推毒。
这天下第一剑和药谷神王两者缺一不可。
他们都离开后,这殿内只余下皇帝和皇后,皇后看着这紫梭睡着的模样,不由的有些觉得疲累,这家伙,有什么也不告诉她,害好差点离开他,如果真离开他,又没有这天下第一剑和药谷神王来替他解毒,那她怕就是与他的绝别。
她趴在他的床边,看着这床上的他,不由的慢慢入了睡。
这屋子里暖炭烧起,窗户又大多的关着,这屋子里整体来说还是暖和的。
到了五更天,紫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着这林一朵,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他的手不由的在她的发际间轻抚。
林一朵呓语,“别动我,我这发型新梳的。”
他闻言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一笑牵动了未完全恢复的身体,不由的轻咳嗽起来。
她看着他,不由的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你。你等着,我通知墨玉过来。”
她说话间已经转了身,余光扫见他的脸色还是那般从容,不由的径直抬步,弯腰间取了留在这床边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