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一离开,皇后道,“本宫知道你们之所以进浣衣局都是因为家里或父或兄犯了罪再没入宫中来为奴,早前都是家中的千金小姐。其中有些人与这前皇后还是旧识。太妃明天会办宴席,本宫也都查清了你们的父兄们这次在军功在朝务上出谋划策,你们都可以恢复你们之前的荣耀,明天一起参加。今天可以出宫与他们团聚,他们现在都在宫外等候。”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有些不信。
柳香儿道,“你,是统领张稿家里的三小姐。”
其中一个宫女应道是的。
柳香儿道,“这来看看,这是你哥哥送来的香包。你看看。”
说话间,她从她身后的宫女的端盘里取了一个荷包送到她的面前来,这个端着盘子的宫女道,“奴婢都端的累死了,你们都上前来看看。”
这些宫女们都走了,只余下其中一名宫女,皇后瞧着她,那容貌虽是中人之姿,但看着也好生舒服道,“你现在只有一条出路,告诉本宫,前皇后在那儿。不然,这后宫里所有的衣服再没有找到新的宫女前,你就会洗所有人的衣服。还要日日对着这位姑姑。”
那宫女闻言立马指了指她身后的一间刺绣坊。
柳香儿不由的蹙眉,在皇后的眼色指使下,前去一探究竟。
柳香儿出来后,摇了摇头,皇后又看了那宫女,那宫女认真的点了点,“皇后娘娘,奴婢没有撒谎。一大早,姑姑就把前皇后扔进去的,奴婢一直在外面干活,未曾离开,不曾见她出来过。如果奴婢撒谎,天打雷霹。”
见她如此肯定,皇后也有一种预感,这个前皇后就在这浣衣局内。
她带着人走进了那间刺绣坊,这坊不大,但各种金银丝线,布料都堆满了这儿的角角落落,虽整齐排列着,但总让人有种太过于满满当当的错觉。
柳香儿就跟在皇后的后面,皇后四处查看,吩咐道,“香儿,你在这儿墙上四处查看下。看下有没有暗室。”
闻言,柳香儿才有些恍然大悟起来,这自己明明是密探出身,这些时常在执行任务时就会出现的暗室什么的给忘记了。
她带着几个宫女往这各处墙中查找,仍无所获,不由的到了皇后面前摇了摇头。
皇后执着地道,“把那姑姑给本宫提拎着进来。”
她一进来,皇后就吩咐道,“香儿,本宫听说过凌迟之死,是一种在人身上割一千刀肉,直到最后一刀才让人死的刑法,本宫很好奇,你有没有把握。”
柳午儿极为配合,“有。”
那刀刚划到这姑姑的脸上,她就认了怂,“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奴婢知道前皇后在那儿。”
这姑姑指了指皇后身后的一幅画。
她灵巧的把这幅画移开,在画后面的墙壁上重重的拍打了十来下,那墙面才慢慢移开,一连移开了三层墙,最后出现一条楼梯来,那楼梯往上延伸,有数十阶梯,一直往下走,尽头处居然是阅夫人当年所住的官殿,内里的枯井。
那前皇后就在那儿,她此时正在那儿抬头往着天空。
柳香儿把她带到了皇后的面前来的时候,皇后看着都吓了一大跳,这面黄瘦肌的,怎么折磨成这样,那手,都烂成这样,好的一块皮都没有。
皇后心疼的紧,直怪自己来的晚了。
她随手就举了剑刺进了这姑姑的胸前,那姑姑当场毙命。
柳香儿见着有些怕意,“娘娘,这太妃那儿?”
皇后接过柳香儿递过来的药箱,小心翼翼的在她的手上涂药后包扎。
皇后看着前皇后的眼神,知道她是受了很多的委屈,也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皇后道,“这姑姑手里握着好几条人命,当年就是因为杀了林相的儿子而逃进这宫里,又在宫里杀了几个宫嫔,宫女,她也算是死得其所,太妃那儿本宫自有交待。”
果不然,这太妃宫里的宫女在浣衣局里听闻了消息,立马到太妃跟前亶报,那太妃的旨意立马就来了,让这皇后立马过去一趟。
前皇后躺在这侧殿内,替皇后有所担忧,“一朵,你为了我得罪了太妃怎么办?我只是前朝的废妃,又早被登记进了死人的册子里。”
皇后的手放到她的手上轻轻一拍安慰道,“我自有分寸。”
不多时,皇后的凤鸾驾车到了这太妃宫门。
宫门前的守值宫女早早的就到了这太妃跟前通传。
皇后一路进去,也没有敢阻拦。
太妃坐在正殿内,正装而坐,一脸的怒意未消。
皇后恭谨而坐,太妃遣了所有人下去,她开口道,“皇后娘娘,您这当了皇后后,真的把哀家都没有放在眼里了。”
皇后淡淡一笑,“太妃,这为了您的堂妹。”
太妃一脸的余怒未消,“这她身上虽背上了不少的人命。但好歹也是哀家的人,是不是该让哀家来处理。”
皇后也不相让,“太妃的处理就是让她在浣衣局里处理了太妃看不顺眼的宫嫔宫妃吗?”
太妃不由的敢怒不敢言,瞧着她对她的事了如其掌,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
皇后见她哪些神情,也不想进一步逼她道,“陛下降了旨意,会让您成为太后。您在这个时候如果替一个已死的奴婢再出头,那得罪的不光是陛下,还有那些大臣们,这众怒可不好犯。太后是聪明人。”
太妃闻言,这太后之位可是她盼了许久的事情,这久盼之事到了眼前,这皇后也做了退步,她也得到了补偿。她此时不想再追究,日后她有的是机会来对付皇后。
这墨玉就是她的一招棋子,她还怕皇后嘛。
此时,太妃的脸上显现出来的一种城府笑,似笑非笑,笑中带着深意。
墨玉在殿外见皇后宣了陛下的旨意出来,这太妃摇身成了太后,连带着把她也封成了一品夫人,在这后品里除了皇后就是她的位份最高了。
墨玉不由的觉得这太后的这棵树她是攀对了。
皇后离开后,墨玉进到了内殿里,看着太后仍带着怒意,不由的不解地问道,“太后,您都成了太后了,还不高兴吗?”
太后看着她道,“她这如此荣重而来,煞费其事,传了个旨,让哀家成了太后,可这以新帝登基为由,还让哀家住这太妃的旧宫宇,后宫的权力还在她的手里握着,你觉得这太后当得应该如何高兴才对。”
太后瞧了她一眼,“这些都是虚的,有实权才是真的。好好学着点。哀家对你的期望可是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