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甚至很多人眼中都有不甘心。这份不甘心白谦墨看到了，于是他笑了笑，准备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于是缓声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还是刚刚的处置方式，五个人，只要五个人举手，这件事就此通过。”
在场的人表情渐渐变得平静，他们左右看了看，发现彼此都选择了安静。
于是白谦墨等了足足五分钟，依旧没有人举手，包括傅妙音。
他觉得十分有趣，于是双手插兜姿态闲适的看向这群人：“很好，你们终于做出了自己真心支持的决定。”
“我很开心，感谢你们找回了自己的诚实跟理智。不过，你们也说了，做错事情的人总该得到惩罚，在场的人，自己去找上级，降薪百分之三十，谁有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沉默，再度沉默。
五分钟后，白谦墨也当他们默认了，而后勾起唇角，甚至带着笑意道斩钉截铁道：“现在，道歉！”
“总裁。”站在他身边的股东已经老脸通红，但这件事终究抹不开脸。
白谦墨冷笑：“对合作方做错事莫不是还要我替你们道歉？现在冲沈思道歉，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全都滚蛋！我亲自去跟白枫说！”
这样是非不分的员工，留在白氏也是垃圾。
此时，白谦墨跟沈思站在门口。
在经历了漫长的沉默后，头发发白的股东率先面向沈思，艰难道：“对不起！”然后，他脚步快速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对不起。”
“对不起。”
陆陆续续的工作人员接连道歉，然后离开。
直到整个会议室只剩下傅妙音一人。
她孤单的站在台上，脸色苍白，眼神倔强的看着白谦墨跟沈思。
此时对沈思来说，反倒不生气了。白谦墨已经帮她处理了这件事，而且，处理的方式比她自己要合适一万倍。
此时她之所以留下，也不过是想看看傅妙音的脸色。
沈思承认，她其实不是一个慷慨的人。
被傅妙音这样设计为难逼迫，如果此时还大度一笑，表示我们可以做好姐妹，她简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此时从面前人身上看到难过的情绪，才是她真切希望看到的。
于是也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傅妙音。
“我不会道歉。”傅妙音咬着嘴唇倔强道。
“猜到了。”沈思撇了撇嘴巴：“就算她不道歉，你也没办法把她赶出白氏集团吧？”
沈思侧头看向白谦墨，等一个回答。
她理解的，是傅妙音虽然不断作死，但拿出白氏集团的规章制度，居然还不够把人辞退，加上她身上对白谦墨极为不利的名声，白谦墨还真不适合辞退她。
加上白家对她的支持，显然也是无所顾忌为虎作伥的那种。
白谦墨闻言，看着她目光微动：“如果你希望，我可以。”
此言一出，沈思难得有些别扭，觉得自己像极了让周幽王不顾一切的祸国妖妃。
但对傅妙音来说，就已经是惊惧了，她不可置信看着白谦墨，问：“你为了她，连白氏的规章制度都不要了吗，如果你带头破坏，你让白氏的员工怎么想？”
白谦墨似笑非笑的看她，问道：“原来你也知道规章制度破坏有很大的影响啊？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遵守，反倒口口声声让别人遵守，是不是在你心目中，只有自己的是特殊的？”
傅妙音退后一步，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沈思：“破坏规则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扪心自问，沈思难道不是吗？”
“我破坏了什么规则？走了什么捷径？”沈思也好奇了，她倒是不知道，她在白氏居然是这样的人。
“五年前，你第一次来白氏集团，连设计师助理的职位都没有经历就成为了正式设计师。”
“更早一些，还没有成为白氏的员工，就被谦墨带着参加董事会。”
“你明明是没什么名气的设计师，在捆绑戴里克先生以后，成为了在白氏都赫赫有名的存在。”
“后来更是借着戴里克的名声成为了国际设计师。”
“谦墨，黎岳，成渝，包括顾瑜，难道不是你作弊的人吗，难道不是你的捷径吗？”
“还有你的家世，你是沈家大小姐，借此成为了谦墨的妻子，现在甚至利用谦墨，让沈氏集团跟你达成合作，既然这样，你还装什么无辜，装什么天赋，你不就是被别人捧上天的小人吗？”
此言一出，不止沈思，就连白谦墨都浮起几分吃惊。
他难以理解的看着傅妙音，像是看着一个自己完全弄不明白的存在。
沈思听到这些问题，非但没有生气，也没有着急的想解释。
在她跟傅妙音打交道的过程中，逻辑是一件很难讲清楚的事情。傅妙音脑子里自有一套自己专属的逻辑，除了她自己，谁也无法说服她。
沈思也不想。
而且，即便她解释清楚，她走到今天大多靠着自己，傅妙音也不想相信。
对付这样的人，或许就应该在她最在乎的地方打击她。
沈思想了想，侧头看了白谦墨一眼，微微勾起唇角。
她的面容是极其秀美的，眉眼温润，笑容清淡，带着难以言喻的漂亮。
她微微侧头，用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近乎天真的表情看着傅妙音，缓声道：“其实你说的也没错。”
“我妈妈是作为国内开创者的设计师存在的，我在她的指导下长大，耳濡目染就带着比常人更敏锐突出的设计才能。”
“我的家庭跟身份，让我天然能够接触跟设计相关的事情，并且认识成渝，他比我地位高，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帮助我。”
“后来，我幸运的嫁给谦墨，白氏这一条路几乎被我铺平了，我没费什么力气就走到白氏的巅峰。”
“让整个白氏都为难的黎岳对我很好，我更是早就看出来顾瑜以后会是优秀的设计师，所以我刻意跟她交好。”
“在我的幸运之下，尹心蕊都不再为难我，跟我成为了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