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嫣然浑身僵硬：“我不知道，从工作室解散以后，她就没有再跟我联系。”
“嗯。”白谦墨勾起唇角，不带一丝笑意的笑了笑。
“我们来设想一下现在的情况。”白谦墨平静道：“沈思，尹心蕊，你工作室的另外两位员工，拨打号码的回复是一样的，但是按照你的描述，成渝跟沈思在一起，那么按理说，他们的回复也应该是一样的，但是唯独成渝不一样。”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梁嫣然坚持。
“是啊，并不能说明什么。”白谦墨笑了笑：“按照你的说法，他们应该都出了国，可是你应该不知道，尹心蕊在出事前原本是想要出国的，但是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决定留下来，只要白子谦一天不付出代价，她就一天不离开这里。”
“有关白氏集团总裁被捕的消息，是今天才放出来，她绝不可能出国，所以你说的这些人，应该都在国内，在一个被信号干扰的地方无法回来，根据你做的这些事，大约是你把他们都支开，是不是这样？”
梁嫣然张了张口，最终选择了沉默。
白谦墨说完，平静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拨给另外一个人。
“喂，周瑾，我是白谦墨。”他表情平静。
而这通电话，彻底让梁嫣然浑身僵硬。
“哎，白总，找我有事吗？”年龄不大的医生语气甚至带着两分欢快。
“你在成渝身边吗？”白谦墨问。
“不在，他今天下午出院了。”周瑾说。
白谦墨低头，看向脸色惨白的梁嫣然。
因为两人离得极近，在空旷的走廊里，通话声音不至于完全听不到。
“嗯，他的身体怎么样？”白谦墨继续问。
周瑾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跟梁嫣然说的所差无几，最后，她补充道：“只能出国治疗。而且已经决定下周离开。”
“沈思会跟他一起离开吗？”白谦墨继续问。
“沈思？”周瑾语气里充满茫然。
在她的记忆里，沈思跟白谦墨才是关系极好的夫妻关系，甚至她回国的原因，就是被母亲的连环催催了回来。
母亲甚至告诉她，为了让白谦墨放弃流产这个念头，还用她编了一个故事。
现在白谦墨为什么会问成渝跟沈思的关系？
“我不知道啊。”周瑾实话实说：“我只负责治疗白先生的身体，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其实不太了解，不过两个人关系，应该还可以吧。”
她只记得，无论在治疗的过程中，还是治疗结束，沈思都对成渝表现出极大的关心。
但是等说完以后，她才恍然惊觉，这三个人关系也太乱了吧！
这是三角恋吗？
“我知道了，谢谢你。”白谦墨说。
“你，不问一下沈思吗？”周瑾越想越古怪。
沈思跟成渝的事情，白谦墨居然要通过她来知道。
那是否说明，沈思本身是不信任白谦墨的，不然这种事，她应该会明明白白的跟白谦墨说明。
“沈思现在联系不到，我有点担心她。”白谦墨说。
“啊，哦。”周瑾机械性的应了一声。
白谦墨挂断电话，目光落在梁嫣然身上。
“抱，抱歉。”梁嫣然僵硬的低下头，艰难的道：“我有一些事情撒了谎，可这都是沈思的意思。”
“我不相信你。”白谦墨道。
梁嫣然不语。
白谦墨把手中的那一沓纸跟手机递给梁嫣然，然后平静道：“不管沈思的决定是什么，不管她是不是要离开，只要不是亲口听到她跟我说，我都不会相信。”
他说完，平静的转身离去。
梁嫣然下意识小跑追上他的脚步：“她不会见你的。你能不能不要让她为难？”
白谦墨脚步一顿，他转头看着梁嫣然微微一笑，这个笑容坚定而柔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不管成渝跟沈思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从知道成渝这个人的存在开始，沈思就已经跟我结婚。”
“如果今天，沈思真的像你说的一样选择了成渝，那也是成渝为难的结果，既然成渝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你！”梁嫣然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
在她的理解中，白谦墨对沈思一直都是利用，从来都是可有可无，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既然你说到选择。”白谦墨近乎残酷的笑了一下：“只要离婚协议我不签字，她就一天是我的妻子，我看她在这种情况下，怎么选择？”
他说完，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离开这间工作室。
在他下楼的时候，白氏集团的电话姗姗来迟。
梁嫣然知道是白子谦一方人的安排，可她僵硬的停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配合。
对梁嫣然来说，她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就像她无法理解成渝对沈思的坚持一样，她现在也无法理解白谦墨近乎病态的执着。
在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机械性的接通。
听到对面跟她说：“梁小姐，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他不会有太多时间去调查这件事，关于沈思这边，还需要你多费费心。”
梁嫣然无力的笑了笑：“你确定他会被拖住吗？我觉得，你们安排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在意。”
原本她也以为事情万无一失，可白谦墨的表现实在的打了她一耳光。
她甚至开始设想，当这件事被沈思知道的时候，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你放心。”对面笑的胸有成竹：“现在正是白谦墨掌控白家的关键时期，只要他不想唾手可得的利益消失，就一定不会中途离开。他忙了这么长时间，为的不就是白家的权力吗？”
梁嫣然沉默的站在原地。
她从白谦墨身上找不到一丝对沈思的虚情假意，也看不到所谓的，设想中的利用。
毕竟如果利用的话，当白谦墨开始掌控白氏的时候，沈思就已经完全失去价值。
现在非但没有，反而让她变得骑虎难下。
她甚至开始相信，白谦墨像成渝一样深爱着沈思。
现在，她也愿意相信对面的人说的都是真的，可如果不是呢？
他如果连白氏都不要，只要沈思该怎么办？
那她做的事，或许真的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