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心蕊在没有跟尹家断绝关系之前,是尹家予以欲求的小公主。
后来跟白子谦订婚以后,去了白氏。
而在白氏,她唯一受挫的地方就是黎岳。
面对黎岳,白氏其他人查不明白她的身份,但尹心蕊查清楚了。
她在对付一个人的时候,除非这个是她能力范围内完全能掌控的,不然她是一个很识相的人。
这也是黎岳当初那么为难她,但她始终没有动黎岳的原因。
因为黎岳的家庭,无论尹家还是白家,都惹不起,即便白家可以跟他们有冲突,但为了这样的小事完全不值得。
而除了了解她的家世,尹心蕊自然也了解了黎岳的父母。
尤其是他的父亲,固执,保守的可怕。
他甚至受不了女儿去做不符合家庭的职业选择,即便有成渝在前,黎岳都要偷偷摸摸躲到白氏当一名设计师。
而在听到顾瑜跟黎岳“曝光恋情”以后。
古板的黎岳父亲只会把她喊回去,甚至强硬到直接把顾元哲一锅端了也可能。
但事实上,两人完整的从黎岳家里回来。
这是尹心蕊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
而在后续的观察中,尹心蕊终于确定,这两个人有猫腻,甚至顾瑜当初冲动之下说出她跟黎岳是情侣关系,或许也许他们名真言顺回家的理由而已。
为什么如此,尹心蕊只能猜测,黎岳家里发生了非常大一件事。大到足以让古板的黎岳父亲,对他们的玩笑不再在意。
而今天黎岳的情绪失控,尹心蕊猜测,可能这件事跟工作室有关。
她想到荣阳跟师雨即将出国,想到天真的夏贝贝,想到最近好像有麻烦的梁嫣然,想到新来工作室的新人,以及其他人,觉得自己呆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不该有这种不稳定的因素。
为了类似五年前梁嫣然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她决定来自己问清楚,判断一下。
顾瑜沉默了两秒,笑了笑道:“你这种聪明跟敏锐,真是好麻烦。”
她说完,再次转身向房间走去:“走吧,去里面谈。”
而在顾瑜房间的门合上时,刚刚下车的梁嫣然被人直接拦住。
准确的说,是梁嫣然在回工作室的途中,被一个女人拦在了车前。
她看了一眼长发垂至腰间,微微卷曲,身材单薄但脸色苍白的女孩以后,第一感觉是有人碰瓷。
于是她极快的停下车,皱眉从车上下来。
那个女孩看到她以后,清秀的脸庞变得更加苍白,更是在梁嫣然还未出声的时候“噗通”一声跪在了梁嫣然面前。
这一下可把梁嫣然吓得不轻。
这里人虽然不多,但过往走路的总有那么几个,有人看到对着她下跪像什么样子?
而且,别人家的碰瓷都是直接躺地上,哪有人直接跪在柏油路上面,声响只让她听着都疼。
“你,找我有事吗?”梁嫣然斟酌许久,侧头小心翼翼打量女孩的眉眼,仔细回忆自己记忆中有没有出现类似的面孔。
但想了许久,梁嫣然确定没有,于是她稍微放心了一些。
女孩闻言,猛地抬起头,眼里蓄满泪水,神色变成纯粹的绝望跟无助:“你能帮帮我吗?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不是,在没有提出明确的要求,跟请求帮助之前,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是谁吧?”梁嫣然莫名觉得烦躁。
她对这种一言不合就流泪的人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女孩张口,正要出声,就听梁嫣然恶狠狠的说:“要说话站起来说话,你跪着是什么意思?”
女孩怔了一下,然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流着泪,身体瑟瑟发抖。
梁嫣然把随身携带的纸巾递到这人面前:“擦干净说话!我欺负你了?哭什么哭?”
女孩咬了一下下唇,乖巧的接过来,然后擦掉脸上的眼泪。
“说吧,你是谁,什么事?为什么来找我?”梁嫣然索性都问了出来。
女孩看着她,语气低落的说:“我叫管静,今年刚毕业,我爸爸得了重病。”
梁嫣然皱了一下眉头。
“我们家里,跟亲戚借钱都借遍了,但我爸的病像无底洞一样,就在前天,有人帮我在金辉会所安排了一个人,只要我帮他一晚上,他就给我一笔钱让我救急,但是我到的时候,约定的人再也没有开门。”
“我在会所门口一直等着,想等他开门以后问他交易还算数吗?但是我整整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我就看到你跟他一起走了。”
梁嫣然眼皮狠狠跳了跳。
管静无视她的表情,继续说道:“后来,我想办法找到中间人,但是中间人告诉我,那个男人拒绝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去继续想办法筹钱,但是这几天过去,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只能找到您,梁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好吗?”
她说完,顿时声泪俱下。
梁嫣然闭上眼睛,头疼的捂着太阳穴。
她当初觉得白楷南很麻烦,所以做好了跟这个人长期打官司的准备,以便让自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结果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这件事非常轻易的就达成了。
白楷南跟她一样想忘记那天晚上的事情,于是大家默契的就此揭过,她甚至无比庆幸这件事结束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简单。
甚至公事公办的梁嫣然连合作都快速谈了下来。
结果这才多久,这件事就在这里等着呢?
梁嫣然心里十分晦气,只觉得跟这种事伴随而来麻烦,真的会没完没了。
“梁小姐?”看她一副难受的样子,管静小心翼翼的问。
梁嫣然目光落在这个脸庞清秀的女孩身上,平静道:“如果我没理解错,在今天之前都没见过面的你,是在跟我要钱?”
管静脸色僵了僵,脸上浮现几分屈辱:“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梁嫣然无声的冷笑,而后看着她的神色道:“可是管小姐,凭心而论,我有什么义务帮你呢?”
“你父亲病重,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无关,你跟那位先生的交易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也跟我无关,我跟那位先生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越过他来找我,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