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我都听你的。“
顾启宸心疼的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林唯爱苍白的脸颊,柔声说道:“回去休息吧。现在刚刚凌晨,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等我处理完了事情,就回来陪你一起吃早饭可好?”
“那我等你,你要早去早回,别让我一个人独自待在家里,我会害怕。”
“好。”
林唯爱纵然心中有千般的不舍,纵然十分的害怕顾启宸离开之后,若是坏人再度来临。
但是她知道顾启宸有大事要做,又怎么能够被她所羁绊呢?
所以林唯爱还是潇洒的放手了,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脆弱不堪,笑的洒脱坦然。
“好了,快走吧。我也是真的困了,我去睡觉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锁好了,别再把莫名其妙的人给放进来了。自己也要小心,我上楼去了。”
林唯爱率先转身,身影停顿了一下,就稳步的往楼上走去了。
顾启宸看到林唯爱一步一步的踩着楼体上楼去了,直到身形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苏凯你留下来守着小爱,我去去就回。”
苏凯却一步上前,皱紧了眉头说道:“可是先生,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的。”
“Gerry都在,我能有什么危险?现如今,再也没有任何人的生死安危,能够与小爱相提并论的了。我把小爱交付了给你,就是等同于把握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你,你可懂我?”
苏凯看着顾启宸认真的眉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先生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林小姐出事的。”
顾启宸拍了拍苏凯的肩膀,转身就快步的在那个黑衣手下的带领之下离去了。
玄关处的大门被顾启宸重重的关闭上锁,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声响。
楼上的林唯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关门声,心中被关门声震了一颤,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靠在门板上,久久的心情都不能平复下来。
很快窗外就闪现了车灯亮起的光芒,很快车子就又消失不见了。
林唯爱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个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让自己的心情不那么的紧张。
可是,她真的能够不紧张害怕吗?
林唯爱自己都摇了摇头,苦涩的一笑,否认了自己的内心。
她是害怕恐惧的,但是她却不能让自己的害怕和恐惧羁绊了顾启宸的脚步。
她知道顾启宸急匆匆的又要出去是做什么的,恐怕定然又是为了自己的病。
虽然,她明明知道顾启宸想要从死神的手中救下自己有多艰难,甚至几乎是不可能的,却也不愿意阻拦了顾启宸心中的那一点小小的希望。
她希望的是顾启宸永远都带着满满的希望生活下去。
人嘛,只要有了希望,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就不会轻而易举的寻死觅活了。
她现在最害怕的不是自己命不久于人世,而是害怕顾启宸这个傻子,为她做出任何的傻事。
她这辈子何德何能,在被一个男人伤透了心之后,再度遇到顾启宸这样的好男人。
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还能再去奢求什么呢?
惟愿自己所爱之人,都能够余生平安顺遂吧,如此这般,她也就能放心了。
林唯爱轻叹了一口气,躺在了床上去。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这一夜恐怕是再也难以入睡了,却也还是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窗外。
她不敢关灯,因为这两次的事情已经给她的心里造成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了。
她很害怕那个黑衣人还会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伤害她的措手不及。
虽然自己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却也不过还是一个懵懂不知的弱女子罢了,经不得这样三番五次的害怕了。
就算是要死,她也想要平静的死去,而不是被这样无休止的折磨至死。
今晚的窗外有很大的月亮,月色很美,很凄凉。
林唯爱就伴着着窗外的一片清冷,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这一夜,他再也没有听到顾启宸回来的声音。
而顾启宸开着车也并没有走得太远,而是绕到了别墅区后面的山林中,Gerry就在那里等他。
他到的时候,就看到了树林之中,漆黑的月色之下,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坐在一棵树下,姿态慵懒,自带一身的杀气。
Gerry时至今日,也不过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少年,可是加入岸口的时间却比他顾启宸的时间都长。
岸口每年都会从外面捡拾一些苗子比较好的孤儿带回来训练,Gerry就是在襁褓之中就被岸口组织收养的孤儿。
平心而论,在顾启宸的心里,若是有任何的可能,都是万万不想再与岸口有任何牵连的,因为那段人生经历,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顾启宸站在不远处遥遥的看着那个坐在树下的少年,有一瞬间的晃神了。
当初还是他一手把这个少年从懵懂无知推上岸口首领的位置的,现如今想来,他或许是有些对不起这个少年的。
原本他可以选择一段不一样的人生的,却偏偏被他牵连至此。
他自己都不想呆的地方,却把另一个人给推了进去,说来说去,顾启宸都是有些心里难受的。
尤其是看到这个阳光少年的性格蜕变,就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
而且他看到了那个被绑在树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Jack,心中就有些不太舒服了起来。
而那个黑衣手下立刻走上前去低声在Gerry耳边低语道:“先生,顾先生到了。”
Gerry闻言立刻抬眸看了过去,果然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启宸,立刻就站起身来朝着他走了过来。
“师父,看到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顾启宸却轻飘飘的敛下了眉眼说道:“我不是你的师父,你无需这么称呼我。再者,我已经脱离了岸口,与你在无任何的瓜葛。”
Gerry却道:“当年我开的第一枪是您教我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