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她不能去沾染那么好的叶景逸,她不能再伤害了那么好的叶景逸,让他也跟着自己一起遍体鳞伤。
她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将自己缩进了自己的怀抱中,努力的保护着自己不受伤。
她不想让叶景逸受伤,她不能伤害了这个对她那么好的人,她不能利用他啊!
叶景逸满目伤痛,抬起头来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去我的房间陪着轩轩睡觉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说罢,叶景逸就起身,抓起了车钥匙走出了家门。
房门轻轻地被关上了,周玥感受到了屋子里安安静静,再也没有别人的存在了,终于抬起了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四周。
她对不起叶景逸,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叶景逸!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明明不爱他,难道要让自己装作爱他,欺骗他一辈子吗?
周玥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她忘不掉林子谦,更不能伤害叶景逸,她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好多余。
如果没有了她,这两个男人会不会都不会为她伤神了呢?
周玥想到这里,突然间就苦笑了起来。
周玥啊周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你还有儿子要照顾呢,你怎么能轻易地去想死不死的事情呢?
你若是死了,你的儿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你让他怎么办?
为了你的儿子,无论前路有多么的艰难险阻,你都必须要坚持下去,必须要努力的好好的活着。
周玥缓缓的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疲乏的身体走到了叶景逸的卧室房间里,看到了躺在大床上睡得十分安稳香甜的儿子。
她蹲在了床边,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额头和脸颊。
“儿子,你就是妈妈这辈子活下去的所有的动力,无论未来如何,妈妈为了你,都会坚持下去。”
她轻轻地在若轩的额头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然后就握住了若轩的小手,靠坐在床边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空刚亮的时候,周玥就醒了过来。
看着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似乎要下大雨了一般,她的心情也就跟着沉重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半了,她们该出发了。
看这儿子仍旧睡得很熟的小脸,纵然周玥心中有些不忍,还是轻声细语的把儿子给叫醒了。
若轩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小手揉了揉眼睛看着妈妈问道:“妈妈,这么早我们就要走了吗?”
周玥轻轻的点了点头,“轩轩乖啊,妈妈现在就带你去机场。等坐上飞机了,你还是可以睡的。”
若轩十分听话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周玥亲自帮着儿子穿好了衣服,拉着他的小手走下楼的时候,看到屋子里仍旧是空荡荡的,但是客厅里却遗留下了很多的啤酒罐。
这事昨天晚上她和叶景逸一起喝的,看样子叶景逸是一夜未归,否则按照那个男人的洁癖程度,屋子里不会还是这么乱七八糟的。
周玥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起身走了过去开始收拾屋子。
若轩看到妈妈在收拾,自己也一声不吭的走了过去,帮助妈妈一起收拾。
他们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把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周玥这才轻叹了一口气,拉着行李箱和儿子,离开了叶景逸的家里。
她们乘坐着电梯下了楼,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了叶景逸的车子还停在楼下。
周玥忍不住的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叶景逸离开的时候说过他要出去处理一些事情,可是为什么车子会停在这里?
一个想法突然间就涌上了心头,她拉着若轩走到了车前,轻轻的敲了敲车窗玻璃。
车子里面没有什么东西,难道叶景逸不在车里吗?
周玥愣了一下,拉着若轩刚准备要转身离开,车窗玻璃就降了下来。
周玥要走的脚步倏然间就停止了,转过身来就看到了满目憔悴的叶景逸。
“你昨天晚上没有出去吗?你该不会在车里睡了一个晚上吧?”
叶景逸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他的确是没有离开这个小区,他之所以下来,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周玥独自相处太过尴尬,怕周玥会浑身不自在,所以才离开的。
他的确是在车上呆了一个晚上,但是这一个晚上却几乎都没有睡着。
刚才天快亮的时候打了一个盹,结果周玥就出现了,还把他给叫醒了。
叶景逸的不出声,让周玥知道自己说对了,心里对他的愧疚更深了几分。
她这辈子欠叶景逸的都太多太多了,根本就没办法还清了。
想到以后自己离开了之后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欠叶景逸的这辈子都没办法还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眸遮掩住自己的愧疚之感,轻声说道:“你快上去休息吧,休息不好影响一整天的工作效率。”
叶景逸却看着她说道:“你们母子两个现在就要走了吗?”
周玥点了点头:“是啊,早走早安生不是吗?”
叶景逸抿了一下薄唇,突然间就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一把拉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周玥却攥进了行李箱,叶景逸拉了一下没有从她的手中拿走。
他抬头看向了周玥,眼神之中复杂的情绪一下子就落入了周玥的眼中。
叶景逸却故作轻松不在意的说道:“怎么?送你们母子最后一程都不可以吗?”
周玥敛了眉,思忖了片刻后,抬起头来眼神一片清明。
“好。”
叶景逸笑了起来,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看着他们母子坐进车里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开着车带着他们往机场驶去。
一路上周玥搂抱着若轩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叶景逸一边开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周玥,心中好像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几乎都要喘不上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