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前,步庭双手交叉,剑放在他的双手中间,金盟双手背放在身后,一副悠闲模样。
离离扔在不远处河溪边扔着石头,她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话好说的,还不让她听,她又不想回到车队里去,只在这儿扔着石头玩。
良久,步庭先了开了,“世子,你现在在这儿出现,质子的身子可以这样自由,这南平王那儿跟皇帝那儿是不是要交待下?”
“你别拿这件事情来跟我谈条件,我既然敢出来,就不怕你去告诉。这质子身份,我早就烦了。这狼族那儿我能平安离开,我自然有后路安排,也不会因为你的三句两句话而让我有什么不测。离离,是我金盟视为生命的女人,你并不喜欢她,有何必要为了皇帝的一纸婚约而毁了你的一生。”
“皇上能够让七皇子与离离解除婚约,在我们没有成亲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不知道离离失忆前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之后,他只能是我步庭的夫人。我希望,以后,你好好的呆在狼族,没有任何必要的情况下,请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是离家的女儿,对大陈国有她的承担,我的一生,我自己会有担承,不用为我费心。我的人,就在附近,只要我一声喊,他们一出现,你认为你还能走,这皇帝会放过你。”
金盟只是质子,身份所使,这皇帝对南平王本就有所忌惮,要不是这当年把他献去了狼族当人质,这皇帝早就找了个借口,灭了这南平王府了。他一向在南平王那儿不受宠,这一时东窗事发,这最后也不过拿他出来,献了皇帝交个差了事。
小灵站到了离离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道:“离离,你如果跟着南平王世子走了,这少主是要背上杀头的罪命的。”
离离抬眸看着她认真说话的模样,“你说清楚?”
“这步家手握重兵,镇守边关,这大陈的大半江山都是镇国将军打下来的,这新皇继位,对步家,特别是陈妃娘娘拉拢不成,又不想成为这皇后或寻夫人的助力,她一直想办法想清除了这些,只是碍于步家的镇守边关之将,不得不忍着,之前,陈妃娘娘可是让杀手杀了少主几次,上次离离第一次与他相见时,他就是受了陈妃的重伤,之后,皇后和寻夫人联手向她发出了警告,她才有所收敛,她现在虽在冷宫,但这二十年却一直深受皇宠,这皇上最近可想着放她出来呢,只是找不到借口还有皇后和寻夫人拦着罢了。”
离离转了眼珠子,一双眸子想看到她的心里去,探探一个丫头知道的这样多,分析能力都超过了她,真不愧是步家的丫头,她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这小灵,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道,“离离,我先回马车上再睡一会儿。等下你走的时候再来唤我。”
离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并不说话,步庭下一秒走到她侧旁,道,“你的前未婚夫要离开了,之后怕是不会再见面。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允许你跟他话别几句。”
离离回头看了看金盟,这人好歹之前也救过她,她转身,下一 秒被步庭拉住她的手道,“世子,时间不早了,离离说,我们要赶路了,你快走吧。后会无期。”这人霸道的把她拉的这样紧,刚才还说让她告别,她无奈只好,对着金盟摆手。
金盟岂会不知,不由的转身离开,心里不舍,但也无奈,等到大事有成,还怕不能带离离走吗。他带着男子应有的潇洒与大气离开。
步庭没有放开离离的手,一路拉着她,把她送到了马车上,把小灵赶了下来,“小灵,你跟路过去骑马。”这小灵本就是个机灵的人,看了他们,稳稳离开。
离离见小灵离开,伸手立马道,“我也想骑马。”
步庭并不对她理睬,把她送到马车上,自己也坐到了马车上,从袖子里取出一卷帛书来,这收不大不小,也就长十厘米左右,宽厘米左右,薄薄的透透的,他快速的看了两遍,看完,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小瓶子来,把这帛书扔到了小瓶子里,又取了出来,渗了这瓶子里的水,不一会儿,这帛书上现出一排字来,离离还没看上一眼,步庭就把这东西再次扔回到瓶子里,又放回到他的袖子里去。
离离坐在他的不远处,看着他,道,“原来刚才,我不离开,你也会去那小溪边的树林,你在那儿要取这个东西。”
步庭听她这样说,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她几眼,道,“不笨嘛?”
离离有些郁闷的坐在马车上,与他独处,在这马车上,她总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不由的又坐远了一点,这步庭看着她的样子,柔声命令不容推却道,“坐到我旁边来?”
离离摇了摇头,他也不想勉强她,只好自行闭目养神,想着,我这样守着你,你还能往那儿跑。
离离随着马车的前行舒服的睡着了,再醒来时,她居然靠在这步庭的肩膀上,她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想着,不会是自己犯了花痴,跑到了他的旁边,步庭这时正侧头看他,她抬头想问,一下了,两人的嘴唇重重的碰到了一起,步庭很享受的多吻了一会,离离下一秒重重的在他的上嘴唇上咬了一口,推开了他,道,“你混蛋,亏我还想着,我如果不跟着你回去,你会被杀头,你,你,你混蛋……”语毕,离离伤主的哭了起来,她这样一哭,这大声的哭声与说话声,这马车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各有各的想法,这慧姿郡主,听着这马车上的声音,不由的同样骑着马的路过和灵儿道,“这你们的主子在里面好像吵架了,你们不用去看一看?”
“少主和少奶奶这不是吵架吧,这夫妻间有些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现象。所畏床头吵架床尾和,最正常不过了。”路过平时不怎么说话,现在倒是挺维护这少主跟少奶奶的,小灵更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马车上,离离哭着伤心,这步庭有些慌了,有些不知所措,但仍表现的十分淡定,心里又十分的乱,他想着,怕这离离还想着金盟,对金盟还不死心。又不能表现出来,稳稳道,“别哭了,我最怕女人哭了,以后,我不再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看到你,我就是有些难以把持续。你要我怎样做,你才不生气?不再哭了。”离离还在那儿哭,她突然想起之前的三个约定道,“要我不哭也行,等到了剑都,我不许你的人,我会和你一起取到剑后回大陈国都,但是找剑到铸剑完成三个月内,我如果不想见你,你不准派任何人来打扰我。”
“行,但你只能在剑都内,不准离开剑都。要知道那黑夜人还跟在你的后面,我会派人远远的保护你,但保证决不打扰到你。除非你开口。”
“好,”离离不再哭泣,止了哭声,伸出手来,他下意识也伸出手来,和他击掌道,“一言为定。”
一入剑都,离家在剑都的仆从掌柜就在城门口相等,浩浩荡荡的也有百来人,这声势一点也不哑于这来接步庭的剑城知守,剑城知守是剑都的直接长官,是朝廷任命的,受着朝廷的工资银两。
知守带着十来人在此等候,并向步庭行礼道,“少将军安,下官在府衙内为少将军与夫人打扫了房间,还请少将军与夫人移步。”
步庭下了马车却去马边扶了慧姿态,离离自行跳下了马车,看到了这幕,不由的生气道:“要你准备什么,什么少夫人,别乱喊,我跟你的少将军没有任何关系。”
慧姿下马时又故意站不稳,让步庭相扶,这离离生气的跺了脚,顺便踢了那马车的车轮,把她自己的脚踢的生痛,可步庭还在那儿相扶慧姿,他听到了离离的声音,转身而来,见他走过来,离离怒怒大喊,“离园的人何在?”
离家的人等在这城门外,见着这步庭扶着的一位女子下马,长的挺好看,但服饰却不是汉服,再看离离发脾气的模样,离离从怀里掏出离家的主管令牌来,这主事们才上前的行礼道,“离家主事十人,仆从九十五人前来迎接三小姐,请三小姐回剑都离府歇息。”
看着离离的离开骑着马的模样,步庭不由的一笑,道,“杜知守,听说你夫人刚产了子,还在月子里。不便打扰,例来皇子到了剑都,亦住在驿站,我就住在驿站就行。”
杜知守,见他推却,本也是客套一番,行礼道,“下官送您去驿站。”
慧姿紧跟在步庭身后,被路过和小灵挡着,步庭感觉到了什么,并不回头道,“郡主请自重,你与杜知守的夫人是同族远亲,住到杜知守府里就行,驿馆内只住大陈官员。”
这驿馆倒还真是只让住大陈官员,这狼族本就是小国,在这剑都自然也不会设个驿馆,这剑都里只有一个驿馆,也只是大陈国的驿馆。
驿馆内,步庭正在那儿摆弄着那把他自己的剑,他把那把剑擦的雪亮。刚到驿馆不到一个时辰 ,这剑都内稍有些名气的剑师还有剑馆内的掌事掌柜,都来与这步庭客套,有下了请贴要请喝酒的,有下请贴送礼的。但被步庭都一 一拒绝。
路过推门进来,行礼道:“少主,管剑师有了消息。“
这管剑是有名的铸剑师,他已经有多年未再铸剑,但皇帝和皇后却对他的剑术与铸剑之术不忘记,这当年皇帝皇后的龙凤剑就是由他所铸,之后多年一直未有他的消息,江湖再搜也搜不到他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下子又再出现。步庭十分激动,本来以为这一趟会是白跑,只能随便竞标完事。但如果是出自他手,这皇帝皇后自然不会挑刺,说不定一高兴,能让父亲回到了大陈国歇养。
他拿着剑就起身离开,路过带着十来个侍从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