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许久,萧让才点头说道,王成安严重通过闪过一丝惊喜,看了看方圆,只是这不像是方圆的性子啊。
萧让撇嘴看了方圆几眼,冷哼一声,不老实的小子,想骗他,欠收拾!
他就说呢,出来接应个粮草,老薛让他带这么多人,不知道还以为去剿匪呢,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方圆不自在的低头,他不是故意的,都是上头的吩咐啊,他一个小小的副将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萧让让三千人押送粮草回湘北,带着剩下的两万人绕过大山,那一条许久不曾走过的小道,终于在这一刻被人记起。
余阳接到方圆传来的消息之后,立即下令整顿军马,城墙那边的守备又森严了几分,按理来说,军中这时候应该是没有任何语言才是,偏偏城中的流言和军中的流言丝毫没有节制,反而更加的汹涌,军中天天有人打架,也不见余阳和薛将军有所严罚。
夜晚风雪飘飘,白茫茫的天地纯洁如初,忽然,一阵厮杀惊醒了神的美梦,萧让带着的两万人马很成功的穿越了大山,绕到了塔克尔驻扎的侧面,没有回过神来的塔克尔士兵惨死在湘北军的刀下。
“敌袭!塔克尔的儿郎们,给我冲,杀死这些湘北的软脚虾,攻破湘北关!”索利骑着战马,仰刀挥舞。
“杀!”
“萧让,本王子等你很久了,哈哈哈,给我杀!不许后退,杀!”索利迎上萧让,似乎丝毫不意外萧让的到来。
“杀啊!冲!”
“杀啊,塔克尔所向无敌,杀!”
湘北军和塔克尔的大军杀红了眼,一道道身影倒下,雪地里红色的身影冲刺这大地的眼睛,倒下的人没有再站起来,索利和萧让纠缠在一起,两人一人手握弯刀,一人手持利箭,狭路相逢勇者胜。
而此时湘北关内,看似安静的城墙之后,一队队兵马身着铠甲,手持利剑,精神抖擞的坐在战马上,神采奕奕,肃杀之气凝结在上空。
“将军……”镇守关卡的士兵见到远处的厮杀,心中一惊,连忙准备去禀报余阳,只是才回头就见余阳和薛将军一起上了城墙。
“萧让的人到了。”余阳眯眼,看着远方的局势。
“不好,索利早有准备,来人,开城门!”余阳看了几眼,见远方黑漆漆的一片,脸色一变,立即下令出关,所有准备好的湘北士兵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蜂拥而至的冲出城门。
马蹄声踏破天地,刺骨的风吹在脸颊上生疼,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紧来远方,正在厮杀的战场。
“哈哈哈,来的好,你们不会以为只有你们会用计吧,哈哈哈!”索利见湘北关大开,二十万湘北军气势汹汹而来,却丝毫没有慌张,眼中闪烁的光芒闪亮,带着热切。
萧让心中一沉,瞬间被愤怒给取代。
“去你的野蛮子,本将军怕你不成!”萧让两眼冒着火光,热血沸腾,管他妈的什么阴谋不阴谋,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顾虑的。
萧让的剑越发的凌厉凶狠,那不怕死的打发让索利一时有些头疼。
余阳在最前方,手中的兵器换成了一把长枪,所向披靡的气势压人,远方那黑漆漆的一片也跟着越来越近,余阳抬头,隐隐可见奇形怪状的服饰,心中一沉,这是科歇尔和苍狼族的兵马,余阳虽然许久不曾踏足湘北,但是关外几个大族还是有所耳闻。
冷光毕露,难怪索利丝毫不惧,原来是和另外两个部族达成了协议。
“将军,这些人马应该有十万,还有塔克尔的两万兵马。”薛将军同样的脸色不好,显然,他们小瞧了索利,也小瞧了关外人的野心,关外兵马一共加起来不过五六十万,索利能够在湘北关外悄悄的藏着十万兵马,这份心计和胆识就让人刮目相看,想到这里,薛将军心中杀意横生,不管如何,一定要将索利斩于马下,索利不死,关外不会太平。
余阳带着大军和关外的十万大军交上手,苍狼族和科歇尔族领头是两个魁梧大将,余阳不认识,但是薛将军却脸色难看得紧,薛将军镇守湘北几十年,自然不会不认识,这两人一人是苍狼族第一勇士苍木鹰,一人是科歇尔族第一神箭手,白虎大将塔洛,两人都是两族举足轻重的人物,却同一时间出现在了这里,他们一点都没有发觉,薛将军觉得他们真的小瞧了索利。
苍木鹰和塔洛二人联手对上余阳,两人都是草原上的高手,和余阳交上手之后打得难分难舍,一时分不出胜负。
栗都,皇家暗卫营,莫无心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不悦或不适的神情,那副悠闲的模样就像是在他的太子府一般,一手拿着书卷,是栗国的一部诗集,栗国是个诗词文化发达的地方,这是三国都不能比拟的,栗国文人才子数不胜数,因此武弱,但是栗国也是个神奇的过度,栗国建国以来,似乎一直征战不断,大战小站不停,皇室之中也没有什么经天纬地的人物出现,但是栗国偏偏就是打不死,哪怕是关外年年战,也不见关外部族真的冲进了栗国。
栗国人似乎天生就很抗打,看似温和,却总能逢凶化吉,就像如今,皇室凋零,宗室子弟不堪大用,偏偏出了个异数皇太女,真是让人咬牙痛恨不已。
地牢很安静,胸前的结痂已经掉落,身体里提不起一丝内力,心口时不时的传来疼痛,莫无心知道,以后他的武功会跌落一截,遇上宫墨,他在没有匹敌的实力,他的伤终究是耽搁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不过莫无心也不在意,他堂堂华烨太子,难不成还得冲锋陷阵不成,这一次,是失策,也是预料之中。
司徒蔓野果然难缠,他果然没有跑出栗国,但是,栗国这个时候想必也不轻松吧!
莫无心勾唇一笑。
御书房,一阵阵咳嗽声不停息,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李全轻轻地为庆隆帝拍着背,脸上满是焦虑。
“呼……”许久,庆隆帝才停下咳嗽,费力的喘息,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李全为他顺气,御书房沉重而安静。
“陛下,要不宣个太医吧?”李全弯着身子,忧心的说道。
“算了,朕没事。”庆隆帝虚弱的声音带着疲倦,挥开李全的手,看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手时不时的颤抖,突然,手中的奏折落下,声音虽小,却在安静的御书房里出奇的响亮。
李全的心跟着奏折颤抖,屏住呼吸,不敢出一口大气。
“陛下……”
“哎……李全,你说,蔓蔓会回来吗?”庆隆帝瘫坐在龙椅上,无力的问道,眼睛滴落一滴泪水,语气中带着无尽的疲倦和担忧、思念。
他是一位父亲,是栗国君父,心中沉重煎熬谁都不会懂,若是,若是蔓蔓来不及回来,栗国怎么办呢?
栗国如今外敌侵略,战乱四起,朝中看似安静,然而大臣们私底下在打什么主意谁知道呢,还有宗室的两个王爷,禹王他不担心,禹王平庸,向来有自知之明,但是蓉王呢?蓉王甘心在蓉城困守一生吗?
“会的,陛下,殿下吉人天相,会回来的。”李全红着眼眶说道,不知是在安慰庆隆帝还是在安慰自己。
“蔓蔓会回来的……”庆隆帝闭眼,他的蔓蔓最是孝顺,怎么会不回来了呢?
三国之中风起云涌,而远在沙漠深渊的狄族却如世外桃源,美丽,安静,和谐,外面的一切,似乎都与此无关。
地宫一角,两道风姿绝伦的身影并肩躺在一丈宽的白玉床上,女子国色天香的脸柔和,呼吸平和,就像是睡着了,突然,女子的眼皮子轻微的跳动,随后,凤眼睁开,目光平淡威严。
入眼是昏沉的石壁,司徒蔓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头却见宫墨躺在身旁。
“宫墨……”司徒蔓野摇了摇宫墨的身子,轻唤两声,空旷的地宫回音嘹亮。
“宫墨,醒醒……”司徒蔓野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依稀记得她被莫无心打落山崖之前,好像看见了宫墨的身影,然后她就陷入了昏迷,醒来就在这里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见宫墨这个情况也知道她能够醒来,宫墨肯定受了不少罪,她身上的伤有多重,司徒蔓野知道,她还活着,都是一种奇迹。
“你醒了!”身后传来闻风惊喜的声音,闻风端着一碗药,见司徒蔓野醒来,眼中满是惊喜。
“闻风,他怎么了?这是哪里?”司徒蔓野皱眉,揉了揉脑袋,才醒来,脑子还有些不清楚,昏昏沉沉的。
“这是狄族,至于宫墨,他就是睡着了,你都醒了,他也快了。”闻风见司徒蔓野醒来,心中的担忧放下,大咧咧的说道,端起药碗递给司徒蔓野,司徒蔓野端过药碗,仰头一口喝下,苦涩的药汁格外的提神,司徒蔓野微微皱眉,真苦,不是一般的苦,到底放了些啥玩意儿!
司徒蔓野复杂的看了看宫墨,没说话,既然闻风不想说,那她也不问了,后面在问吧。
“我沉睡了多久了?”司徒蔓野想到她昏迷前见到的莫无心,脑子就疼得厉害,那厮不是个善茬。
“多久?大概有个两个月了吧!”闻风眨巴这眼睛说道。
“两个月?”司徒蔓野心中一惊,那父皇岂不是担心死,还有栗国。
“栗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司徒蔓野险些没有摔下来,两个月,栗国岂不是要翻天啊,还有父皇。
“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不太好,陛下砍了穆扎珂勒,然后又朝华烨出兵,现在栗国是个什么样子,我也说不清。”闻风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
司徒蔓野沉默了,脑海中想着栗国如今的局势,华烨和关外各族的情况。
就在司徒蔓野醒来的时候,华烨和栗国还是老样子,对持久矣,小打小闹,打算等到开春。
关外却联合三大部族,兵临湘北,前些时候的那场袭击,终究是没有分出胜负,说得上是两败俱伤,湘北军死伤惨重,关外三大部族集合起来的十多万骑兵同样的死伤无数,血浸透了大地,血腥之气弥漫了整座湘北城,萧瑟的东风吹人胆战心惊,城中安静了,什么不和、什么流言全没了,只有百姓的祈祷和担忧。
军营,军医正在为余阳清洗伤口,在两个关外高手的联手对付之下,余阳受了点轻伤,手臂被伤着了,萧让的伤最重,索利下手狠辣,萧让不查,被索利一刀砍到了胸前,要不是赵凌风在旁边,萧让能不能回来还两说。
薛将军大概是三位将军中情况最好的一个了,只是被刀锋擦破点皮。
“余将军,此番作战,我方军队出兵二十万,死了三万,伤了两万,对方伤亡应该和我们差不多。”薛将军清点伤亡之后,心中有些沉重,虽然早已经习惯了战场的无情,但每次战后,那些回不来的人,总是让人伤痛不已。
“嗯。”余阳沉默的点头,关外铁骑在关外湘北军占不到便宜,比体力、块头,栗国人远不如关外人那样魁梧有力,战马也不如关外的战马雄健,这是上天赋予他们生存的能力,栗国军队擅长丛林作战,并不适合这样的平原作战,可惜关外一马平川,没有山峰,因此他们湘北军对上关外兵马,只能靠人多取胜。
“说来奇怪,科歇尔和塔克尔一向不和,可是这次居然回和塔克尔结盟,许多年不曾见到这两族在一起的身影了。”薛将军皱眉,不只是他疑惑,萧让和余阳心中同样的满是疑惑。
几人对视一眼,显然,这背后怕是有人,只是这人是谁呢?谁有这个能力说动塔克尔和科歇尔两族放下恩怨,共同地址湘北,起初以为是索利,但是静下心来之后想想,弱只是苍狼族还说得过去,但加上科歇尔,索利怕是还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