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这么好奇何不直接来问本宫?”身后传来司徒蔓野冷淡的话,谢婉言连忙低头站好,遭了,八卦时间没有选好!
司徒蔓野看了看谢婉言,这妮子胆子大了,她的八卦也敢打听,看来果然是太闲了!
“臣想起还有些事没做完,臣先告退了!”谢婉言赶紧跑了,出门还不忘拉上内殿的大门。
房间内陷入的尴尬,宫墨静静的看着司徒蔓野,虽然他不记得他到底说过些什么话,但想来也就心中那些压抑许久的爱慕之情,那么,她的回答呢?
“咳……昨夜我喝醉了,没冒犯殿下吧?”许久,宫墨才开口打破了平静。
“没,世子既然醒了,那便出宫吧。”司徒蔓野淡淡的说道。
“你……就没有话对我说?”宫墨收起伪装的笑容,注视这司徒蔓野。
“你的心意本宫都明白,只是,本宫无心情爱,也不想受情爱所困,你的情意本宫怕是无法回报了。”司徒蔓野想了一宿,她亦是记得他们相遇相识的点点滴滴,心中说不感动,说没有一点涟漪那是假的,只是吃过爱情的亏,受过国破家亡的苦,她是真的怕了。
“呵,不想受情爱所困,无心儿女情长,既然无心,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宫墨起身,走近司徒蔓野。
“宫墨,你不要为难我好吗?”司徒蔓野退后两步,带着几分落寞。
“一直都是你在为难我,既然无心就是随意咯,既然随意我来当你的皇夫不是很好吗?”宫墨脸上带着几分凄凉的苦色,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回答,他怕他的一腔深情换来她的无情。
司徒蔓野突然想起昨晚他说的话,痴情女儿薄情郎,她就是那个薄情郎,只是,他的爱能够保持多久呢?会不会有一天他也变得和欧羽一样?
“我不相信你会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司徒蔓野,你在怕,你在逃避!”宫墨突然紧握着司徒蔓野的双肩大声的说道。
“没有,你放手!”
“你有,你就是在怕,你怕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这样一头热,不想你这样逃避自己的感情。”宫墨看着司徒蔓野的眼睛说道。
“你够了!”司徒蔓野一把推开宫墨,两人都是那么的倔强而执着。
“你说你心悦我,宫墨,你心悦我什么?这份心悦你又能保持多久?宫墨,我是皇太女,是栗国储君,我不想有一天我的刀会对着你,不想有一天我们都变得面目全非。”透过宫墨,司徒蔓野好像看见了那场大火,感受到了那灼烧的痛,涌入心底的寒冷,是的,她怕,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奋力的在逃避爱情,逃避每一个人对她的仰慕之情。
“原来如此,呵呵,你怀疑我,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我所作的那一件事不是和你同步,我所做的那一件事是算计了你,伤害了你的?你还是不信任我,若是我有所图谋,我何必等到以后?”宫墨悲凉的笑道,悲伤的看着司徒蔓野。
“宫墨,人心易变,这一刻的我们做不了未来的主。”
“是啊,既然做不了未来的主,那你又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否认了我?否认了我们的未来?”
司徒蔓野被宫墨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清明的眼睛静静的盯着他,心中有太多的复杂,太多的无奈,其实她知道,她的无奈都是她自己给她加上去的,庆隆帝从来没有逼过她,朝臣那边若是她坚持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她自己不肯放过自己,用这一生的绝情来惩罚自己。
“宫墨,我本不想碰情爱,世间最复杂的莫过于感情,我怕我会因为感情做出错误的决定,我怕我会受到感情的伤。”司徒蔓野淡淡的声音落在宫墨的耳中,那样的凄凉和荒凉,他心中一阵窒息,像是被什么给捂住了呼吸,那一刻他是那样的难过,那样的心疼,他不知她身上这份不属于她年龄的悲哀来自哪里,她分明是在他的注视中长大的。
“说白了,你就是不信我,呵呵,罢了,是我强求了,我早该知道你心如磐石。”眼睛的红润感传来,宫墨连忙闭上眼睛,他怕他会在她的面前落泪。
手臂上的力量松开,眼前阴沉的光阴散去,木门打开,阳光照进人影慢慢远去,良久,司徒蔓野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自己的手无奈苦笑,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落泪了,呵,原来她还是没有学会绝情弃爱,原来她还会为了男人流泪。
谢婉言看着宫墨失魂落魄的离去,口中像是被什么粘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无奈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看世子这般模样,显然,殿下怕是再一次拒绝了世子,她跟在司徒蔓野身边也有一年多了,宫墨对司徒蔓野的情意她是最先看出来的,因为宫墨看司徒蔓野的眼神那样的温柔而隐忍,像极了她看展羽的眼神,她也曾强求过,争执过,所以她把自己活成了老姑娘,来了京城,入了东宫,在这里看着他也挺好,只是世子呢?他会如何?会放弃吗?
殿下那样一个明烈如火又娴静似水的女子,一旦爱上,怕是忘不掉吧!
谢婉言不见司徒蔓野出来,也没有去打搅她,这一上午,所有来东宫的帖子都被她压下,司徒蔓野在厢房里呆了一个上午,谢婉言去叫她用膳的时候还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景色会不过神。
宫墨出了皇宫,见着满目的繁华心中失落得厉害,停住脚步不知该行往何处,他为什么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的某个人喜欢上了着一座浮华得城,也是因为一个人,在这里他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前方。
“世子,你,没事吧?”行云流水在宫门口等了一夜,宫墨感擅闯皇宫,他们可不敢,本以为这么一闯怎么也会有点收获,却不想看见宫墨这般失魂落魄的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担忧,他们的世子,自幼聪慧,天资出众,却没想到在感情上这么坎坷。
宫墨无心理会二人,默默的走在大街上,周围的喧闹繁华似乎将他排除开外,这里的一切,没有什么他值得留恋的。
回到王府,宫墨只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不理会任何人,行云流水二人张口想要安慰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无奈的退下。
庭院里参天大树随风摇曳,不知名的鸟儿也停止的鸣叫,阳光正好,然而书房里的宫墨却如同冬月寒霜,心里一片沉寂,突然停笔,书桌上的画卷女子脸上带着浅笑,温和又疏离,端庄又霸气,腰间一把红色的短刀,带着几分凌厉,无奈重重的叹口气,带着几分嘲讽轻笑一声,他这一腔深情,可惜襄王有梦,湘女无心啊!
什么时候,一向无情的宫墨居然哀叹起爱情来?真是可笑啊!
“宫墨,宫墨,完了,完了,你快给我想个办法……”远远的就传来闻风焦急错乱的声音,打破了院子的寂静。
“宫墨……”
“闻风公子,世子他……”
“哎呀,走开啦,本公子有大事找他……”
“宫墨,你可一定得帮帮我,我闯大祸了!”闻风不问不顾的冲进书房,宫墨抬眸没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闻风一路狂奔回来,身上带着几分萧条,脸上竟是焦急和不知所措。
“有事儿?”
“有啊,大事啊,完了完了,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我……哎呀!”闻风公子苦恼的垂脑,心中懊悔不已,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
“说吧,昨晚你跑去哪里了?”宫墨见怪不怪的问道,闻风有个特殊的习性,一旦喝醉就喜欢乱跑,不跑不痛快,在湘北好几次他喝醉了被别人扣下还得宫墨找人去将他领回来。
“哎呀,怎么说呢……”闻风满脸羞红,苦恼的走来走去。
“你不会跑到人家姑娘闺房了吧?”宫墨冷声说道,若是平时,当然是不忘打趣闻风一番,现在他自己都来不及难过悲伤,哪有心情管别人的事儿?
“……是。”许久,闻风才从口中憋出一个字。
“说说,哪家姑娘,我让老爷子去给你提亲。”
“这是提亲的问题吗?这不是我想娶就可以娶的!”闻风恼怒的说道。
“嗯?”宫墨没好气的看了闻风一眼,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没看出他的心情很不爽吗?
“我闯了个大户人家……好像是个王府……”闻风抓耳挠腮的小声说道。
“哪家王府?”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见下人叫什么郡主。”要不然他能这么着急。
“郡主?如今京城的郡主可没几个,你自己看着办吧。”宫墨冷冷的说道。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师弟!”闻风这才发现宫墨有些不对劲儿,他居然没有笑话他,这简直不正常!
“宫墨,师弟,你咋了?”闻风走近两步,小心翼翼的问道,宫墨一个抬眸,眼神中带着冷意,看得闻风一阵发寒。
“得,我自己看着办,不打扰你悲春伤秋。”闻风公子发现宫墨不对劲儿,第一时间跑了,留下宫墨连冷笑都不想给,手一挥,书房门重重的关上。
大臣很敏锐的发现一向英明果断的皇太女殿下这几天有些心不在焉,上朝老是走神,和大臣门商议折子也是没精打采的,当然了,大臣们都很聪明的选择当作了没看见,听说,湘北世子上交兵权被殿下拒绝了。
可不是,这是不是意味着殿下对宫世子无心?
这个不好说,只是殿下向来以大局为重,宫世子却是天纵奇才,无奈太过耀眼,以殿下的睿智,这事怕是宫世子一头热。
正解。
大臣收起八卦的小心思,回神专心议事。
“殿下,墨满了。”谢婉言为司徒蔓野铺好了纸张,见司徒蔓野这幅神魂丧失的模样研着墨,轻声的提醒道。
司徒蔓野这才回过神来,果然,墨碟中的墨早已经满了,司徒蔓野揉了揉脑袋,回神,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提不起精神,已经连续好几天这样了,看来,她的修为还是不到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