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梢,空气弥漫着大地的清香。
“等等!”前方,司徒蔓野眯了眯眼说到,所有人停下,司徒蔓野下马蹲下,手掌触摸着地面,面色逐渐凝重。
“殿下,是兽潮!”身边一个个子矮小的侍卫附耳贴近地面,抬头凝重的说道,还有些惊慌。
“可能够听出是那个方向的?”司徒蔓野心中一片沉静,看似冷静,其实她现在很想杀人。
“听这方向,像是二位世子离去的方向。”
“嗖!”
突然,丛林深处,寒光扫过眼睛,司徒蔓野翻身一个筋斗,诡异的寒光顺着束紧的玄黑腰带而过,稍过她柔软如瀑的长发,再次回到马背上,手中的弓箭四箭齐发,穿云而出。
“叮!叮!叮!”六支箭落地,唯一的一支箭穿破树梢,直入密林,只听得一声沉吟,一黑衣人无声落地,双眼睁得老大,脸上还带着意外和不可置信的惊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刺客!”
“保护殿下!”几十个禁军立马反应过来,此时谁都没有心去赞赏司徒蔓野的箭发如神,一个个小心谨慎的防备着四周。
“嗖!嗖!嗖!”一支支箭从繁茂的树叶中如细雨直下。
“保护殿下!”司徒蔓野身边的禁军一半是余阳调到她身边的亲卫,一半是她自己培养起来的亲兵,个个忠勇,对付这些莫名的利箭,倒是游刃有余。
一阵箭雨之后,上百的黑衣人将司徒蔓野等人重重包围,刀光剑影重叠闪烁,眼眉处时不时的晃过道道白光。
“大白天的,出来刺杀还穿什么夜行衣?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脑子进水了吗?”司徒蔓野冷嘲笑一声,双目沉着冷冽,带着几分妖异,却让人不寒而栗,狄诺宝刀不知何时被司徒蔓野握在手中,稀疏的阳光反射的白光中,红色的刀影格外的引人注目,光滑如玉的刀身隐匿着狂热,半点杀气不带的刀,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
“不愧是栗国皇太女殿下,这份胆识就让人敬佩,只是可惜,你挡了太多人的路。”为首的黑衣人身材修长显瘦,露出来的半个额头苍白不带一丝血色,一双眼睛细长,阴柔,带着不怀好意的阴翳。
“废话少说,要动手赶紧。”司徒蔓野冷声说道,那眼神,那态度,叫一个张狂,看得黑衣人恼怒不已。
“兄弟们,上!”为首的黑衣人左手一挥,黑衣人蜂拥而上,一个个杀机毕露,向着司徒蔓野杀去,身边的禁军同样的利剑横向,身形飞快的变换为三层,步伐沉稳,截然有序,配合贴切,哪怕是在深山遇刺,对方人手多出几倍,也不见又慌乱,显然都是训练有序的禁军。
杀戮打破了树林的沉寂,惊起阵阵飞鸟,刀剑碰撞的声音刺耳,尖中带着火光。
“驾!”司徒烟骑马在树林中穿梭,原本羞红的脸蛋儿紧绷,额头大汗淋漓,司徒烟一路问着司徒蔓野的下落,手中的缰绳拉紧,不少人都看见了娇柔可人的永安郡主英姿飒爽的模样。
“姐姐,蔓野姐姐……”司徒烟跑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司徒蔓野的踪迹,心中有些慌张害怕,会不会姐姐已经遇害,若是这样,她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
四周寂静,听不见半点的声音,脑海中全是这些年在皇宫的点点滴滴,司徒蔓野对她的好,庆隆帝对她的好,还有父王母妃用她的婚姻做筹码为弟弟开路的心寒,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不听使唤的在脑海中流荡,她该怎么半?姐姐又在哪里?现在怎么样?
想起当年遇王伯父谋反,蔓野姐姐透露给她,让她有机会阻止父王,怀王府逃过一劫,如今却因为怀王府,姐姐再次陷入险境,司徒烟不知道,若是司徒蔓野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永安郡主?”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带着些意外,司徒烟正沉寂在自己的悲伤绝望之中,却听得有人叫她,回头就见穆扎珂勒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司徒烟心中升起阵阵厌恶,骑着马退后几步。
“王子怎么在这儿?”司徒烟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
“这话应该本王子问郡主才是,郡主怎么一个人跑进林子里来了?护卫都不知道带一个。”穆扎珂勒盯着司徒烟纤细柔弱的腰肢温柔的问道。
“本郡主惊了马,不小心闯入林中,想必护卫很快就会找来。”司徒烟知道了穆扎珂勒的狼子野心,自是不会傻傻的说出找司徒蔓野的话。
“哦?可是吓着郡主了,既然如此,不如本王子送郡主回去?”穆扎珂勒上前几步,眼中的神情意味深长,带着些温色的缱绻。
司徒烟再次退后几步,只觉得心中恶心的厉害,着不怀好意的登徒子,她的父王就要把她嫁给这样一个品行顽劣的人,当真是权利祸人,不管她的死活。
“多谢王子好意,只是栗国民风不似关外开放,传出去有损本郡主闺名,本郡主一个人回去便可。”司徒烟一刻也不想和着野蛮无礼的下流胚呆在一起,她怕她会窒息。
“本王子以为郡主当知道,本王子与郡主之间,不存在这些顾虑。”穆扎珂勒目光深沉,盯着司徒烟的身子幽深的说道,司徒烟闻言,只觉得心中怒火中烧,眼中愤怒之色落在穆扎珂勒的眼中,更加的迷人俏皮了几分。
“你放肆!这里可不是关外,王子做客最好还是知道做客的抬举。”司徒烟怒斥道。
“哈哈哈,郡主果然是天真纯良,迷人得要紧,本王子喜欢,哈哈哈!”穆扎珂勒大笑几声,带着狂傲和放纵,眼中那贪恋的欲色更加的浓郁了几分,司徒烟狠狠地瞪了穆扎珂勒两眼,牵马调头,打算离去,却被卓木尔拦住。
“小王对郡主一片真心,日月可鉴,还请郡主不要拒绝小王。”穆扎珂勒慢慢的走近,脸上带着几分猥琐,似笑非笑的走近。
“你放开!”司徒烟心急不已,手中的辫子挥向卓木尔,卓木尔轻蔑的笑了一声,抓住司徒烟的马鞭,一把夺过,司徒烟一个重心不稳,摔下马。
“放肆!走开!”卓木尔一把扶住司徒烟,司徒烟恼羞成怒,挣扎着想要挣脱卓木尔的手,隔着衣衫透过来细腻柔嫩让卓木尔心意神袁,不舍得放手,这中原的女子果真是娇嫩不已,这手感果然让人沉醉,不似关外女子肌肤粗糙。
“卓木尔!”穆扎珂勒阴沉着喊了一声,卓木尔回过神来,立马放开司徒烟,司徒烟退后几步,愤然的盯着眼前几个不知礼数的野蛮人,心中憋屈不已,她要是有堂姐的本事,一定狠狠地教训这几个登徒子,可惜,她没有!
“王子这是什么意思?本郡主堂堂皇室郡主,岂是你们可以羞辱的?”司徒烟愤然冷声说道,眼中的厌恶之色不再隐藏,看得穆扎珂勒一阵恼怒。
“卓木尔,给郡主道歉!”穆扎珂勒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没有忘记这里是栗国,没有忘记司徒烟的身份,只是心中将这一笔仇记下,心中冷笑,反正他和怀王早有约定,不怕司徒烟跑了,等今日的事尘埃落定之后,在慢慢的算这笔账!
“……郡主抱歉,卓木尔并非有意冒犯郡主。”一向不将中原人看在眼中的卓木尔破天荒的很真挚的行礼道歉,司徒烟冷脸盯着几人,不说话,心中猜测穆扎珂勒到这里来的目的,他不会是来对蔓野姐姐不利的吧?
司徒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姐姐出来不会带太多的人,而且听父王所言,这林子里怕是有危险,若是这时候穆扎珂勒再去捣乱,姐姐的处境肯定更加糟糕,她就不该这样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她该告诉皇伯伯的,再不济,告诉余统领也好啊!
司徒烟满是懊悔,心下不知该如何帮到司徒蔓野。
“郡主?”穆扎珂勒轻换一声,看不出喜怒,将司徒烟拉回现实。
“既然你道歉了,本郡主就大人大量原谅你了。”司徒烟瞥了一眼卓木尔,然后翻身上马。
“听闻王子善猎,怎么没见王子的猎物?”司徒烟打算先拖住穆扎珂勒,这个穆扎珂勒不是想娶她吗,她给他机会献殷勤。
“本王子走晚了些,这一路的猎物都被扫光了,栗国子弟果然英勇无比,小王佩服。”说起猎物,穆扎珂勒露出愉悦的笑意,这时候,那边应该已经行动了吧,不知道这位栗国皇太女能不能应付过来。
听穆扎珂勒这么一说,司徒烟才发现了不对劲儿,这一路,确实没有见到什么猎物,连只兔子兔子都没有发现,这些人这么厉害吗?
司徒烟没有来过狩猎场,不知道狩猎是个什么情况,当然也不会发现其中的异常。
“这样啊,难怪本郡主连只兔子都没有找到。”司徒烟脸上带着几分失落,显然是故意为之。
“兔子?郡主想要兔子?”大概是想到了那边的行动,穆扎珂勒原本阴郁的心情好了些,耐心多了几分。
“对呀,本郡主听闻这野兔子的爪子是红色的,本郡主想看看。”司徒烟傲慢有无知的话引得穆扎珂勒大笑。
“郡主被人骗了,野兔子和家兔子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穆扎珂勒想着,着郡主虽然有些不识抬举,但是这骄纵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
“本郡主不信。”司徒烟仰头说道。
“我听越堂兄说了,他见到的野兔子都有红色的爪子,本郡主好奇,你会抓兔子吗?”因为带着任务,司徒烟看穆扎珂勒的眼神早没了厌恶,清澈的眼睛透亮,皎洁之色让本就貌美的她更加的迷人了几分。
闻风找到司徒烟的时候,司徒烟正顶着一张天真浪漫的脸哄穆扎珂勒陪她去抓兔子,闻风的脸不由的低沉了几分。
闻风的到来让司徒烟心中一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穆扎珂勒一眼就认出了闻风便是那日跟在司徒烟身边的男子,在看看司徒烟看闻风那一脸喜悦的表情,心中恼火,看闻风的眼中满是杀意,在穆扎珂勒的心中,司徒烟已经是他的女人,不由别人窥视,因此方才卓木尔扶了司徒烟一把,穆扎珂勒都觉得扎眼得很。
“你是何人?”穆扎珂勒冷悠悠的问道。
“你大爷!”闻风冷嘲一声,说道。
“你!”穆扎珂勒两眼通红,手中紧紧捏着马鞭。
“郡主可否告诉小王,这个男子是谁?”司徒烟闻言,十分惊齐的看了穆扎珂勒一眼,这人这语气,好像有些玄妙啊,这是在拷问她吗?她和他啥关系啊?他有资格来盘问她吗?穆扎珂勒这语气让司徒烟一脸懵,有些不明所以。
“他是……你大爷!”司徒烟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哈!”闻风本阴沉焦急的来,被司徒烟这话引得哈哈大笑,心中那点郁闷和恼怒不翼而飞,看司徒烟更加喜爱了几分。
“放肆!”穆扎珂勒脸色黑如锅底,看着二人的目光十分不善,阴翳十足,一把摸过腰间的弯刀,砍像闻风,闻风收起笑意,腰间的剑越过刀锋,直取穆扎珂勒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