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老师已经习惯了,完全不听进耳里。
顾依言觉得自己可能后悔了,哪是来玩的,明明就是来受罪的。
都怪薛成龙这个二货,不说清楚。
带着刀子的眼神飕飕的往他身上甩,有着深深的恶意。
大夏天的,薛成龙生生打了个寒颤。
“干嘛这么看着小爷,告诉你,别想,你这样的,小爷看不上。”
哎哟我去,不能忍,顾依言刚刚撸起袖子,薛成龙就抱着头哇哇叫。
顾依言愣了愣,打量自己的手,难道什么时候练就了意念伤人?
云墨很满意山上,找石子方便。
作为好友,这时候糖包理应嘘寒问暖,或是义愤填膺的。
他可能是个假好友,转头傻笑,这傻子,一脸痴汉样,恨不得吞了云墨。
顾依言哪还顾得上什么意念不意念,往前一站瞪大虎眼,“离我家阿墨远点。”
糖包作为一个憨厚的胖子,是很温和的暖男,从来不凶女人。
这会他想抽顾依言一顿,太碍事了。
“云墨弟弟,你是怎么做到的?就是那个咻咻,”作势扔了两块石头,没一个如意的,“那叫一个快准狠,帅啊,指哪打哪,教教我呗。”
云墨正眼看他。
胖子站得笔直,努力去收全是脂肪的肚子。
“多丢点石子。”虽然胖,但是个灵活的胖子,有救。
灵活的胖子很相信云墨的话,认真点头,“我一定每天都丢。”
自家兄弟叛变了,薛成龙很忧伤。“喂,也教教我,砸我的事就算了。”
云墨挑眉,还没说话,仅仅是投去一个眼神,薛成龙就跟有鬼在追一样,跑了。
灵活的胖子觉得很丢人,想绝交。
顾依言不喜欢灵活的胖子,那些想抢她家阿墨的,她都不喜欢。
龇牙咧嘴瞪了一眼,牵紧云墨走了,远离危险。
胖子摸摸后脑勺,他做错什么了?
难道是抛弃丢人的兄弟很缺德?
好像是挺缺德的。
“前面有条小溪,咱们在那休息一会,别走远了。”粗嘎的男音,瞬间成了天籁,一群要死不活的少年少女瞬间了有了精气神,欢呼着往小溪冲。
小溪很浅,刚刚过脚裸,淹不死人,当然,对于那些淹死在碗里的人来说,还是挺危险的。
云墨不准顾依言去洗手,“歇会,走热了不能洗凉水。”
顾依言噘噘嘴,很听话。
“你弟弟懂得还挺多,你们到底是姐弟还是兄妹啊?角色完全颠倒了嘛。”受挫的小姐姐又上来找虐了,“其实没事,天热,偶尔洗洗影响不了什么,别这么娇气,生活得糙点,反而没事。”
顾依言不高兴,开口的弟弟俩字就得罪她了,哼,不想理,美滋滋的啃自己肉干。
“喝口水,今天得比以往多喝一升,要是待会运动量大,还得加。”小管家公在一旁服务周到。
小姐姐砰了个软钉子,面子里子都没了,气呼呼的走了。
顾依言咧嘴冲云墨笑,云墨暗笑着勾唇,两人狼狈为奸气走小姐姐,也是默契十足。
薛成龙学乖了,不来俩跟前找罪受,听到小溪里的少年少女玩水玩得高兴,跟着去凑热闹了。
灵活的胖子是真把云墨的话听进耳朵里了,随时手里都拿着石子在扔,兢兢业业,十分励志。
“啊,蛇。”两个字瞬间点爆全场,全都疯了,一个劲的尖叫到处跑。
蛇在哪都不知道。
安全老师头都大了,“所有人赶紧上岸,空旷的地方待着,谁在喊有蛇,蛇在哪?”
上岸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想知道蛇在哪。
“唔,老师救命,我被蛇咬了,就要死了,我不想死,快救救我,呜呜呜……”
一少年哭得稀里哗啦的,站在水里不敢动,全身都在抖。
老师也吓傻了,今年不会这么倒霉,第一天就出事,还是天大的事吧。
“赶紧的,去看看,打电话叫救护车。”
两三个老师白着脸去查看情况,看到确实有伤口,那个心啊,咯噔咯噔的往下掉。
“谁有刀,绳子,先将毒血挤出来。”
“先上岸才是。”
“对对,先上岸。”
七手八脚把人抬上岸,拿出小刀准备划开肉,也没什么麻药,只能硬划了。
小年轻们不敢看,纷纷捂眼。
小少年自己也吓得哇哇叫。
“没带血清吗?”稚嫩的小嗓音在惊恐的氛围里,尤为突出。
安全老师愣了愣,“对,把血清准备好,挤完毒血,先打一针。”
云墨嘴角抽了抽,“蛇没毒。”
“小孩子知道什么,乖乖的在旁边别过来,也别到处跑。”都慌了,没太多心思思考小云墨的话。
云墨有点厌恶,想转身不理,又怕自家那位有阴影,他要在她面前做个好人的。
“是水蛇,没毒,看。”手上的小蛇被云墨掐的直翻白眼。
蛇太小,顾依言开始没看见,这会吓得腿都软了,“阿墨,快丢了。”扑上去就要抢。
这东西这么脏,云墨不打算让顾依言沾手,很听话的扔在一边。
顾依言怕啊,拽着云墨离了三尺远,拿着他的小手翻来覆去的检查,“没事吧,有没有被咬?其他地方呢?疼不疼?不行,我得给陈叔叔打电话,马上叫医生来,阿墨别怕,没事的,我在呢。我手机呢,谁有手机啊?呜呜呜……我记不住陈叔叔的电话。”
顾依言难过懊恼啊,急得要死。
云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没事,没被咬,别担心。”
“就是,云墨弟弟说了,蛇没毒。”薛成龙憋笑都快憋出病了,还很好心的来安慰顾依言。
云墨瞪他一眼,顾依言抽抽噎噎的问,“真的吗?”
“真的,你看,他被咬了也没事。”云墨指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年。
老师已经回过神了,老脸通红,觉得自己闯荡江湖多年,还没个毛小子稳重。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蛇,确实没毒。
“放心,用点抗生素,消炎的药就好了。”
小少年还在抽泣,哭得狠了,声音都哑了,“真,真的吗?”
“真的,”老师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是金疙瘩,再小的事都得放在心上,“待会让老师送你回去,到医院好好看看,这样你就能放心了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会打电话给你爸妈的,让他们来接你。”
小少年也没了继续的心思,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