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言被手掌上的暖意,扰得心神恍惚,当初小小的一只,现在竟能把自己的手,全握住了,比以前更暖和。
“在想什么?”云墨凑近问她,两张脸之间相隔不过一指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温热的气体。
顾依言瞬间红了脸,往后退,身后却是汽车椅背,退无可退。无限鄙视自己,这还只是个孩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云墨暗暗勾唇,也不挪开,“还没回答在想什么。”
顾依言别开脸,垂下头,“没想什么,就是有点冷。”
云墨长臂一伸,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两人现在身高差不多,男孩拥有手长脚长的优势,很容易将顾依言整个搂进怀里,“还冷吗?”
顾依言愣愣的摇头,看着稚气未脱,成熟渐长的俊脸,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时间很紧迫,又觉得很无力,云墨长大了,她是不是就已经老了,毕竟,大他六岁。“真快。”
“快吗?”云墨觉得太慢了,她都要飞走了。
顾依言笑笑,“我们去哪?”
云墨不说,将她搂得更紧了,小脸埋在她脖子里,尽情呼吸,这种感觉,似乎是千年以前拥有的。
脖子很痒,痒到了心口,顾依言却舍不得推开。
山顶,云墨带着顾依言下车,周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栋看起来黑洞洞的四四方方的房子,“这是什么?”
云墨笑而不语,“闭上眼,给你变个魔术。”
顾依言狐疑的闭上,被云墨牵着往前走,一瞬间,仿佛穿越到了春天,“好暖和啊。”
“睁开眼看看。”
入眼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房子,里面除了地上铺的柔软的雪白绒毛地毯,什么都没有,却能透过玻璃看到玻璃房四周飘落的雪花。
“这是那个黑洞洞的房子?为什么会这样?”只要是个女孩,就没有不喜欢的,感觉像是童话,自己像是水晶球里跳舞的女孩。
云墨笑,“是,这是单面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可以看到外面,在地下安装了地暖,很暖和,我们可以坐在这里看雪,喜欢吗?”
顾依言点头,“喜欢,你让人特意做的?”
“我特意给你做的。”
“你做的?”顾依言惊呼。
云墨挑眉,“不相信?”
“不是,就是很意外,我信你。”
云墨紧紧的盯着她看,“真的信我?”
“当然。”这事一点不掺假。
云墨笑,将顾依言一把搂进怀里,顺势躺下,顾依言吓了一跳,想挣扎着起来。
“别动,我累了,想睡一会。”
看云墨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圈阴影,顾依言心疼了,放软身体,任由他抱着。
好似真的累了,不到一分钟,云墨就发出均匀的呼吸。
顾依言伸手摸摸他的脸,她的小家伙长大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她忙不过来的。
小心翼翼的在小俊脸上亲了一口,自己眼皮也开始打架,熟睡了过去。
云墨睁开眼,嘴角含笑,“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那么不管如何,都不会放你走的。
低头也想在她脸上亲一口,却在最后转向了唇。
比脸更软。
像一只偷腥成功的貓,满足的窝进顾依言怀里。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无比踏实,是分开后,睡得唯一、一个安稳的觉。
睁开眼,外面已经漆黑一片,玻璃房角落,不知道是什么,散发幽白的光,地毯一直暖洋洋的,又软又舒服。
顾依言睁开眼,看到云墨那张精致得人神共愤的小脸,感觉这是世上最幸福的事,“真好。”
云墨睁开黑眸,看她,“什么真好。”
顾依言眼神一闪,“阿墨长得真好。”说着就要起身,被云墨按住肩膀。“怎么了?”
云墨摇头,“就是想让你陪我再躺一会。”
顾依言心口有点涩,想问他那谁到底怎么回事,可就是张不开口,只好安静的陪他躺着。
顾依言不再紧绷,云墨收紧手臂,将头埋在她怀里,“你说过相信我的。”
顾依言没反应过来,“什么?”
云墨起身,居高临下看她,“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转开脸,不看云墨的眼睛,那双眼睛有种让她无所遁形的深邃。
云墨捧过她的脸,直直的看着,“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不答应,不会答应,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顾依言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云墨说的什么意思,却莫名有点生气,“我答应过什么我不会忘记,那你呢?”别以为她不知道,八卦小队员他们去找过他,可直到现在,云墨都没能给她一个解释,到底谁不记得心里没点数吗?
“我……”
顾依言推开他,“我不想听了,我要回去,现在马上立刻。”
不管说什么,顾依言都不理,云墨无奈一叹,送她回了学校,他不明白,好好的一场谈话,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没做到。
难道真有?
是什么?
顾依言回到学校时,小伙伴们守在宿舍门口,一脸八卦,摩拳擦掌的准备严刑逼供。
顾依言白眼一翻,看给这群人无聊得,高中课业太轻巧了吧,“夜黑风高,别这么兴奋,洗洗睡吧。”
也不管小队员们怎么憋屈,小爪子一挥,回了宿舍。
紧接着就是不眠不休的学习,学习,唯有学习,才能让她有一点点的踏实。等云墨长大,走进让他眼花缭乱的社会,自己更加抓不住。
云墨不知道这些,整天都在想自己答应过的什么没做到,才会惹她生气,是不是改了,她就会跟以前一样?
小云墨哪懂,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孩,不是你以为她会懂,就一定会懂的,是需要你不但要解释,还要哄的。
在懂得女孩心思之前,云墨是注定想不出来的。
不过好在加班加点完善的画终于新鲜出炉,可以给顾依言一个惊喜。
“嘶……”云墨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终于明白顾依言说的是什么了,不过这事吧,他还真有点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