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把这里的情况老老实实的直播给外面的人看,他们等着呢,你可是记者,要是连分内的事都做不好,啧啧,那就没活着的必要了。”
“不不 ,我播我播。”姜成连唇色都是惨白的,用袖子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结结巴巴的开始直播。
“大,大家好,我叫,叫姜成,是一名记者,现在由由我为大家直直播。我所所在的是海城商业圈步步行街,国国国家银行,大大厅。”
把摄像头调转外置,画面慢慢从整个大厅扫过,“大大厅有有一百多人,都都被控制,绑绑绑匪有很多,有枪,带带面具。”
“头,快看,直播。”属下将手机递给指挥官,神色凝重,“短短几分钟,观众已经涨到三万了,有很多人在往这里赶,所有人情绪都很激动,还有些激进的举着牌子要求枪毙歹徒。还有些说警察没用,长时间没有行动,说我们玩忽职守,要求讨伐。继续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发生暴动。”
指挥官脸色很不好看,都是些吃多了撑得没事干的,你吼两句就能成事还用我们警察干啥?不知所谓。
“歹徒明面上有十五人,大楼每个出入口守着一人,人质群里还混得有,手上拿的都是冲锋枪,杀伤力很大,其中还有一把狙击枪,不知道在什么位置。直播有没有保存视频?”
指挥官惊讶回头,直直的盯着陈叔,这人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你……”
陈叔冷眸一扫,“回答我的问题。”
指挥官也是真枪实弹干出来的,自认手上沾了不少血,可面对眼前的男子,他觉得自己手上的血沾得少了 ,要不然怎么会觉得气势不足。
“咳,那什么,有没有保存视频?”
属下还以为自家头认识突然出现的男人,没有任何质疑点头 ,“有。”赶紧手脚麻利的点开。
陈叔眯着眼睛看,“大楼里被装了炸弹,不知道有多少,估计足够移平方圆一公里。人质共有一百五十七人,银行工作人员三十六人,其余是办业务的市民,其中有老人二十,孩子十人。剩余青壮年中有绑匪。有一保安被击中肩膀,失血过多,处于半昏迷状态。绑匪口音偏北方,身形高大粗狂,其中有一个手下叫小二。”
指挥官和属下惊讶的盯着陈叔,他从哪知道的这些?
顺着他的视线看,也只能看到姜成拍摄的一个劲抖的画面,其他什么也没有。
陈叔眉峰紧蹙,没理会傻愣的指挥官,“出结果了吗?”
“老大,查到了,”冷骨递上电脑,“这伙人是亡命徒,以赚取高额赏金为生,曾在多个国家制造恐慌,伤亡上万人,之后都顺利逃脱,是国际一级追捕逃犯。这次受雇来制造恐慌,任务目的是炸毁这座大楼,伤亡达到千人。受谁雇佣,还未查到,老大,要查吗?”
其实也不用查,雇佣人来制造恐慌的,除了反国家,或是外国军……政敌人,没有其他,而要有这样做的胆量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容易猜出来。
陈叔不关心这些,是谁雇佣的不重要,他要的是顾依言和云墨平安无事,伤他们的,付出成倍代价就行。
“不用,尽快构建出大楼的3D立体图,确认炸弹和绑匪位置。千手和罗刹在哪?”
“在里面,暂时无法靠近。”
“先让他们尽量拆炸弹。”
“是。”
被炸晕的指挥官适时回神,盯紧陈叔,“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从什么地方知道的?你还知道什么?你是谁?”
陈叔冷眯他一眼,“关心我是谁,还不如赶紧疏散人群。”
指挥官沉吟一瞬,赶紧安排 ,“将所有人群疏散到一公里外,安排排爆专家,协助他们赶紧弄立体图,还有,尽量多收集绑匪的信息。将医疗队准备好,让谈判专家快点,尽量和绑匪谈,争取时间。”
“是。”
“砰……”
“啊……”
突然,人群爆发一阵惊呼,好多人吓得扔了手机,脑浆和血雾霸屏的瞬间,堪比所有恐怖特效。但这个更真实,不,这就是真实的,所有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真实,如此真切看到爆头,这可能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
云墨将顾依言的头使劲压进自己怀里,仍旧止不住她浑身的颤抖,和越渐惨白的小脸,“别怕,没事,别怕,有我在。”一声一声的安抚。
“阿墨,他,是不是死了?”顾依言喉咙发紧,每说一个字,涩涩的发疼,还能听到牙齿打架的声音。
云墨沉下黑眸,“乖,别想他,别管他,没事的。”
顾依言没办法不去想,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姜成难以置信的睁大的瞳孔,散开的混着血色的脑浆,还有他即便倒下也睁大的不甘和恐惧的双眼。双手紧紧的搂着云墨,紧紧的搂着。
所有人都被吓懵了,毫无预兆的爆头。
“混蛋。”指挥官气得破口大骂,差点扔了手机。
谈判官正好赶来。
“去,快去,谈,看看那些混到究竟想干什么,我……操。”憋屈得实在厉害,忍不住爆粗口。
谈判官看他一眼,没敢说什么,赶紧去谈判。
只是刚上前一步,还没开口,胸口就挨了一枪。
所有人七手八脚的赶紧护着他离开。
“嘶……好险,还好穿了防弹衣,骨头好像断了。”
出师未捷。
指挥官那个气啊,“狙击手,找到对方的位置了没有?”
“找到了,只是,他又换地方了,目前还没发现在哪。”
“我……操。”
这是要上天啊。
绑匪又在翻证件,“唐光吉,是谁?”
老人头发花白,满脸褶皱,但背脊却是挺得笔直,从人群中站出来,不惊不惧,“我是。”
绑匪勾唇打量,“有胆量,你是大学教授?桃李满天下?”
“哼,是教授不假,桃李满天下算不上。”唐光吉不怕,是真不怕,他觉得自己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够了,土都埋嗓子眼了,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总会有人收拾的,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