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言信了廖倩倩的洗脑,加上云墨受伤,怎么说都不能不管不问,骨头汤什么的还是得继续炖。
老去秦婉丽家也不是个事,她自己安身的地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廖倩倩那更不用说了,一群苦哈哈的打工仔,别说平摊的水电气,就是自己吃的饭都得精打细算,她还是不去打秋风了,没脸啊。
现如今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云墨家,用他家的厨房,给他炖汤。
只是吧,知道大门朝哪个方向,小门不知道朝哪啊。
顾依言积极发扬记者蹲点的优良传统,每天蹲守在云墨家公寓楼下,见他回来后,数着时间点看哪一层搂灯亮了。
不辞辛苦蹲了两天,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给她等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帮她,守门的物业姐姐今晚闹肚子,不停的往厕所跑,就那么一次,顾依言惊喜的发现,大门没关上。
哎哟我去,活该她进去啊,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神助力?
世上就有这么巧合的事,能怪谁呢,怪她运气好呗。
千手呵呵了,要不是他,运气好个屁,蹲上一年也别想进去一个脚指头。
顾依言做贼心虚,出了一身的汗,全是给吓的。好不容易摸到云墨门口,傻了,怎么进去啊,不可能也没关门吧?
抱上一百二、十分的侥幸去推门,好吧,今天的运气用完了。
已经来了,断没有就这么回去的道理。
暗搓搓的一顿冥思苦想,还别说,真发现了门道,密码锁诶,到底谁设计的,这么为她着想。
逮着数字一顿按,“咔擦”声清脆入耳,顾依言差点喜极而泣。
她的阿墨一点没变,用的密码只会是她的生日。
畏手畏脚推门进去,房间很安静,也很干净,跟他小时候一样,到处都显得那么龟毛。
透过卧室没有关严的门缝,看到了里面熟睡的人,一回来就睡着了,这得多累啊。
睡觉的样子也没变,蜷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兽,也只有和她睡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规规矩矩的像个小老头。
悄无声息退进厨房,轻手轻脚操作,煲了一锅骨头汤,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的手怎么样了。
在冰箱上留下张纸条,溜进了卧室。
从前那个瘦弱的孩子长大了,精致的小脸上,多了一份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这么多年了,她的阿墨,还是这么招人喜欢,要是看向她时,还跟以前一样,那该多好。
不自觉的抚上了俊脸,云墨倏的睁开双眼,两人都吓了一跳。
“阿,阿墨,你醒了?”顾依言心虚啊,掩耳盗铃的将手藏在身后,眼珠子骨碌碌的转。
云墨蹙眉,冷声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
“出去。”
“阿……”
“出去。”云墨起身,拽着顾依言直接推出门,甩门的声音大得跟打雷似得,吓死个人。
顾依言委屈巴拉的,不想走,走了也没处去。她来时发现底楼有公共厕所,专门供守夜的物业用,那地没监控,也好藏身,呆一晚应该行。
然后,很明显的,顾依言睡了一晚厕所。
云墨胸口不断起伏,如果没有外援,她不可能进得来,千手,好得很。
他却没发现,即便有外援,如果他不允许,她同样进不来,更靠不近他,所以,习惯这东西,有时候形成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空气里满满都是骨头汤的香味,似乎还能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现在竟也会做这些了吗?
为什么?离开自己,就是为了学会这些?还是说,为了她在意的人,特意去学这些?
扯下冰箱上的纸条,踌躇良久终究没舍得扔掉。
盛了一碗汤,平静的喝了起来。
还别说,顾依言觉得厕所这地不错,高档公寓的厕所都比她以前租的破房子好,睡一晚起来,也没觉得哪不适。
进来偷偷摸摸,出去倒是有胆得很,大摇大摆,物业小姐姐没见过这人,狐疑良久才过来,“这位小姐,请问您是几楼的住户?”
顾依言很大方,“我不是这里的住户,只是来看朋友的。”
“那请问您朋友是几楼的住户?”
“八楼,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我还有事先走了。”顾依言很自信,物业小姐姐是没胆去问她家冷阿墨的。
确实,物业想起八楼那个冰山美男就直哆嗦,自己不懂事,多看了两眼,他一个眼神过来,自己差点吓尿了,往后,再也不敢看美男了,更别说去问他。
不过,没想到那样的人物也会有朋友在他家过夜,就算是经常送他回来的男人,和一起的女人都没这个待遇啊,这女人倒是好命。
哦,应该是那种女人吧,毕竟男人嘛,长得再好看,也是有需要的。
想明白后,物业小姐姐看顾依言的眼神,充满了色彩,在以后的见面里,让顾依言无数次疑惑,自己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有一就有二,顾依言如有神助的风雨无阻的每天潜进云墨家,给他煲汤做饭,她不担心云墨换密码,反正不管怎么换,他都只能记住这一个。
几次下来,越发张狂,竟然直接叫门,让物业小姐姐帮忙开。
物业小姐姐眼神越来越古怪了,很是好奇顾依言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八楼冰山美男坚持这么久都没厌弃,她也想学啊。
顾依言呵呵了,想学她?下辈子吧,不对,下辈子也不行,云墨不管有多少辈子,都只能是她的。
带着嘚瑟,走进电梯,上到八楼,大摇大摆进房间,这个点,云墨不在家,她能随心所欲,完全不当自己是个外人。
偷偷摸摸的,还把自己的东西往云墨家各个角落藏,有种鸠占鹊巢的嫌疑。
只是卧室她进不去了,在卧室门口的地毯下摸索一番,得意得摇头晃脑,“藏东西的习惯也没变,傻小子。”钥匙不能拿走,只能偷偷复制。
煲好汤舍不得走,准备在沙发上眯一会。这一眯,眯得口水横流,云墨回来了也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