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顾依言烂醉如泥，自己叫什么名都忘了，嘴里一直胡乱不清的呓语阿墨两个字。
杨帆满头是汗，在看到顾依言安好的瞬间，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下。疾步上前，轻声唤，“依言？依言醒醒，依言？”
顾依言早已经人事不知。
杨帆无奈一叹，将她背上离开。
顾依言属于流浪人士，杨帆只好将她背回自己家。罗刹老阿姨难得挑挑眉，做了件直女不会做的事，给云墨发去一句话。
顾依言喝醉，被杨帆带回了家。
云墨……手机在手掌心里嘎吱嘎吱响，眼见就要散架，暗处的千手听得直磨牙，好想上去解救手机。
好在，在即将丧命的前一秒，云墨大发慈悲放过了它。
千手带着老狐狸一般的微笑，目送云墨离开，好想问问老阿姨都跟小东西说了什么，就是老阿姨有点气人，这么多年了，也没给过他好脸色，难道顾依言的嘴真的有毒？
杨帆家，顾依言的酒品还是不错的，喝醉了不哭不闹，也不吐，安安静静的睡着，时不时发出点听不清的呓语，无伤大雅。
杨帆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又给她用热水擦脸擦手。
第一次，他这么近距离的看她，她在他面前，这么毫无防备。
这些年，岁月没让她改变什么，依旧明艳动人。只是她的心，让她的眼里，没了往日的神采，浑身上下，也没有朝气蓬勃的气息。
“你真的就那么爱他吗？”轻抚她娇嫩的脸颊，细滑柔软，让他的心都跟着软成了一滩水，“就不能看看你身边的人，看看我吗？我可以不顾你的心意，将你强行留在身边吗？”低头，缓缓靠近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红唇，越来越近。
“阿墨……”
杨帆猛然顿住，苦涩一笑，“好好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起身，大步离开，他怕继续待下去，会忍不住。
楼下，没想到碰到个意外来客。
云墨黑眸微眯，转身就走。
杨帆想也没想，疾步追上去，“等等，我有话想跟你说。”
云墨知道，自己不应该停下的，可他停了。
杨帆是希望他走的，自嘲一笑，看着云墨，“你爱她吗？”
云墨皱眉，看了眼杨帆，没回话。
杨帆也不需要他的回话，“你爱她，我见到你们在一起时的第一眼就知道，你爱她。”
云墨沉默，那又如何，他爱她，很爱很爱，可那又如何？她不需要。抬步，准备离开。
杨帆拦在他面前不让，“可你让她伤心难过了。”
云墨冷笑，她会因为自己伤心难过？可笑，“让开。”杨帆不是云墨的对手，甚至云墨不用动手，身形一晃，就能轻松避开杨帆的阻拦，大步离开。
杨帆扬声大喊，“她爱你。”
云墨猛然顿足，回头直直的盯着杨帆，想要确定他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听到的意思。
杨帆淡淡一笑，“你看不出来吗？你不是爱她吗？怎么没看出来她也爱你？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了非你不可，看不出来吗？那你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深深看了云墨一眼，率先离开。
云墨浑身都在抖，就连心脏都在抖，她爱他？爱他？
翌日，顾依言是被尿憋醒的，脑袋痛得都快炸了，喝下第一杯酒后的事情，一点记忆也没有，恍恍惚惚猛然回神，才惊慌失措的检查自己，身体没有什么不适，衣服也都穿得好好的才稍稍放心。
只是，这陌生的环境是什么地方？
翻身下床，把人生大事先解决了。
从卫生间出来，正好手机响了，疑惑了一瞬才接起来，“喂，主编，有事吗？”
“醒了吗？有没有觉得难受？”
顾依言愣了愣，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喝酒？这家……“是主编带我离开酒吧的吗？”
“是啊，服务员给我打的电话，你醒了就好好洗漱一番，卫生间里的东西都是新的，放心用吧，我买了醒酒汤和早餐，很快就到。”
挂断电话，顾依言只是洗了把脸，洗澡什么的下不去手，在杨帆到之前离开了，她脑子乱得很，不想再多欠他什么。
杨帆回到家没人，也只是酸涩一笑，没说什么。
顾依言在街上晃晃荡荡了一会，接到廖倩倩和秦婉丽宛如天塌下来的催命电话后，去了秦婉丽家。
无视两人瞪得快出眼眶的眼珠子，晃晃悠悠的洗了澡，吃了东西，然后才在沙发上瘫下，做一俱合格的行尸走肉。
廖倩倩秦婉丽对望一眼，一左一右扑上去，“顾依言，这就完了，不准备跟我们说点什么？”秦婉丽后牙槽咬得绑绑响。
廖倩倩就要温柔许多，“依言，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跟我们说说呗？难道你被人……”
顾依言泪珠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活脱脱一幅被摧残的样。
两人吓傻了，不会是真的吧？
“依言，别吓我啊，我乱说的，不会……”
秦婉丽也不忍心凶顾依言了，拉过她的手，“哎呀，没事，待会让倩倩去给你买药，咱们就当是被狗咬了，没事啊。你要报警我们也陪你去，让那个混蛋不得好死，放心吧，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
廖倩倩“呜呜”的搂着顾依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责怪自己，“对不起依言，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对不起依言，对不起。”
秦婉丽也咬牙切齿的抹眼泪，恨不得将那谁大卸八块。
顾依言悠悠转头，看着两人，“你们的想象力真丰富，姐还是黄花大闺女。”
眼泪戛然而止，随即就是来自俩人的死亡凝视，“你想死吗？吓我们好玩吗？”
顾依言嘴角一瘪，眼泪继续哗啦啦的流，“我被人绑架了，差点就被烧死了。”
俩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有没有被伤着？不行，得去医院，快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顾依言眼泪一收，“后来被阿墨救了。”
俩人……“说话能别大喘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