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盯着顾依言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去了午夜天堂。
“结果呢？”
黑衣大叔递上一塌资料，云墨一目十行看下去，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黑眸越渐深不见底。
陈叔跺着步，悠悠然进来，“陶可人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云墨没抬头，脸上却闪过一抹厌恶，“不认识。”
陈叔笑了，“不认识人家会眼巴巴的贴上了清扫情敌？还别说，背景挺大的。”
云墨淡漠勾唇，再大的背景，伤了她，试图伤她，都得死。“人在哪？”
陈叔耸耸肩，“跑了，不过你真不认识？据消息来看，你们应该是老相好啊。”
云墨眯眼，冷飕飕的扫了陈叔一眼，“方婷或许很乐意知道，你有多少老相好。”
陈叔……变坏了，变坏了，当年的冷小子变成黑小子了，也是他老了，要不然怎么会被个小子堵得哑口无言呢。
“你就只能在我面前呈呈口舌之快，别说我这个当长辈的没提醒你，再多的情谊，也会随着时间，随着一次次的打击消磨掉，你要继续高冷下去，小丫头就得换目标了。”
说到这事，云墨眉宇间闪过怒气，“你早就知道，你们都知道。”
陈叔冰块脸难得出现戏谑，“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别在这呆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云墨磨磨牙，这事他总能找回场子的，“藏龙的人都放着，我要亲自动手，还有找人给沈氏点教训。”转身，高冷离开。
陈叔眯眼，冲云墨背影道，“沈氏不该继续存在的，你还是太过心软。”
云墨顿了一瞬，继续离开，心软吗？不，他的心都给了一个人，全都给了，没有心，又怎么会心软。只是，沈寂，该回报的他不能拖欠，哪怕欠的债，完全没必要欠，也终归是欠下了，就当……是为他们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积德好了。
陈叔勾唇，其实他并不完全觉得拥有人性的云墨不好，相反，有时候还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当年那个总能让他无语的丫头，潜移默化种下的苗，如今长成了果吧。
两个小家伙啊，果然还是需要经历些磨难才能懂人与人之间的情，顺风顺水不见得是好事，好好珍惜吧，这些也都是财富。
前言，顾依言急匆匆赶到时，其他人也都到得差不多了，看大家的表情，显然跟她一样，都是懵的，早上才打了鸡血，不明白一天不到又来，会不会营养过剩爆了？
在人群里找到廖倩倩，挤眉弄眼之后，俩人老老实实的站着等领导训话。
汪蕊面露凝重，众伙伴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这是有大事啊？
“不久前接到一个通知，海城商协要进行整改，出了个强制规定，凡事开了三年及以上的公司，工作室，工厂，个体企业，根据以往的盈利情况和同行业的对比情况，出了个盈利指标，如果这个季度末，没有达到指标的，都将被强制整改，要么是被收购，要么破产，这是一个硬性规定，大浪淘沙，都得严格执行。但按照我们公司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在这季度完成指标，很难。今天上午大家都运用了各自手上的资源，不知道，情况如何？”
众伙伴埋着脑袋，不敢跟汪蕊对视，不用说，结果很不尽人意。
至于顾依言，更加心虚，她这一上午哪找了什么客户，全跟在云墨屁股后面晃悠了，满怀深深的罪恶感啊。
汪蕊暗自一叹，意料之中，别说其他人，就是她也一无所获，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这些人都避她如蛇蝎，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通知，是怎么在无数争议中发下来的？背后的人真有这么大本事？他到底想做什么？大张旗鼓的不会就是想搞垮前言吧？这也太大材小用了，不是自我贬低，是实事求是，前言，真没这么大的面子，经得起这么大动干戈。
“没关系，我说这些呢也不是要泼大家冷水，更不是给大家压力，就是想激励你们一番，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安全度过这个难关的。”
众人呵呵了，别画饼，他们一点也不想吃，“汪总，根据指标，我们还要做多少业绩啊？”
汪蕊嘴角抽抽，她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太打击士气了，“咳，那个也不多，就是比我们平时的业绩再高百分之三个点就行。”
啥？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比平时还高三个点呢？他们现在离平时还差至少十个点，也就是说一个月时间，要提高百分之十、三个点的业绩，这还是最低的百分点，并且是在刺果果的被人坑的情况下，会不会太过分了，明显的垂死挣扎嘛。
汪蕊斗志昂扬的神情瞬间萎靡，她也知道很难，从被打压针对开始，一直在想办法，所有熟人朋友关系都走遍了，一个也不成，这是她创业这么多年以来，从未遇到的，也是从未经历过的无力。
“我知道不容易，不过，还是希望大家打起精神，和我一起共渡难关，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结果会是怎样的呢？当然，我也不会强迫大家留下，如果有谁想离开，我可以答应。好了，大家都去忙吧，加油。”
汪蕊离开，办公室嗡嗡嗡的议论开了，顾依言没兴致去听，也没什么想法，就是心情有点沉重，找了个角落，安安静静的蹲着。
廖倩倩过来，在她旁边蹲下，跟着谈了一口气，没说话。
顾依言沉默了许久，开口道，“倩倩，我觉得这事跟我有点关系，但是又不太确定。”
“什么？”
廖倩倩没懂她无头无脑的一句话。
“就是我们公司突然出现的危机啊，摆明了是被针对了，而且对方实力很强，我觉得跟我有关，就跟上次的沈玲一样。”
廖倩倩疑惑的看她，“你说这次也是沈玲搞的鬼？她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顾依言摇头，“我觉得不是沈玲，是另外一个。”
“谁？”
“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