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楠?他又来做什么?”长安还未答话,祁生便不悦皱眉。从那次皇宫事件后,宫里那些人跟薛府可是没有任何交集,今日齐慕楠竟是又来,是为何事?
“说我不在皇城。”长安摇了摇头道。
“长安…”正过午膳不久,几个人坐着喝茶,钟璟也在,在此时开了口,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从元平县来到皇城已快两月,在精心调养之下,又在练武,钟璟虽然依旧清瘦,可看起来却是结实了许多,个头似乎也长了些,有了个十六岁少年的模样。
那张脸也已经彻底好利索了,以清怜当初看到这张脸的反应来说,那就是妖孽,妖孽的找不到词来形容。齐慕楠有被称天策第一美男子,那一张脸迷倒万千少女,可钟璟这一张脸,丝毫不逊色,甚至更甚,每次看到也还会失神。
甚至,祁生都有过嫉妒之心,这么一个命不好的皇子,却偏生了这样一张脸,只那眉目间与齐天策有几分相似。不过曾有听闻,当朝二皇子的生母,已经过世的湘妃可是曾经的皇城第一美人,对于生下的儿子长这般,也是不再惊讶了。
不过年仅十六便如此,再过几年,估计更不了得。
“你为什么想见他?”长安面对他这张脸,心中也会不时感叹,可她自己本身也生着一张倾绝的脸,习惯了便也还好。这两个月里,一直都是他们询问钟璟需要什么,而钟璟却从未要求过什么,此时他开口提出这个问题,让长安有些讶然。
“只是想看一下他罢了,若是不行不看也罢!”钟璟摇摇头,嘴角含笑风轻云淡的道。
长安闪了闪眼睛,“你不怕他认出你?”
“纵使似曾相识,可谁又会想我还活着!”钟璟摇摇头。
长安不再询问,挥手让清怜去办,而后自己一行人移步到了前院客厅,正巧碰见清怜引着齐慕楠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侍卫。
“民女参见二皇子。”长安微微屈了一膝,不待齐慕楠发话便起身,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今个儿什么风,把二皇子给刮来了?”
“本皇子只是久不见薛姑娘,有些想念罢了。”齐慕楠哈哈一笑,深邃的眸子扫过长安身后,在祁生和钟璟二人身上顿住,“这两位是?”
“这位是民女表哥,这位是表弟。”很敷衍很随便的借口,让清怜和祁生都不由的嘴角直抽抽,
“是吗?”纵使猜测此言为虚,齐慕楠也无从反驳,只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可那目光却是盯着钟璟闪过迷茫。
“不知二皇子今日前来薛府何事?”长安不着痕迹挡住钟璟,唤回了齐慕楠神绪。
“长安身子可好了?”齐慕楠上前两步,眼中挂着担忧。
长安?长安冷冷一笑,“民女似乎跟二皇子没那般熟,还是不要这般称呼较好。且,民女不过一介低贱商女,又是孤女。二皇子身份高贵,若是无事还请莫要再来府中,免得让看到的人说些不好的话来。”
“我家二皇子心中挂念薛姑娘,只要你点头,直接可以把你抬进门去,到那时,谁又敢闲言碎语?”齐慕楠身后的侍卫开了口。
“严宽!”齐慕楠立时怒斥了一声,对长安赔笑道,“薛我这侍卫不会说话,多有得罪。不过若是薛姑娘…”
“民女习惯了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长安话语婉转的回绝,顿了顿又道,“二皇子位高权重,自是无人敢闲言碎语,可民女恐是承受不住…”
“本皇子今日前来确有目的,三日后便是中秋,本皇子在杏林苑设下灯宴,介时会有许多人前去,不知薛姑娘可给面子?”看长安话语逐渐冰冷,齐慕楠也不再绕弯子,说明了来意。
杏林苑是皇城内有名的茶楼,无数才子佳人在那里对邀吟诗!
“中秋?”听到这个,长安却是一愣,下意识撇了清怜一眼,待清怜点头,才失笑道,“看我,连中秋都忘了,还要多谢二皇子提醒,差些忘了民女已经答应姑姑,中秋要去扬州做客!”
“是我不好!”祁生突然又一拍脑袋,有些懊恼,“娘亲这次让我和璟儿来,正是要接你的,结果在这皇城玩过给忘了!”
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齐慕楠眼中泛了些冷意,可面上却依旧带笑,“不知薛姑娘此去何日归来?”
“定是也要中秋后了,说来从皇城到扬州也有些路程,清怜去收拾行礼,咱们下午便出发,天黑前还能赶到清溪镇投宿!”回了一声后,长安便带着欢喜的吩咐清怜道。
那几分小女儿家的姿态,倒是让齐慕楠怔了怔,可还未等他开口,就听长安又道,“民女这里有事,就不多留二皇子了,表哥代我送送二皇子!”说罢,便转身飞快的朝着后院而去。
“二皇子,请吧!”祁生会意的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长安一番动作,让齐慕楠有话却也说不出,只能不甘离去。坐在马车里透过小窗,望着薛府的大门,双手微微紧握,“去查那两个人,还有薛长安所有在世的亲戚朋友!”
“属下遵命!”严宽一怔,心有疑惑可看出殿下心情不好,也没敢问,只快速应下。
“可曾有惧?”看着马车消失,祁生背着手回头望着钟璟突问了一句。
钟璟昂首挺胸,微笑摇头,“为何要惧?”
“果然好气魄。”祁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回去收拾衣物吧!”
“收拾衣物做什么?”钟璟没反应过来,脚下顿住满目疑惑。
“自然是去扬州。”祁生撇了他一眼后,又吩咐一旁的小厮道,“去备两辆马车,要舒坦的。”而后便快步朝着后院走去。而钟璟挠了挠后脑勺,摇摇头也跟着而去。
“主子,不会真的要去扬州吧?”长安阁中,望着坐在梳妆台前的长安,清怜不由得开口问道。
“他要不来今日这一遭,我还真的差点忘了马上就到中秋了。在皇城那么些人盯着我们呢,不太方便出去玩乐,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去扬州散散心,清烟去了一月有余还未归来,也正好去看看她。”把一根坠着些金穗的银钗插进头发里,长安淡淡的道了一句。
“主子…”
“怎么不想去?”听着她这哀怨的声音,长安斜了她一眼。
“主子,你知道的,属下对扬州…不如我留在府里吧,也好盯着皇城的动静。”清怜目光一闪,自以为寻到了好的主意。
“皇城的哨可不缺你一个。”可长安却是一挑眉直接否定了。
“主子~”清怜上前拽住她的衣袖,拉长的尾音让人寒毛颤立,眼中满是哀求。
“臣语堰哪里不好?让你这般退避三丈?”长安起身,转坐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哪里都不好,每次一见到属下,就似跟屁虫一般,就连睡觉…哎呀!”想起这个人,清怜便暴躁的想抓自己头发。
臣语堰,堂堂灵粹阁左司灵使,地位仅次于长安这个阁主,人也是风流倜傥,貌比潘安,可却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还喜好红衣,整个一妖孽。
可这个武艺高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左司灵使,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每次见到她,都往她身边黏,骂都骂不走,跟他在一个地方,清怜那是连澡都不敢洗,生怕从屋顶露出一张脸来。
偏偏两个人打架,清怜又打不过臣语堰,只能把这笔账记在心底,而后躲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