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栀把桃花花瓣扯掉,扔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这是说祖父去世前见过皇后娘娘的吗?祖父的死,和皇后有关吗?
“三小姐。”宫女喊道:“你不要扯花瓣了,让人瞧见了不好。”
楚九栀松开花枝,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祖父,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要离开祖母,离开九栀?
宫女远远的看见太子,便说道:“马上要用膳了,只是还有三殿下。”
楚九栀回过神来,看着太子和南允珑边说边笑走上台阶。
“三殿下近来可还好?”楚九栀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宫女愣了一下,说道:“奴婢不是很清楚,但三殿下身体一向不好。”
“此话怎么讲?”
“是听说的,三殿下生母低位低卑,后来德妃不受宠,三殿下也跟着不受宠。自然比不上太子殿下和二殿下的待遇。”宫女眼中些有无奈:“几年前三殿下还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
楚九栀不由得多想,这次的箭伤,会不会引发旧症。
“你刚刚说的话楚相见过皇后娘娘,可是真的?”
“奴婢是真的,楚相见过皇后娘娘第二日楚相便去世了。”宫女说道。
楚九栀稳住心神,淡淡的说:“我们回去吧!别让皇后娘娘等久了。”
宫女伸手去扶楚九栀,小声的说:“奴婢不是有意提及三小姐的伤心事的。”
“我没有怪你,本就是我逼着你说的。”楚九栀没有把手放在宫女的手上,她还没有到达让人扶的地步。
宫女摆放菜肴,几人依次入座。
楚九栀看着自己案桌前摆放的食物,看到土豆炖牛肉,顿时露出笑容,看来食居还真做到把美食传到四面八方去。
“这土豆炖牛肉味道极好,你们也尝尝。”皇后说道:“珑儿,你第一次来母后这边用膳,不必拘束,三小姐四小姐你都认识。”
“是。”南允珑取出银筷,夹起面前的食物。
楚九栀先倒了一杯酒,浅浅的尝了一口。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但这里都是自家人,倒是不必拘束。”皇后笑道。
“母后是要给大哥选妃了吗?”南允珑把土豆放进自己碗里。
“你大哥也该成家了,每日替陛下处理政事,也该有个太子妃为他管理东宫。”皇后看向南允瑾:“瑾儿,你以为呢?”
“母后,父皇做主便是。”南允瑾看了对面女子一眼:“儿臣觉得也该有个太子妃了。”
“允瑟倒是没有说错。”皇后笑道,看着楚九栀愈发和善:“九栀,觉得味道如何?”
楚九栀咽下嘴里的东西:“很好吃,和臣女在食居吃的很像。”
“岂不就是,这道菜也是食居的菜肴。倒是这幕后东家不会何许人也,竟能弄出千道食物。”皇后笑道:“若你想吃,本宫倒是希望你能常常进宫来。太子以为呢?”
太子心下了然,这是允瑟告诉母后的?怕不是母后自己想出来的吧!
看来母后有心让楚九栀成为太子妃,太子不由得回想起楚九栀的所作所为。
“儿臣自是希望九栀常入宫陪伴母后。”
楚桦没有动筷子,手里撕扯着手绢,皇后娘娘难道没有听错,南允瑟到底跟皇后娘娘怎么说的,太子明明喜欢的是自己。
楚九栀有些食不知味,不是才说让自己做决定的吗?转眼就忘了诺言,看来是皇家的通病。
“本宫倒是听说你有了心上人。”
楚九栀看向南允珑,他眼神冷淡,仿佛一点都不认识自己,他这是在解围?
皇后看向楚九栀,仿佛为刚刚她说没有而感到欺骗。
屋子里静的听到针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娘娘,九栀不是有意欺骗。三年孝期未过,提及这件事恐有伤姐姐的名声。”
楚九栀把筷子放在碟子上,慢悠悠的站起身:“九栀知错。”
“本宫还说让你,罢了。此人是谁?你告诉本宫,本宫可以赐婚与你,这三年孝期一过,你都双十了。你等得起,那人可等得起?”
就不该顺着说下去的,果然一个谎还需要更多的谎话来圆。
“九栀以为,真爱是等的起的。”楚九栀捂着肚子:“臣女先离席片刻。”
“去吧!”
一听皇后准许,楚九栀立刻就走了出去。
南允珑随后起身,说道:“母后,儿臣想起母妃未时候着,便先行告退。”
“既如此,便去吧!”
等南允珑离开后,便对李嬷嬷说道:“本宫也是食不知味,你撤下吧!”
“母后,可是身体不适,儿臣这就召太医来。”
“你用膳便是,本宫只是瞧着九栀这孩子,罢了,如此便不说了。”皇后看向楚桦:“四小姐,你替本宫好好劝着九栀。”
“是。”
李嬷嬷扶着皇后进了里间,皇后靠在玉枕上,不住的唉声叹气。
“娘娘,你即是喜欢三小姐,为何表明态度?”
“允瑟告诉本宫,她见到瑾儿和那四小姐私下共饮酒,说四小姐不配什么的。”皇后继续说道:“替本宫揉揉。”
李嬷嬷小心的按揉着皇后的太阳穴,问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你以为太子为什么要答应,他是懂他父皇的心思。杨家那丫头,断然是不能成为瑾儿的太子妃的。那四小姐倒是一个好人选,可本宫,就喜欢楚九栀这丫头。除夕之日想着她若是能够表演一二,倒也可以顺水推舟,让皇上赐婚。”
李嬷嬷也不多言,她知道,皇后娘娘并没有告诉她真话。若是真喜欢,断然是不会引起四小姐的嫉妒的。
“天边的鸟儿,向往着自由,不管是本宫喂多少,只要本宫想要把它关进笼子里,它还是想要啄本宫。让鸟儿啄瞎眼睛倒是得不偿失,倒不如让人把它射落,这样啊!也不用时时念着了,也不用担心了。”
九栀丫头,顺着本宫,便有你的好日子。可你真的不乖,不乖便如那射落的鸟儿一般吧!
李嬷嬷不由得停住,娘娘这是借刀杀人?难道是说,十年前的事,可楚九栀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娘娘何故伤人性命。
“娘娘,鸟儿既然向往自由,何不放松,那些或许它不知呢?”
“继续。”
李嬷嬷继续按揉,自家主子的性格,一旦决定,断然是不会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