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栀和南离尘离开京城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本是半月就能到小镇上,偏生优哉游哉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到了小镇。
小镇的人对楚九栀也是极为熟悉的,毕竟楚九栀是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年。
“九丫头,你现在才回来呀!”一个妇人端着三碗豆花羹放在了桌上。
“婶子是想我了吗?”楚九栀笑道:“许久没有吃婶子家的豆花羹,想念得很。”
“吃吧!吃完了快回去看看你师父。”妇人说完就继续招待其他的客人。
“哎,终究是迟了,迟了。”妇人小声的感叹了一句。
楚九栀并没有听到妇人那一句话,高兴的说:“夫君,离尘,你们快尝尝看,我和红韶在这个地方吃了十年,可好吃了。”
“嗯。”南离尘舀了一勺子豆花羹喂进嘴里。
白花花豆腐花躺在淡黄色的清汤里,翠绿的葱花,明黄的姜粒混合着红艳的秘制辣酱中。
楚九栀搅拌了一下,心满意足的喂进嘴里。
麻辣味刺激着味蕾,楚九栀瞬间找回了当初的熟悉感。当真是美味的很呢。
南离尘吃得满脸通红,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味道。
十九也是如此,吃了一口便没再吃了。
楚九栀说道:“婶子,结账。”
“放着就是了。”妇人没有过来招待楚九栀。
楚九栀寻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便和南离尘还有十九离开了。
上山的路很是隐秘,楚九栀带着南离尘才到山脚处,就看到本该隐藏在山林的山庄裸露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楚九栀一愣,师父隐居于此,这山下也是有大量的机关的。
“丫头,刚刚那个妇人说,迟了,会不会是你师父有什么事?”南离尘想到刚刚买豆花羹的妇人的嘀咕声。
“什么迟了?”楚九栀有些不解,忽然有有些了解了。
师父难道是出事了?
一想到师父可能会出事,楚九栀不由得加快脚步。
山庄前挂着白色的灯笼,灯笼上书写着一个“奠”字。
山风自山庄门前吹过,吹起楚九栀的发丝,如此一幕,怎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山庄里只要师父一人,师父又没有别的亲人……
楚九栀看到这一幕,腿不由得发软,南离尘立即扶着楚九栀。
“丫头……”
“我……我没师父了……”楚九栀靠在南离尘的身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丫头,为夫听你说过,山庄只有你师父住着,并且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南离尘搂着楚九栀,分析道:“拿着白色经藩又是何人所挂?”
楚九栀一愣,止住眼泪,想着南离尘话中有理,师父平时里也是潇洒闲慢惯了,指不定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故意来吓唬自己。
楚九栀走进山庄里,山庄里的鲜花开得正繁,药圃边上的石桌上还挂着药材,这药材每到夜里就要收进药房里。师父也是最宝贝他这一院子的药材了,断然是不会不管它们的。
楚九栀三人穿过长廊,走进正厅,正厅里停放着一口棺材。
虽然知道师父有可能不会有事的,但看到一口棺材停放在正厅,还是吓得不轻。
十九冲上去,望了一眼棺材半开的棺材。
楚九栀随即走了上前,棺材之中躺着一具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穿着玄色衣袍。
尸体虽然完好无损,也有檀香燃烧着,但尸体上还是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是师父!
楚九栀忍不住后退一步,捂着嘴,南离尘随即扶着楚九栀。
“十九,盖上吧!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南离尘吩咐道。
十九站在棺材尾端,用力一推,忽然,十九被棺材盖挡了一下,硬生生的后退了两步,把灵牌撞到了。
“师父……”楚九栀喊道。
一直苍老的手伸出了棺材,棺材里传出老人洪亮的声音:“臭丫头,居然现在才回来。你再不回来,你师父酒都喝不成了,只能躲在棺材里了。”
“师父,你没事……”楚九栀伸手去扶老人,老人则是一下子越出了棺材。
“你怎么要吓我呀?”楚九栀不高兴地说道。
“师父还没有老到要你扶着的地步。你此去还不到三年,倒是变化不少。”老人把手背着,说道:“戴面具这人就是传闻的宸王吧!”
“刚刚对师父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
“我是臭丫头的师父,可不是你师父。”老人不满地说:“刚刚还让那小子把老夫关在棺材呢。要是要睡着了,岂不是被你谋杀了?”
“师父,你倒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夫君也不是故意的嘛!”
“夫君?你师伯难不成没去找你?”老人摸了摸胡子,叹了一口气,“果然啊!这是命啊!”
楚九栀也不再问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师父没事这便是最好不过了。
“师父,想吃什么?徒儿这就去做!”楚九栀笑着说。
“偏生就你这个臭丫头回来了,那个死丫头也不回来看看老夫。也真是,我不吃了。”说完,老人便气冲冲的走了。
十九捂着心口走到楚九栀面前,皱着眉看着远去的老人,这老人明明年纪大了,但身手却是不耐。要不是十九会武功,有内力,怕是也会被撞伤的。
“一会让夫君给你上些药,师父这个人性格便是如此。十九,你的喉咙我虽然没有法子医治,但师父是可以的。”楚九栀说道。
“呀呀!”十九高兴的点了点头。
“为夫总算是知道了,为何丫头的性格这般特别,看来是受你师父的影响呀!”
话音刚落,院子外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是一个身穿大红色衣裳的男子,他的衣裳上绣满了玄色的曼珠沙华,身后跟着一群黑色衣裳的仆人。
“原来还有人比本尊更先来祭拜玄机老人呀!”为首的男子笑着看着楚九栀,眼中带着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