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栀走下台阶,怀中的咪呜惊叫了一声,从自己的怀里跳了出去。
楚九栀追着咪呜,来到马车旁。
十九笑着逗弄着咪呜,咪呜不客气的抓了一下十九。
十九捂着脸,朝楚九栀比划着。
楚九栀看了一眼十九脸上的旧伤,明白十九说的是,咪呜抓了它两次。
“十九,你没事真好。”楚九栀说道。
十九撩开帘子的一角,楚九栀看到马车里多了一个人,但从楚九栀的角度看过去,楚九栀只看到了一双云纹锦白鞋。
楚九栀爬上马车,看到面前的人,不由得一愣。
“南离尘。”面前的人给楚九栀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他带着面具。
“丫头。”南离尘伸出手。
楚九栀把手放在南离尘的手里,顺势的坐在了南离尘的腿上。
她知道的一切,是从林嬷嬷嘴中得知的。楚九栀知道了南离尘就是石臼的事,知道南离尘不喜欢巫青的事,知道南离尘心中一直有自己的事。
也知道南离尘消失不见的事,南离尘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让楚九栀很高兴,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南离尘擦掉楚九栀的眼泪,说道:“丫头,乖,为夫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你……你……我真的生气了。”楚九栀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石臼。”
“和范易安打了一个赌,不敢冒险。当初我急于回京,想要见到你。不答应范易安,你我都会有事的。”南离尘紧紧的抱住楚九栀,安慰道:“丫头,没事的,以后绝不会再有此事。”
“还有……我……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孩子会回到我们的身边,你想要多少个都可以。”南离尘刮了一下楚九栀的鼻子。
楚九栀听到这话,腾的一下脸红了。
“范易安怎么会任由你离开,你没答应他什么吧?”
“师伯他应该是想通了吧!”楚九栀说道。楚九栀和南离尘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范易安被清远困在了皇宫一隅。
楚九栀撩开帘子,说道:“林嬷嬷,后面的路,有人陪着我一起走了。”
“恭喜小姐。”林嬷嬷笑着说。
十九立即上了马车,驾着马离开了护国寺。
楚九栀伸手要去揭开南离尘的面具,被南离尘瞬间捏住了手腕。
“怎么了?”楚九栀问道。
“丫头,你还是不要看。我跳入江中,脸被划破了,会吓到你。”
“我不怕。”楚九栀戳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你瞧,我这里也是有伤的。”
南离尘取下面具,脸上一条醒目的伤疤出现在楚九栀的眼前。
楚九栀轻轻的抚摸着南离尘没有受伤的脸颊,不敢触碰受伤的部位。
“没事的,会好的。夫君什么样子,丫头都喜欢。”
“为夫也是如此。”南离尘亲吻着楚九栀的脖子,被楚九栀一把推开。
“羞不羞?”
一旁咪呜看了一眼南离尘,跳进楚九栀的怀里。
“丫头想多了,为夫可不是那么想的。”
“哼。”楚九栀摸着咪呜的柔顺的毛发,看向车窗外面。
马车渐行渐远,只在路上留下轱辘滚过的痕迹。
南国的天变了,朝堂也是变了。
朝臣们以为新帝只是一个孩子,不会做出什么大事的,不由得有些轻视。
可朝臣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被佛法熏陶了这么多年的半大孩子,居然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拿出那么多贪官污吏的罪证。一时间,贪污的官吏人人自危,生怕被打入大牢,株连九族。
清远下达一纸诏书,贬谪贪官污吏为庶人。至于那些犯了不大不小的事的官员,也被清远一并打发的远远的。
朝堂注入新鲜血液,清远也更注重民生。赵守诺和秦时坚成了清远的左膀右臂,赵守诺时常入宫和清远切磋武艺,而秦时坚则是陪清远下棋,在棋盘上表达自己的远见。
昔日那个门可罗雀的定国侯府如今是门庭如市,时常有人前来拜访,不论高官豪商,还是平头百姓。
秦时坚换下朝服,南允瑟自秦时坚的身后抱住秦时坚。
“时坚,陛下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会为难我呢。我的提议,陛下很赞同。我累了……”秦时坚温柔地说道。
“你……好多日子都没有碰我了。”南允瑟有些委屈地说道。
“公主。”
“我不是公主,南允瑟,我是你的妻子。你以前都是叫我瑟瑟的。”南允瑟大声的说道。
“我……”
“秦时坚,你又今日,是我求着三哥给你的。如今三哥去世,你也是一国宰相了,我只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公主,外界的风言风语你也是听到的,你一定嫌弃我了。”南允瑟松开秦时坚,大笑道:“秦时坚啊!原来你和秦时轩,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为了利用我,达到你们的目的罢了。”
“瑟瑟,我……”
“你是爱我的,对吗?”南允瑟问道。
“想听真话?”秦时坚问道。
“嗯。”南允瑟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从未爱过你,接近你,也是为了达到我自己的目的。某些时候,我还想要杀了你。是因为,你的一个命令,葬送了我最爱的女子的生命。”秦时坚说道:“她是来自柳州的,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柳絮。我不过是区区庶子,生命时刻受到嫡母生的兄长所威胁。有柳絮的日子里,我的生活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柳絮……”南允瑟试图回想起这个女子的名字,但奈何死在她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她根本想不起这个女子的名字。
“你不记得她,她不过是一个小丫鬟罢了。”秦时坚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认真地说道:“瑟瑟,你的确帮了我不少。我也不杀你,只是,你只能有一个丞相夫人的虚名,至于其他的,我给不了你。”
“你……你还不如休了我。”
“休了你。如何替絮儿报仇呢?痛苦的活着永远比死了更难受。瑟瑟,我会在后院建造一个佛堂,你好好的替絮儿祷告吧!”秦时坚说完,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