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瑜是干记者的,拦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打破砂锅问到底,“段寒霆就没有跟你透露什么?”
荣音颇为无奈地睨她一眼,“没有。”
“你们不会一直没有联系吧?”
荣音抿了抿唇。
联系倒是有,只是为了避免监听,杜玉笙干脆将家里的电话线撤了,段寒霆便让人寄信过来,也只是说一些家长里短而已。
婉瑜轻叹一声,“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这样。”
“怎么?你在拙言那里碰壁了?”
婉瑜无可奈何、生无可恋地“嗯哼”一声,没好气地跟荣音控诉道:“你说说他,明知道我当记者的,就爱关心,他倒好,什么都不肯跟我讲,完全无视我信上的内容,每次都只问我好不好,孩子好不好,爸妈好不好。”
她气得攥紧小拳头,要是汪拙言站在她面前,她能直接给他一拳。
“他就是想跟你说,也怕半路被人劫走,一旦暴露可就麻烦了。”
“我明白,但我着急啊。”
婉瑜拧眉道:“他当时要送我来上海我就不乐意,想陪在他身边,但他拿儿子说事,又让家里的长辈轮番轰炸,硬是给我送上了火车。这算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话也说中了荣音的心事,她顿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放下了给婉瑜按摩的手。
她苦笑一声,“从这点上看,汪拙言和段寒霆还挺像的。”
婉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这些男人,嘴上口口声声说着夫妻一体,风雨同舟,可是一到关键时候就开始逞英雄,不由分说就把老婆孩子推的远远的,好像丢一件包袱一样,难道我们是他们的累赘吗?说白了,还是嫌弃我们没用,帮不上他们什么忙呗,真是可恶!”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荣音确实笑了。
她继续去给婉瑜按捏肩膀,“不管是不是嫌弃我们,总之还是为了保护我们,总比那些一遇到事情就只顾着自己逃命,把老婆孩子丢出去挡枪子的男人好多了。”
婉瑜愤愤道:“那种渣滓根本就不配称之为男人,他们连人都不配做!”
可事实上,这样的渣滓一点儿也不少。
——
“卖报,卖报,新鲜出炉的报纸——”
卖报小童话音未落,手中的一份报纸便被夺走了,紧接着一枚大洋从车里丢到了半空中。
小童眼前一亮,跳起来伸手抓住,“发财了……”
坐在车里的荣音拿起报纸。
此照一登,恐怕报纸又要被一抢而空了。
欣赏了半天照片,荣音才将目光从段寒霆的脸上移到了内容上。
不由正色起来。
很多人都说其实段寒霆没什么才华跟本事,不过是胎投的好。
骂归骂,架不住还是有女人趋之若鹜的喜欢他,恨不得嫁给他。
就算不为钱跟权,为了他那种天妒人怨的俊美容颜,也有的是女人选择了“原谅他”。
以前很多人都觉得段寒霆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过是仗着父母给他打下来的江山,可看完他的履历后,完全颠覆了国人认知,他们适才发现,原来这江山的一半,都是他打下来的。
只是人家低调而已。
外面的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瞩目的段少帅却正在家中书房安安静静地写信。
信是写给谁的,不言而喻。
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紧跟着一个小脑袋探进来,乌发、大眼睛,完全是他的翻版。
已经长到三岁的段小七十分严肃庄重地站在书房中央,稚嫩的脸孔上有着小大人的稳重。
“哥,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