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这段日子,北平又像是变了天。
老百姓们难得过了个太平年,闲暇之余也有时间走街串巷,或去茶馆喝个茶聊会天,而年后新闻如雨后春笋般往外冒,给人们提供了充足的谈资。
转身,他丢下一句话,“方绍安快醒了,你该过去了。”
说完,便提上裤子走人。
方绍安刚吸完一卷烟,正安稳地睡着,躺在床榻上睡的跟死猪一样。
举起皮带,抬手狠狠抽了两下,方绍安昏昏欲睡中,吃痛,皱了皱眉,有苏醒的迹象。
荣淑陡然一惊,立马丢了皮带,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对上方绍安被眼屎糊满的惺忪睡眼,忍着满心的厌恶,娇滴滴道:“达令,你醒啦。”
方绍安如梦初醒地坐起来,看着满地的凌乱和他大敞的裤子,有些懵然,挠了挠头,“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傍晚时分了。”
荣淑从他身后抱住他,“得赶紧起来了,你不是约了报社的记者,要帮我出出气的吗?”
方绍安仿佛这会儿才清醒过来,呼噜了两下头发,“人来了吗?”
“约的5点,这会儿人应该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腿有点疼。”
荣淑动作稍顿,继而挑起一个笑容,仰头朝男人嗔道:“这才做了多久就累了,看来你该锻炼一下了。”
“扯淡。”
……
车上,荣音正满心复杂地愣怔着。
“还想呢?别想了。那些诋毁你的报社一。夜之间全被清空了,这么大的手笔,一看就知道是少帅做的。”
韩晓煜坐在副驾驶座上,斜着身子对荣音道,“这样正好,还省了一大笔钱。”
荣音无奈一笑,“钱算什么,堵住他们的嘴就是了。可这么一弄,事情反而闹大了。”
她带着一箱子的钱准备去和那些报社做交易,没想到通通扑了空,名单上但凡写过文章诋毁她的报社,全在北平消失了,人去社空,没留一点痕迹。
本以为动作已经够快了,没想到段寒霆的动作比她还快。
“已然这样了,你想息事宁人,光封他们的口不管用。那都是些见财忘义之辈,你能拿钱封他们的口,自然便有人能拿钱让他们开口。”
韩晓煜道:“搞不好有人见你出手大方,再来个敲诈勒索,那就更得不偿失了。我说直接动手把他们轰出北平吧,你不让,结果倒让少帅抢了先。”
他很是不爽,明明他也动了这份心思,可荣音偏不让,白让段寒霆又有了一个邀功的机会,呔!
荣音看着那些报纸,沉默地抿了下唇。
她倒不是想放过那些人,只是想要以利诱之,让他们替她办事,既然有人想要诋毁她,借助世人的唾沫喷死她,那她就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像现在这样也好,毕竟当下最要紧的是降低此事的热度,让老百姓的目光都能够转移到老五和婉瑜的婚礼上。
将报纸叠起来,荣音道:“轰出去就轰出去吧,毕竟也是几家小报社,构不成什么火候。”
“那咱们还去望月楼吗?”
“去,按原计划进行。”
后宫佳丽三千人,任君采撷。
车子停下,雷震给荣音打开车门,“夫人,到了。”
刚下车,脑后就传来一声悠悠的长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望月楼啊。”
荣音回头,睨一眼韩晓煜,“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韩晓煜一惊,夸张地后退一大步,“我当然是第一次来这里!”
荣音甩他一记“我信你个鬼”,便抬步往前走。
“喂,你那什么眼神?”
韩晓煜在她后头嗷嗷怪叫,然后一脸诚恳地对雷震道:“我真的,真的是第一次来。”
雷震淡漠地看他一眼,“我信。”
韩晓煜这才露出笑容。
雷震面无表情道:“毛都没长齐,嫩得很。”
“……”韩晓煜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手刚放在门把上,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荣音猝不及防,差点上前跌去。
一只大手扶住了她,扑面而来一股男士香水味,荣音对气味极为敏。感,被这浓郁的香水刺激到,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忙道歉,“对不起。”
“无妨。”
一道喑哑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郭,荣音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高大的身影,男子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香槟色西装,腕上带着一块百达翡丽。
这些不足以吸引荣音,引她注意的,是男子一头吸晴的金发,还有金色的眼镜框下,那一双极具特色的棕色眼瞳。
和她来时,看到的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