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该问的东西别问。”温泓虽然嘴角含笑,可眼神分明是带着警示的冰冷。
许愿回想了一阵,却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说错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问……”许愿强忍着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温泓瘪了瘪嘴:“你最好老实点哦,我可不喜欢撒谎的人。”
说着,温泓的手指在遥控器上点了点,许愿手腕上的手环又透出一丝丝的电流,让她感觉心慌得很。
“我,我真的不知道。”许愿摇摇头,满脸无辜。
温泓眨眨眼,看着许愿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更何况,就他得到的那点消息,也证明不了什么,给她的惩罚还是点到为止的好。
“念在你这还是第一回犯,这样,我给你点提示,今天你跟谁说过话,仔细想想。”温泓努了努嘴,低声开口说道。
许愿紧皱着眉头,回忆了几秒,低声道:“徐茜……”
“诶,对,她还告诉了你什么?说来我听听。”温泓天了天干燥的嘴唇,不得不承认,许愿这女人聪明。
许愿咬着下唇,本以为徐茜不过是有点不喜欢自己,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根本就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三月会有寒潮……”许愿抬起眼睫来,这些消息哪怕不是徐茜告诉自己的,过两天她也能自己观察出来。
温泓点点头:“还有吗?”
“俄国人。”许愿有些不情愿,却也知道自己不实话实说,换来的肯定又是一阵电击。
温泓双手一摊,满意的笑了:“还算老实。”
“是她告诉你的?”许愿觉得有些不满,毕竟被人出卖的滋味可不好受。
眼珠子转了一圈,温泓又作势要把手指放上遥控器,许愿观察到他的小动作,立刻认错:“我知道了,我不该问。”
“还算有点眼力见,不蠢。”温泓努了努嘴。
“我本来以为她只是不怎么喜欢我,没想到……”许愿还是觉得有些愤然,她忍气吞声不理会徐茜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辱骂就算了,可被她出卖,这口气她咽不下。
听到许愿的这番话,温泓勾起嘴角笑了笑:“她不喜欢你?”
“无可奉告。”许愿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一点平静,自己不该在温泓面前说这些话的,刚才不过是气急了。
温泓把桌面上那份解雇协议拿在手里,看着许愿站起身来离开的背影,伸手将纸张放进了碎纸机内。
南城进察局门口,兰博基尼以极快的速度驶来,一记猛刹停下了车。
宁漠双手扶着车门下车,头晕眼花:“陆庭琛,你一个有心脏病史的人,开车这么快,呕……”
陆庭琛从驾驶座下来,马不停蹄的走进大厅。
在相关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审讯室,宁漠签署了文件后陪着陆庭琛走了进去。
“这两个人就是两个逃犯了,经过你们提供的对比指纹,确认是他们两个。”进察解释了两句,便把审讯室的门拉开了。
陆庭琛脚底都带风,径直走到了两人面前,压低了嗓音:“许愿在哪。”
不像是审问的语气,更多的是威胁。
“你是谁啊……”马博抬起头来,昨天刚被逮捕,脸上还带着青紫,吊儿郎当的挑衅道。
陆庭琛举起拳头在空中,一边的进察立刻上前准备制止,他却也只能把拳头放下来:“我问你们,许愿人在哪?”
“什么许愿,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呢?”马博看着进察制止了陆庭琛,更是有些得意起来。
宁漠上前把陆庭琛拉住,低声道:“我感觉你这么问效率很低啊……”
陆庭琛看着两个男人,身形大小的确跟视频里别无二致,应该就是他们绑走了许愿没错,可宁漠的话也有道理,他这么问,问的出什么?
“我把我们的诉求告诉给进察,你在外面稍微等会儿。”宁漠安慰的附摸两下陆庭琛的后背,顺势将人带了出去。
在门外的长椅坐下,陆庭琛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这两个绑架许愿的人就这么蹲在他面前,他都没办法通过他们找到许愿,外人看来一手遮天的陆氏集团总裁,却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
“这两个人是在娱乐场所被抓的,用的也都是电子货币,没办法追溯究竟对方是谁。”宁漠稍稍抿唇,先放了个坏消息给陆庭琛当预防针,毕竟做好了铺垫,等会儿进察要是什么都没能问出来,他也有个缓冲的时间。
陆庭琛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真的就找不回她了吗?”
“不会的。”宁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了有些无力的一个回答。
两人坐在长椅上等候了好一会儿,审讯室的进察才走了出来,带着一支录音笔还有按了手印的笔录:“你们二位看一下。”
陆庭琛立马站起身来,接过录音笔和笔录,一眼就看到了笔录上的那个周字。
“我们也只能问到这里,他们说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听到他挂断电话之后,骂了一句姓周的该死。”进察看着陆庭琛低声说道。
宁漠倒吸了一口冷气,姓周?周奕然!?
“不会吧……”宁漠俊朗的脸皱成一团,看着陆庭琛的眸色越来越冰冷,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没有说是男的女的?”陆庭琛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确是也有些慌了神,毕竟周奕然很早就被他列为了可信任的人之一。
进察摇摇头:“根据两人的口供,他们也只是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过,我们已经尽力根据他们所提供的线索去寻找那个匿名的中间人了。”
“中间人有什么特征提供吗?我们或许也能提供点线索。”宁漠天了天干涩的嘴唇,低声问道。
进察叹了口气,又拿出了一份资料来递上前:“中间人都是用这个号码跟他们交流,见面是凭借信物的,也从来没告诉过他们俩要称呼他什么。不过,据说那人看起来腿脚不太利索,大腹便便,还有颗金牙。”
“好的。”宁漠看着已经陷入沉思的陆庭琛,只能先礼貌的跟进察道谢,然后陪着陆庭琛再次做回长椅上。
两人还是第一次陷入了这样奇怪的沉默漩涡。
周奕然不管从什么方面分析都不会做这种事,可现在这些模棱两可的线索却又不断地把方向引回他身上。
“你现在,胸闷吗?”宁漠眨眨眼,借口关心陆庭琛身体。
陆庭琛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带着所有的资料朝着门外走去。
宁漠见状,也立刻跟上前走了出去。
傅氏集团的办公大楼。
本来说好了要赴周奕然的约,傅祁临走前又收到了一通傅老爷子的电话,当然是劈头盖脸的把他骂了一顿,还说让他再完不成任务,就直接取消他的继承人资格。
挨了这么一顿数落,傅祁脸色自然难看了起来,走到楼下停车场见到周奕然,也还是一副苦瓜脸。
“怎么了?”周奕然开着自己那辆二手的小轿车,看着上车的傅祁一脸郁闷,开口关切的问道。
毕竟傅祁提议说他可以帮忙找许愿的下落,周奕然才决定今天晚上请他吃饭表示感谢的。
傅祁鼓着腮帮子:“还能怎么?老爷子简直不讲理,什么叫我的作用还不如一颗老鼠屎?!有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吗?”
听到这番话,周奕然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微笑:“听这话证明他是你亲爹。”
“投资这种事情哪里有这么好做的?真是疯了……”傅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最近的汇率是出奇的适合往国内珠注资,老爷子催也是很正常。”
周奕然有些佩服的看了傅祁一眼,他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有些不着调,可脑子却还是灵光的。
两人抵达餐厅,周奕然看着傅祁低声道:“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跟我有什么你不该说的,说。”傅祁豪气的摆摆手。
“其实,我觉得你把投资给到陆氏,是个不错的选择。”周奕然咬了咬下唇,这件事不是他第一次跟傅祁提了,不过上次提起,傅祁可是扬言,他再这么说就绝交。
傅祁脸色果然难看起来,一来他本身就不喜欢陆庭琛这个不可一世的态度,其次,陆庭琛可是夺人所爱啊!
“你怎么也帮对手说话?”傅祁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道。
周奕然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本身就不是对手,我不过是辰安集团的一个副总,他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根本没有可比性。更何况,我觉得这次许愿失踪的事我有责任。”
“你就算是有责任,那我之后让人把许愿找到了,不就抵消……”傅祁觉得有些无奈。
“这不一样。”周奕然眸色清冽,低声道:“而且你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汇率是投资的绝佳时期,陆氏也是最好的选择。”
傅祁看着周奕然透露出理性的眼神,知道他是认真替自己考虑。
“我知道了,我会仔细考虑,到时候会找他聊聊。”傅祁一下泄了气,他知道自己的僵持有些孩子气,最后他还是得去找陆庭琛的。
周奕然欣慰的笑了,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