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一把流下来的眼泪。
“真的想宝宝了?”程思远又把我喝了一半的果汁递过来,我接在手里。
“哥!我就没想过,跟他分开这样久。”我靠在哥哥的身上,“那时,生他出来的时候,听到他的哭声,我就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一样!”
女人就是这样,当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后,当她看到孩子第一眼的时候,就会变得温柔。这就是母性。
“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我感觉我当初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流掉他,是多么蠢,曾经有那么一刻,我想到,如果当初他真的没了,那我损失该有多大?”我喝了一口果汁幽幽的说。
“那是真的遗憾了,这小东西简直太讨喜了!”程思远美滋滋的说。
“是呀!那我还不得生不如死!”我想想都后怕。
“后来展云霆莫名其妙的把我们接近御龙园,那时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一天天的跩的二五八万的,全江城女人的心中偶像,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他就欠揍!”程思远不愤的说,“这小子欠我们家的太多!”
听见程思远这样说,我撇撇嘴,吸了下鼻子,“就是,他动不动就说不让我见到孩子,我简直都要疯了。”
我眼圈都红了,眼前全是展云霆冷酷无情的样子,特么的,哥哥说的真对,就欠揍。
“无助的在御龙园委曲求全,无论展云霆怎么冷落我,怎么刻薄我,我都隐忍着,做垂死的挣扎,一次次劝我自己不能离开他。”
我现在想起那时候的事情都生气。
“壮壮就是我的命,老天给我的一个陪伴!我从来就不知道我还有家人,还有哥哥!那时他是我唯一生的希望与支撑!”
程思远很动容,紧紧的拥着我,“哥哥,有你们真好!从此在不是我与壮壮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程思远慵懒的坐在我的身边,真好,不是邻家哥哥,是亲哥哥,想想都能笑醒。
“傻瓜!我们就没有停止过寻找你,从来就没有!”
我靠过去,把果汁干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抱着他的手臂,蜷曲在他的身边,真温暖。
“我与爸爸的人一直找变了半个Z国。母亲那时出事以后,曾经在几年里,得了很重的抑郁症,还自残过,要不是爸爸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她早就随着灵儿走了!”
程思远说起那时的事,我鼻子有点酸。
“曾经有一次,她割腕,都宣布死亡了,硬是爸爸苦苦求医生,不放弃,才出现奇迹的。她每次发病都哭着喊你,就自残,那时真的,我们全家的天都是灰色的,妈妈发病,就等于全家都发病,没有一个人好过。”
程思远说到这这里,叹了一口气,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她不时的叫着思可,灵儿!那时的她真的好可怜,她先后失去两个孩子,已经到了崩溃的极点了,尤其是你,就在她的怀里不见的,她根本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泪眼朦胧的看着程思远问。
程思远低头看着我的脸,眼里竟然也有泪。
“我从小就跟爷爷奶奶生活在澳洲,那时是我们的祖爷爷先到的澳洲,那个年代在我们这里有海外的关系是大忌,而且还是做生意的,那是不可以的。”
程思远开始给我讲述我们家的经历。
“所以我们的爸妈就只能隐姓埋名的在南疆大山里做我们的香氛基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只能在大山里悄悄的采集各种样本,那时的外婆与外公也在澳洲,后来去了荷兰,因为那里是鲜花的国度。”
他的声音很柔很很动听,像似在给我将故事。
“我好多年都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他们很辛苦,我知道我有个小妹妹,他比我小好多。我只看到过一次,还是跟着爷爷回国办事见客户的时候。”
“爷爷总能回来吗?”
“我爷爷的爸爸可是很著名的,所以爷爷也蹭了他的名气吗!爷爷可是正中的‘富二代’!”哥哥笑着跟我说。
“他总带我回国的,然后我们的爸妈悄悄的去了蓉城见我们,只匆匆的在一起2天,我们有各奔东西,那时我才13岁,你还在妈妈的怀里,大概有5岁的样子,好漂亮!”
“是吧!”我仰起头,冲他忽闪了两下大眼睛,很跩!
“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我的这个小妹妹,她的大眼睛可真大,小嘴就跟现在的壮壮一样,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就连说话的发音都跟现在的壮壮一模一样。”程思远咧嘴笑。
我的脑海里也在假想他说的样子。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年我16岁,由南疆传来了噩耗,爸爸妈妈出事了,爷爷马上派人去了南疆,暗中接走了爸妈,却失去了妹妹。”
“那时妈妈的状况特别不好,接他们回来的时候,母亲依然神志不清,据爸爸说,是因为什么人,才遭到了报复,他们毁了我们父母辛辛苦苦才收集的所有的样本,毁了他们的基地。”
“他们是什么人?”我问道,哥哥没有回答。
“不得已,父母亲只好给爷爷打了电话,告知的南疆的情况,离开那里的时候,他们坐的巴士坠入山崖,当时在车上母亲抱着你睡着了,所以出事的时候,没有抱住你,结果把你脱手,甩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的,难怪妈妈那么伤心。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当兵的救走,送去了医院,当时父亲的伤势较轻,母亲却很重,当地的小医院无法医治,就被连夜送往省城大医院。”
我紧紧的靠着哥哥,寻求那种心里空虚的安全感,我完全进入了哥哥讲述的往事中,想着妈妈丢我时的那种扎心的痛。
“但是还没等母亲醒来,父亲就发觉有一伙人在找他们,他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就是烧毁我们家园的一个,父亲情急之下,就背着母亲逃离医院,躲进了一个市民家里。”
我听了哥哥的话,抱着哥哥的手臂哭起来,我真的想象得到爸爸背着妈妈逃时的样子有多狼狈,多无助!
“哥!我想爸妈了!”我哽咽着,紧紧的靠着哥哥!
他伸出长臂把我搂在臂弯,拍拍我,“不哭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究竟是谁?哥,你查了没有?究竟是谁这样对我们的父母?”我哭的梨花带雨。
哥拍拍我,无言以对,没有回答我。
我仰着脸看向他问,“那后来呢?”我还想听,“给我听,哥哥,我要听!”
尽管我哭的稀里哗啦,可是我还是想听爸妈的遭遇。
“那你不哭了!我讲给你听!”他看着我,伸手抹去了我的眼泪。
“嗯!”我乖巧的点点头,
“也就是这个时候,爷爷的人到了省城,找到了父母,离开省城,去了蓉城。毕竟那里有爷爷的生意伙伴,还有过命的兄弟。”
“一周后,母亲醒来,办完了手续,父亲才带着母亲离开蓉城,离开了Z国,回到澳洲。”哥哥的嗓音黯哑,听得出,他也很动容。
“可是却没有找到我的妹妹,就连尸体都没有找到。而且还有一股势力,在调查南疆的事情,所以爷爷只好安慰父亲,先偃旗息鼓,压下这件事情,等待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究竟是什么人?”我再吃问哥哥。
“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查!”哥哥回答我的问题,显然很笼统。
“可是等到风平浪静了,在派人去找,却杳无音讯,只说当时一车人只活了一个老爷子,全部死亡!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什么小女孩,搜遍了方圆几里也没有见过小孩子的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