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彻底懵了。他就那么喜欢给人搞卫生?她要不要告诉他,今早她没漱口?
赫连明睿给她擦脸的动作,细致小心,生怕弄疼了她似的。可捏住她下巴的手却非常用力,端的是不容她反抗。
苏芷想偏头,与他暗暗较劲,却拧不过他,反而换来他一记冷彻的眼神。这眼神冻得她浑身哆嗦,她只好放弃反抗。
这变态,有洁癖吗?还是要体现他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关心爱护基层员工?
擦了半天,苏芷感到自己皮都要被擦掉一层,赫连明睿终于停手。他满意地打量了一遍自己的“作品”,把丝绢扔苏芷手里。
“洗干净。明天还给本宫。”他眼神冷彻,看得苏芷寒意阵阵。
“要是有一点污垢,本宫扒了你的皮。”
苏芷慌忙接住。听到那句扒皮,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tm嫌脏,还擦个pi啊?
……
重华宫,柳院。
“奴婢是苏婉婉,奴婢是贱狗!奴婢不该勾引太子爷,奴婢知错了!”
一太监跪地上学女声叫着,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啪一巴掌下去,脸上浮出个红印子。
柳非烟黑着脸坐榻上,看太监打了三四十,喝道,“够了,滚!”
“贱婢苏婉婉谢主子!”太监肿着张脸,急忙退出去。
宫女翠儿小心翼翼递上一盏茶,“主子泄泄火。”
柳非烟接过抿了口,面色却更难看,“岂有此理!本嫔上次要进玉漱殿,被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他叫什么来着?”
“白翰……”
“对,白翰!竟敢把本嫔扔出去!他算什么狗东西!”柳非烟狠狠说着,抬手就要把那青玉杯子砸了。
翠儿赶紧兜着,“主子,这是太子爷赐的!您可千万砸不得——”
柳非烟气昏了头,想了想,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拍。“啪”地一声,翠儿吓得哆嗦。
“白翰这贱骨头,竟然放姓苏的小贱人进去?殿下的规矩不要了吗!”
“沈嫔刚被打了八十板子……”翠儿怕主子做傻事,赶紧提醒规矩还在。
“我知道!”柳非烟脸色更黑了。
中午听见沈嫔惨叫时她幸灾乐祸,饭都多吃了一碗,让这小贱人成天戴着殿下赐的南海宝珠,招摇过市!
可下午茶会得知苏婉婉的事情之后,却是笑不出来了。纵她柳非烟宠冠重华宫,她也没进过玉漱殿!
她是唯一能在殿下跟前撒娇耍赖的,其他女人撒个娇试试?殿下弹琴的时候,她是唯一能说话的,其他女人吭个声试试?
可现在杀出个苏婉婉……她和那帮平庸的女人还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玉漱殿外面那一拨吗?
柳非烟气得发抖。柳家乃是开国功臣,世代封侯,她祖爷爷的牌位放在大夏高祖皇帝旁边,皇子们见了都得磕头。她堂堂柳家嫡女,竟被个贱婢压了风头?
柳非烟一拍桌子,哧溜从椅子里起身,“走,去桃院。本嫔倒是要看看,这下贱的到底学的哪门子狐媚功夫!”
……
柳院外,孟轻语带着两个宫婢,堪堪路过。听着院里面动静,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主子,苏婉婉八成没好日子了!”婢女双目放光,崇拜地看着孟轻语。
“那是自然。有柳非烟在,你主子我根本不必亲自动手。”孟轻语柔声细语说着,挥了挥手帕,“走,咱们再去朱侧妃的院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