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大爷啊,”
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将来要是做他小舅子,一定得替何月韶好好的收拾他一顿,周云龙暗暗骂了两句,又踢了沈明慈一脚,道,“那个叫卢朝宗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身手可真了得,差点把那姓余的给弄死。”
沈明慈有心用周云龙的身份牵制住卢朝宗,就故意说:“你丫有没有脑子,他整日里跟踪何月韶,难不成是要给她当保镖?”
“我呸,凭他个娘炮也想追何月韶?别逗了,咱们京都的爷们儿哪个不比他好?”周云龙想起卢朝宗那张漂亮阴柔像女人一样的小白脸,就挺恶心的,他笑骂道:“早知道把他孙子弄进去关几天,这下好了,还得给他颁发了个见义勇为的奖状。”
何月韶长得漂亮,这是京都十几二十几岁小伙子们都知道的,同时,她的高傲,难以接近,不接受任何男性的追求,也是人人皆知的。
京都的小顽主们有句话,想要证明自己的厉害,就去追很何月韶,谁要追得上她,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老大。
“夜郎自大!”沈明慈撇撇嘴,懒得再谈何月韶,“余十戒抓起来了吗?”
“跑了,”周云龙愤愤地骂道:“都怪那个叫卢朝宗的孙子,本以为他会些三脚猫功夫能追到余十戒,哪知道追着追着把人给弄丢了,害得哥们儿被张局给骂了个半死。”
“哦。”卢朝宗把余十戒跟丢了?沈明慈一百个不相信的。
以沈明慈对卢朝宗的了解,怕是有意放走余十戒,以便牵制他。
“走喽,”周云龙拎起个打包好的行李包,哭丧着脸道,“那鬼佬家闹的很厉害,张局给我们下了死命令,找不到凶手,就甭想回家。”
沈明慈拍拍周云龙的肩膀,“龙哥,想立功的话,你现在,立马马上去蛇口湾,我估计他要偷渡到香岛去。”
蛇口湾,是卢朝宗的偷渡窝点,如果余十戒和他达成了某项协议,一定会帮他偷渡的。
周云龙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要是信我,就赶紧去,不然等你回来,怕是要喝何月韶的喜酒了。”沈明慈跨上摩托车,“噌”一下蹿出老远。
周云龙骑上自行车往派出所方向去的,路上,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以及沈明慈提供的线索每一条都很准,他决定再赌一次,信沈明慈的话。
万一赢了,年底的升职考核绝对不是问题,输了嘛,顶多就是挨一次骂嘛。
人生就是要搏一搏,不然还有什么意思呢。
沈明慈推测的不错,卢朝宗的确在追踪余十戒的途中,和他达成了一项协议,他不但不计较他差点杀了何月韶,还帮他偷渡到香岛去。
至于回报么?卢朝宗还没想好。
他话是这样跟余十戒说的,“你这条狗命,老子早晚有一天会拿走,你不用感激我。”
和卢朝宗分开之后,余十戒跳上南下去花城的火车,翌日傍晚到达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去蛇口湾坐船,而是先去找陆芸。
找陆芸干什么?
余十戒的目的很单纯,就想跟她睡一觉。
在京都呆了那么多天,一直没有遇到心仪的女人,口味变得挑剔的他没有饥不择食的凑合,憋都快憋死了。
再说偷渡到香岛去之后,至少会有一段难捱的日子,在这之前,先吃个饱。
吃,呵呵。
只要一想到陆芸那具洁白柔软的身体,余十戒就觉得周身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就地狠狠蹂躏一番,这是他到花城以后唯一一个念头,甚至超过了逃生去香岛。
坐在火车上时,余十戒难得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他不得不承认,陆芸这个女人除了脑子不好使太傻太天真之外,还是挺讨他欢心的。
-
花城。
侯东服装贸易公司。
陆芸整理完了这天的工作报表和表单后,锁上办公室的门,准备下班了。
真美的客户被夹沟服装厂抢走之后,陆芸很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林多多,她也一样可以撑得起服装厂,却被余十戒给劝住了。
嫌陆芸在身边碍手碍脚,余十戒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把她弄到花城一家做外贸的服装厂当跟单员去了,说是让她利用自己的英语知识,学习学习怎么跟老外打交道,将来他也给她开一家这样的公司。
恋人的甜言蜜语,对于恋爱中的女人来说都如圣经金刚经般不容置疑,陆芸也不例外,陆芸对余十戒的安排深信不疑。自从到花城之后,她就白天在那家名叫红豆外贸的公司里老老实实的上班,晚上回到余十戒给她租的小院里老老实实的睡觉。
在陌生的城市里,陆芸每天都在翘首以待余十戒兑现他的诺言,处理完潞县饭店的事情,就去花城找她陪她。
和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儿一样,陆芸讨厌等待又喜欢等待,讨厌是因为思念,喜欢是因为等待的时间里可以用足够的想象,酝酿最甜蜜的爱情,浇灌幻想之花。
路过总经理办公室时,老板侯东叫住陆芸,
“小陆,你等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个客户。”
侯东是个三十岁的成功商人,他身材高大帅气,博学多才,有钱,单身,日常穿着言行非常得体优雅,很容易就能博得年轻女孩子们的好感,只有陆芸例外。
来花城之前,余十戒对她说,“像你这么傻这么蠢没有心机和社会经验的女人,男人们看了就想骗,不要以为他们对你好,给你点小恩小惠,是喜欢你,他们不过是被你的外表吸引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玩弄你的感情和身体。”
余十戒还说:“陆芸你记住,除了我之外,没有哪个男人会真正的喜欢。要是他们知道你干过的蠢事,嫌弃都来不及的,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找不到比你更傻更笨的女人了。”
陆芸把余十戒的忠告牢牢记在心间,把所有对她微笑,对她有善意的一切异性都拒之门外,所以她在公司里得了个“怪胎”的绰号。
女同事在背后啧啧议论她,“她以为她是高傲的孔雀吗?业务部的陈经理好心给她送早餐,她居然当面就扔掉了,真是不识好歹!”
男同事咂咂嘴,冷哼一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她是想勾搭咱们老板呗,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能靠脸吃饭?我们男人才没这么庸俗呢,我们看中的是一个人的内涵和善良,像她这种假清高的女人,鬼才会喜欢她。”
同事们一开始是背后议论的,后来,见陆芸人老实嘴笨不会吵架不会反驳人,就渐渐胆大到当面讽刺她。
幸而有老板侯东力挺,光明正大的护着,陆芸才没有受多大的委屈,不过她也没有感谢过他的帮助。
余十戒说,他们这种自以为有钱有势的男人,最喜欢欺骗压榨女孩子们的身体和感情,利用完了就抛弃。
尤其是前几天下班的时候,陆芸看到个年轻女孩子哭着离开侯东的办公室,传言是怀孕后被迫打胎,她就更加确信余十戒的话是正确无误的。
这一次,陆芸一如既往地拒绝了侯东的要求,她没进侯东的办公室,远远站住门口,说:“老板,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得去医院一趟。”
侯东放下手中的钢笔和文件,有些无奈地笑了下,说:“小陆,自从进公司以后,你就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我有做错什么得罪你或者让你误会的事情吗?”
“没有,”陆芸挺干脆利索地说:“我只是不喜欢和男人有过多接触,抱歉。”
侯东“哦”了声,笑道,“看起来你男朋友好像管你管的很严的样子啊?”
陆芸不想谈论自己的私事,冷冷淡淡地说:“老板您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下班了。”
侯东拨弄着手中的钢笔,歪着头道,“你知道我跟余十戒是什么关系吗?”
他们认识?
陆芸愣了下,不禁脱口而出,“什么关系?”
“他欠我一笔钱,换不起,就把你抵押给我了,这也是我留你在公司的原因,”侯东站起来,笑眯眯地走向陆芸,道:“挑明了说,你早晚都会是我的女人。”
如此无耻不要脸的话,被他用平淡无奇的口吻说出来,更显邪恶丑陋。
“胡说八道!混账!”陆芸感到羞愤交加,愤然把手中的包包砸在侯东脸上,转身就跑。
可惜刚一抬脚,就被他攥住手腕。
“够了!你个蠢货,以为他还会回来找你吗?”侯东卸下伪装面具,露出原本的真实面目,他力气极大地推搡陆芸,把她弄进办公室里,门锁上,舔了下嘴唇,说:“小陆,你听我一句话,余十戒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花城天天泡在鸡婆堆里,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他就是玩弄你的感情,而我,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真的想要给你幸福和快乐。”
和余十戒说的一样,这个侯东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