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那，阿婆热情的招呼，可这里只有她一人，小洋跟在阿婆的后面转：“婆婆，婆婆，这个是什么”小洋拿着酒壶问
“小林，这孩子……咳咳。”
“我侄女，叫小洋。”
“真可爱。这俩女孩子是？”
“我同学。”
“你们聊，我去收拾饭菜，可别嫌弃我这老婆子做的不好吃。”
“婆婆，我来帮你”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凌林为什么买那么多东西。
她也是古稀之年，却还一个人住在这山上，凌林也是偶然遇见她的，说来他们认识的时间已有五年之久，我们一起收拾饭菜，童珍要带小洋，所以不能来帮忙，阿婆让凌林去捡些柴火。
“刚才我听小林叫你袁夕，你就是他来时常提起的女孩子，果然如他说的一样”
“啊？是吗？”我一愣，凌林原来还在别人面前提起过我。
“他说你进退有度，可爱内敛。”婆婆笑道
我也只好附和着笑道，然后帮忙洗菜。
收拾吃过饭后，小洋忍不住睡着，我们出门，凌林说要去望凤台，这只是他这么叫，因为从那角度看山下的轮廓，像是凤凰。
婆婆在家看着小洋，我们去望凤台，那里异常的陡峭，但风景很好，同样是山，为什么总觉得别处的山比自己家乡的山美些，也许是久之成习惯，在也不想去发现美好。
雪下着，风吹着，望凤台上雪堆积很厚，但依旧阻挡不了我们要上去的热情，凌林站在上面，我们随后也爬上去，他问：“是不是很美。”
“哇，美！”童珍感叹道
“是挺美的，也挺孤独。”
“你是说阿婆”
我沉默，算是默认，都一大把年纪，还一个人住在这高山，万一有个……不知道她的儿女，都去哪了。
“她是不想去城里，我遇见她时她还算硬朗，最后我发现是她一个人住，就常来陪她说说话。”
原来也是为故土而活，不想离开，也对，与其生活在水泥钢筋的丛林里，呼吸着雾霾尾气，还不如在这深山里孤老，只是一个人，未免太孤独。
“喂，你们俩嘀咕什么！过来拍照！”童珍叫道
“以后每月来一次好不。”凌林像是用恳求的语气
我微笑答道：“当然好。”
拍张过后，仔细看蜿蜒曲折的山，别说从这里望山还真像是凤凰，真不知道凌林是如何发现这趣处的。
处于高山之巅，山下一览无余，听不见车马喧闹，只有风拂过树枝或者是松鼠在树上来去穿梭的声响，虽然寒冷，但景色却美。
我们在上面待一会，天渐渐低垂，露出暮色催促着我们回家，我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小洋这时应该已经醒了，会不会吵闹不休？”
凌林倒是很放心，往回去走，老远就听到小洋的声音：“狗狗好可爱，狗狗别跑！”
我捂嘴笑，想来被小洋追赶的那狗，也是无语，小洋看着我们回来叫道：“姐姐，二舅二舅妈！”
我对于她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意，可谁叫她是小孩子呢。
“咳咳，你们回来啦，去洗漱早些休息，山上冷，不比你们城里。”阿婆说
“没事，原来我也住在山上。”我说
看着阿婆消瘦憔悴的背影，真是忍不住心酸，都是古稀之年，却还一人在这山头，她是在守望什么？
洗漱过后，童珍带着小洋看电视，凌林在帮忙弄柴火，我与阿婆做在火炉旁说话，问她为什么还守在这里，她开始讲起她的故事。
“那也是一个冬天，那时候日子可没有现在好过，四处都还是瓦房，连路都还是土泥巴，我那时候也年轻，与你们一样喜欢到处跑，来这山上，就是今天你们去那地方摔伤脚，被他救了，回去给我包扎，然后住一天，我离开，可回去还是念念不忘他，然后就去找他，几乎每周都来，最后家里人不同意我与他的婚事，可我死活嫁给他，最后我从城里搬到他家，久不回去。后来就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女，他们现在都大有出息，在城里买房买车，在也不愿意回这山上。老太婆当年我也是城里人嘞！”阿婆讲起故事嘴角微笑，看样子是一段很值得回忆的往事，可说起现在，又不由的叹气，世道变了，在也不如以前。
“那，为什么你不走？”
“我，我这老婆子要留下陪老头子，不然他会孤单的。”
我想当年他们一定是一对特别幸福的夫妻，我想知道老爷爷是咋去世的，我还没问，阿婆就自己说起来：“唉，老爷子命苦，这一生都没过个安稳日子，总是为家里奔波，后来在做工的工地上摔成残疾人，这个家就得靠我撑着，后来他又得了脑癌，去了有八九年了。”
阿婆真是个苦命的人，可她讲起来并不伤心，看起来活的挺乐观，能保持这样的心态真是不易，就像是城市之中唯一的大山还绿着一样。
阿婆打个哈欠说：“小夕啊，老婆子我累了，先去睡。”
“嗯。”
凌林弄柴火在一旁，我们到是坐很久，凌林说：“想想真感人他们的故事。”
“苦中作乐，用四个字形容的话。”我把手靠近火炉，仿佛外面的寒气不敢入侵这里，看起来阿婆很欢迎我们的到来，其实她也害怕孤独，喜欢热闹。
我也打个哈欠，去休息时小洋与童珍早已躺床上睡去，我轻轻的爬上床，是暖和的，我有些冰冷的脚都不敢靠近她们，小洋翻身，吧唧嘴，我轻轻的，生怕吵到她。
这晚我睡不着，外面风很大，屋子里倒是灌不进来风，想必明天是晴天，一直到深夜，风听，安静的没其他声音，我也睡去。
第二天我是被饭菜的香味勾引，然后从床上坐起，看外面的天，暗着，我看看手机，才六点五十几，我收拾着起来，看见阿婆正在拿柴火，她看见我说：“小夕，起这么早？”
“嗯，反正睡不着，我帮你。”
“嘿，年轻人不是都喜欢睡么？”
“阿婆，我不年轻了说明，哈哈哈。”
我帮她拿柴，然后一起洗菜什么的，我看见她笑得开心，肯定有什么开心事儿。
当然我也没有过问，只是安静的做自己该做的。
凌林过一会也就起来收拾，只有童珍与小洋，是懒散的家伙，还在与周公幽会也说不定，阿婆忙着忙着竟还哼起小曲儿，我也有这个习惯，忙着就喜欢哼两句。
“婆婆，什么歌，很好听”
“哎呦，好听什么，都是当年的一些老歌。”
凌林也附和说道：“真的很好听。”
把阿婆逗的笑开花，但我们说的可是大实话，早上弄了白菜粥，还有一些小菜，我去叫童珍与小洋，还在睡，真是。
“大珍儿，小洋，起床吃饭。”
“不嘛，在睡一下，就一下。”
“我要掀开被子了！”
童珍与小洋爬起来，小洋嘴里嘟囔着：“二舅妈好坏，欺负小洋。”
我出去，给他们倒好洗漱的水，等待水变凉，他们才摸索爬起来。
小洋那家伙，以爬起来就跑到阿婆身边缠着她：“奶奶，奶奶，猫猫去哪了？”
“小洋，过来洗脸！”
“二舅，二舅妈是恶魔！”她看见凌林一下奔进他怀里，这时我这边传来猫的叫声，一只大花猫带着两只猫崽子出来溜达。
“猫猫，猫猫！”小洋看见猫就兴奋的去追。
那猫走的悠闲，像是故意要逗逗小洋，看着要摸到尾巴，然后又加快脚步，害得小洋就在后面追赶。
“别追了，吃饭”凌林叫道
可那不服输的小家伙，死活都要追，阿婆看着笑的欢实叫道：“喵喵，过来。”
那大猫带着小猫崽子跑到阿婆脚跟前蹭蹭，小洋拍手跑过去：“奶奶好厉害。”
阿婆摸摸小洋的头说：“乖乖吃饭，猫猫在会和你玩。”
小洋开心的点头，屁颠儿屁颠儿去吃饭，我对凌林一笑，凌林还有些羞答避开我的眼神，我看着童珍没睡醒的模样，说道：“这寒风还不能让你清醒，真应该用冷水让你洗脸。”
“小洋，你二舅妈果真是恶魔！”她也学着小洋说
我哈口气，在眼前凝聚成一团白雾，然后慢慢飘开，可以见得这是多冷，吃饭小洋喝一碗粥就放下碗，然后去追猫，那猫在阿婆的命令下让小洋玩一会儿，也不跑，小洋对一切事物都是好奇的。
那边传来铃铛声，我们没有注意，小洋跑出去，我们还在吃饭，那小妮子真不让人省心。
走老远，看见一大群的羊，小洋很惊讶叫道：“羊羊！”
那赶羊人疑惑的看着小洋，她也真是不怕生跑过去问：“叔叔，羊羊好多。”
“嗯，你是谁家的小孩”
小洋指着阿婆家的方向，那赶羊一笑：“原来是刘阿婆家的，快回去吧。”
小洋看着羊群远去，慢慢往回，我们吃完饭还未发现小洋不见。
过一会，小洋跑回来，齐膝盖都有雪，不知道跑那去，小洋给我们讲着她看到的东西，兴奋的很，然后凌林摸摸小洋的头说：“中午我们就要走。”
小洋先是一愣，哇的哭出声从他怀里挣脱去找阿婆，我一笑，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