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真是麻烦,特别是生理期间,易烦躁,易暴怒。
生理期的第三天,才想起在过几天就是圣诞,凌林的礼物还没准备,沐阳的衣服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送回,童珍也识趣不招惹我,我正绞尽脑汁想送他们什么好。
突然想到一个点子,DIY手饰,不花钱,有心意,最重要还是自己亲手做的。
说动手,就动手,出去买东西,准备开始做,我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童珍这几天总是很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她竟不大声吼我,碰我都是轻轻的,难道我吃人?
不管如何,至少她没离开,我花一下午的时间搞定了所有要送的东西,不得不佩服自己,童珍看着那些东西,大力夸赞,但不知道是不是敷衍,但是我还是很高兴的接受童珍的夸赞。
生理期第四天,心情好很多,我想着得去店里工作,不然多不好,我正要出去,童珍就像跟屁虫一样,黏着我。
我到店里,童珍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我擦着桌子
“今天有课!”童珍说
我一愣,但又没多大动作,因为今天的课是沐阳的,我脸还是苍白,没有好转,童珍说:“我帮你干。”
“NO,我的千金大小姐,还是我自己来,总感觉你这几天对我怪怪的”
“也……也没有啦,就是看你这几天不舒服,所以才帮你的,你以为我愿意啊!”她吐了吐舌头抢过我手中的抹布。
我作罢,去收银台那边,因为我现在只是顾收钱。
晚上回寝室,因为没去上课的原因,沐阳竟然奇迹般的主动发消息给我,询问我为何没去上课。
“身体怎么样了”他问
“还好”我答
“为什么不来上课呢?”
“不舒服!”
“多休息,喝点红糖水吧”
“谢谢”
谈话并不长,我肚子又开始绞痛,做女生真是麻烦啊,明明都要过了啊,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一夜,外面又飘起鹅毛,真的很大的雪,冷得我蜷缩着,瑟瑟发抖。
第二天一早,我好多了,童珍就像是要开始冬眠的熊,死活不起,我无奈啊,要考试了,挂科总是不好的。
只好去图书馆苦战,童珍就让她开始冬眠吧。
时间飞快,转眼圣诞前夕,我整理好礼物,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平安夜,他们说要出去嗨,我拒绝了,让他们出去罢,我留学校,到是苦了我,将近一箱苹果,我要搬回寝室。
我这时在想,今夜肯定是我一个人的,还有那孤独的苹果。
果然啊,入夜,我站在寝室天台,上面可以眺望得很远,虽然风很冷,我看着远方的霓虹灯,在雪夜格外的美好。
我放着音乐,啃着苹果,直到风把手吹的在也抬不起,我的嘴唇都冻得发紫,这提醒了自己该回寝室了,明天我就去把礼物送出去,看着那些陈列好的礼物,微笑,特别是角落里那件衣服,明天要去还给沐阳的。
走近那衣服,又不自觉想起当时的场景,自己好尴尬,拿起衣服,上面有淡淡的香香的味道,我洗过,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我没洗干净。
我还沉浸在回忆里,电话打过来,是符岭打的,都这晚了,还未睡,看来也是在平安夜狂欢着的一员,我接过电话,对面竟然是女声,很是焦急说明完原因。
“喂,你好是符岭的家属么,他在某医院……”
原来是符岭与他女友准备回来,可是下火车,在回到家的一段路程出了车祸,两个人都伤得不轻。
我打电话给符叔,是无法接通,我开始着急,这可怎么办,我很急,我一个人对这里又不熟,怎么办,我拿起外套包包,一边走一边打着他们的电话,童珍他们都不接,我急得跺脚,最终,最终我拨通了沐阳的电话,这时我已经出了校门,嘟~嘟~嘟~嘟,感觉这嘟声好漫长,在这雪夜里,我多希望,他快接电话,这晚,他可能已经睡去,我忍不住要哭出来。
“喂~”充满磁性的声音,和先前的声音完全不同,这显然是我打扰到他安眠,但我这时却来不急道歉,因为我害怕,我需要个依靠。
“喂,沐沐老师么,能陪我去医院么……”我的声音在颤抖,边走边说清楚原因。
沐阳从床上翻起,草草的收拾好,快速的奔到我所在的地方,我看着他,一言不发。偏偏是这雪夜,车很是难打,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来了一辆的士,我说清楚地点,师傅快速的驾驶着,还说:“这夜里能见度低得很。”
我紧张的很,身上都在发抖,拳头紧握,我,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一路上不停的拨打符叔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我告诉他符岭出了车祸,在哪里哪里。
坐在我身边的沐阳,他想说什么,但又总是欲言又止。
到达医院,我询问了符岭的情况,可护士小姐却一脸茫然,然后又突然想起,是今天送进急救室的人,现在都还没出来,我的腿一下软了下去,我最害怕白色永远遮蔽人的双眼,而那个世界是无尽黑暗。
我扶了一下墙,沐阳刚伸出手又缩了回去,然后向急救室那边走,灯还亮着红色,我和沐阳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我双手捂着脸,身上不住的发抖,沐阳显得冷静,说道:“会好的,别担心。”
声音淡淡没有情感的涌动,却让人感到很是安心,因为紧张和天气的寒冷,我一直抖着,我看着沐阳,多想抱抱他,他的怀抱一定很温暖,但我扼杀了脑海里突然冒出的这个不该有的念头。
焦急的等待的这段时间是漫长的,符叔也赶了来,他来到急救室门口只说一声:“麻烦了。”
这个时候他还保持着冷静,还道歉,但我分明看见他眼睛里含着泪,第一次见符叔这种表情,虽然他背对着我们,想掩饰他的情绪,我还是察觉到了。
我手紧紧攥着,盯着急救室的门,心里默念着一定要平安,在这平安夜里,一定会平安的!
门叮的一声开了,灯亮起绿色,我一下站起,想冲上去询问情况,但符叔更快,他一个健步去到医生面前,一把抓住医生的肩问道:“请问,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慢慢拿下符叔的手叹了一口气,我心一紧,医生开口道:“待两人转到病房,家属就可以去看他们了。”
我松了一口气,瘫软的有些站不稳,我一把抱住我身边的沐阳淡淡的说:“谢谢,谢谢你在我身边!”
沐阳面对我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愣在那里,他的手垂下,然后又轻抚我的背说:“没事了。”
我把他抱得很紧,是尔后我在感觉到的,手都无力,我松开他,脸红,尴尬的说声抱歉。
沐阳微笑,其实我不太喜欢微笑,因为总感觉微笑是对人保持距离,我咧嘴一笑,向符岭的病房走去,他打了个哈欠,脸上在次露出疲惫之色,我说:“沐老师,回去吧”
“你呢?”
“我得等符岭醒来”
“我等你吧,你一个女孩子这晚上不安全的”
“那……那这样子不会耽搁你的时间么”我声音很小,其实我是想他留下。
来到符岭的病房,符岭已经醒来,他的女朋友还昏迷着,万幸是什么事都没有,平安夜,一切都是平安的。
符叔一直守着符岭,我和沐阳没什么可做,就离开了,这已是凌晨三点多,街上没有太多来往的车子,在这雪夜里,许多人大概都已睡去,我和沐阳漫步在马路上,他一语不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这样沉默的气氛显得太诡异,我看着沐阳说:“那个,那个那件外套我明天给你”
“什么外套?”
“就是那天……”
我没接着往下说,是回想起那时的场面不忍说下去,他也是突然想起,然后笑笑:“行的。”
我们又开始沉默,一直走,向学校所在的方向,我说:“回去吧,明天圣诞节,说不定那位美女等着约你吃饭呢,到时候你顶着个熊猫眼,别人要叫你阿宝了。”
“这晚,没车的”
“走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要与他一起走就莫名的兴奋,这城,第一次在这晚来观察这城,他很安静,也还是陌生的,有许多我都不了解,需要我慢慢的探寻,就像……就像我身边的人一样。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我打了个喷嚏,啊啾!我揉揉鼻子,接着又是一个喷嚏,他看着我说:“感冒了你,要不找地住下。”
“啊!不不不不用了”我笑着,其实我想歪了一丢丢,在说,这样传出去,别人是会多想,流言蜚语,这种武器很是厉害。
我们靠的很近,准确的来说是我靠得他很近,因为天气冷,我觉得靠近会有温暖感,他也不介意,但我很自觉,中间还隔着十厘米的距离,这样我就很知足,因为这个平安夜,是和他在一起,而且我们都是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