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男人在这儿瞎猜着,可不管他们把沈臣舟心里的那个女人想的怎样高深莫测,神乎其神。
那个被誉为“天女下凡”“狐狸精转世”的女人是一点都意识不到的。
今天是周末,难得的没有加班,靳楠上午睡到了自然醒,下午还是老步骤,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
更难得的是,乔木言今天回来的还挺早,不到五点就到家了。
靳楠爬在沙发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看着进门的乔木言说:“咦,今天回来的可够早的啊?”
乔木言边换着鞋,边回着:“知道你今天休息,这不是赶着回来陪你吗?”
见他过来,靳楠坐了起来:“是吗?你这话,我怎么就一点都不信呢?”
他笑笑,倒也没反驳,坐过去,问她:“这一天都干什么了?没找单妩出去逛逛?”
靳楠扭了扭酸软的身体,无力的说:“单妩忙着和苏域约会呢,哪有时间搭理我呀?”
乔木言说:“单妩没时间,走,我陪你逛街去。”难得回来的早,也该陪陪她了。
“我不去。你进门前,我刚忙完,累都累死了,还逛街呢。现在就是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出这门。”
他笑了:“八抬大轿啊,这会儿你就别想了,肯定没有。不过,等咱们结婚的时候,你要想来个中式婚礼,我就用八抬大轿去接你去。”
婚礼啊,哪个姑娘不盼着?
靳楠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偏偏犟着说:“什么结婚啊?谁要嫁给你啊?”
他的脸立马黑了,一扯,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两手捧住她的脸,让她正视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说:“你不嫁给我,嫁谁?我告诉你,既然咱们走到一起,你想半路甩下我,门都没有。”
靳楠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搞得一愣一愣的。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想多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隐隐的感觉,乔木言听不得她说一点关于分开的话。那怕就像现在,她只是纯粹的开了句玩笑,也不行。
她一说,他就立马急眼,而且还是那种很正经的急眼。
他那样子会让她觉得,他没有安全感,他在害怕。
可是,她对他什么心思,他是一清二楚啊,所以他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么一想吧,她又觉得是自己一定是吃饱了撑的,想多了。
现在,靳楠对着眼前这张“黑乎乎”的脸,噗嗤笑了,说:“这话该是我说才对,你要是半路甩下我,门……”
靳楠的话还没说完,乔木言的唇/瓣就狠狠地附上/了/她的唇……
乔木言的力度有点大,唇上的温度也比以往火/热了好几倍,他俯身抱紧了怀里的女人,用力的将她往自己怀里揉,生怕她会跑掉似的。
靳楠因为他的热烈惊了一下,但很快那抹惊诧因为他吻的力度加重而四处飘散,人慢慢松懈下来,两手环上他的脖颈,回应他,感受他。
嘀嗒,嘀嗒。
傍晚,静谧的房间里,与这钟表轻柔的声音相和的,是两人不分彼此的缠绕。
叶动风过,吹不走的,是房间里缠/绵的味道。
靳楠被吻得七荤八素东西难辨,乔木言的克制力也开始越来越薄弱。他手移到了她的背后,慢慢向上移,目标是她内/衣的扣子。
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一阵咕噜咕噜声,骤然响起。
乔木言的动作顿住,随之那声响也戛然而止。就当他想要继续的时候,那声音随着他的动作也再次而起。
靳楠按住他的手,轻轻一推,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距离。
她水眸含春,眼角泛起一丝红晕,此时两颊很红也很烫,即有被他热吻的缘故,又有羞臊的原因。
没错,刚才咕噜咕噜的声音,正是从她肚子里传出来的。
她低眉看他,咬着唇,小声的说:“我饿了。”
乔木言看着怀里的女人,真是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这丫头的肚子,什么时候叫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来捣乱,简直让他抓狂。
乔木言沉沉的吐了口气,身体里的叫嚣,在他的控制下也慢慢减弱。
他问:“饿了,中午没吃饭?”
“吃了。不过只吃了几口泡面。”她把小嘴一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乔木言真想把她翻过来,狠狠的打她一顿屁/股。当然了,这也就只是说说,他那舍得爱。
他捏着她的鼻子,忿忿的说:“平时,你是怎么教训我的?那一套一套的规矩都是给我一个人立的?”
“当然不是了。”靳楠直着脖子反驳:“中午家里就我一个人,做多了吃不了,扔了多浪费啊?再说了,就算我有心思做饭,你又不在家,我一个人吃多没劲啊,还不如不做呢。”
瞧瞧瞧瞧,还能不能再强词夺理些?
乔木言被她气的是一点脾气都没了,摇着头:“你呀你,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他无奈的沉了口气:“饿了就等着,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去。”
她赶紧说:“还是别煮了,这马上就该做晚饭了,这会儿吃了,晚饭的时候又该吃不下了。厨房里有洗好的水果,你去切点,我先垫垫饿,晚饭的时候再好好的吃。”
“等着。”乔木言抱起她,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去了厨房。
几分钟后,乔木言把切好的水果递给她,她抱在怀里拿起叉子开吃。自己吃了几口,然后开始时不时的往他嘴里递上一块。
两人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水果。
吃到半截儿,靳楠想起了个事儿,问他:“再过几天就八月十五了,你有什么打算?今年能回去吗?”
从进了公司,乔木言一年里除了过年,他就极少回去。路远不方便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太忙了没时间。
前几天刚把两个重要的项目完成,其他的倒也可以放放。
他想着,今年可以回去和父母过个中秋了。这都多少年没陪爹娘过个团圆节了,想想,这心里还真是不得劲儿。
想的挺好,可老天就是不随人心愿。
就在昨天,公司和D国的UK公司达成了合作意向。这中国人过中秋,可D国佬不过啊。
所以,这意向一达成,乔木言明儿一早儿就得飞D国去。
这一走,中秋节能不能赶得回来,还两说呢。
乔木言摇摇头,把嘴里的东西咽了,说:“回不去啦。明天要D国出差,一早的飞机。”
一听这话,靳楠就老大不高兴的,撇着嘴巴:“我说今儿怎么会来的这么早呢?闹了半天是回来收拾行李来了。”
这话说的也没错,要不是明一早的飞机,乔木言这会儿未必能回得来。
看到女朋友小嘴撅的高高的,乔木言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要说这几年不能多陪陪父母心怀愧疚,其实对靳楠他同样愧疚万分。
这几年里,他从没有好好的陪她过过一个节日,情/人节没有,甚至是她的生日,都没有完整的过过一次。
他不是个好儿子,也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乔木言再次把她抱到腿上,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不开心啦?”因为愧疚,声色听起来有些干涩、低沉。
“我要说开心,你相信吗?”靳楠不答反问。
他摇头,顿了一下,说了句:“对不起。”不能好好的陪你,对不起,对不起,好多好多的对不起。
靳楠听着他话里的亏欠与无奈,不禁自责起来。
他不能陪她过节,说她要还能开心的起来,那是假话。但要说她有多生气,也还真没有。
他的身不由己,她懂。
老实说,他不想陪她过节吗?他不想回去陪父母团圆吗?可他没办法啊?谁让他指着人家吃饭呢?
端着人家的饭碗,就得受着人家的管制。
其实,她不也一样吗?
她扬手,在他脑袋上胡乱的蹂/躏了几下,说:“知道对不起我啊?”
他点头:“嗯。”
“知道就好。我告诉你啊,你欠我的,我可都通通记着呢。这会儿我不跟你计较,等到时候了,我会加倍让你还的。”
“嗯,加倍还,加千倍,万倍的还。”他说。
乔木言嘴笨,极少说些动听的话。这话听着……靳楠嘴里嚼着水果,脸上含着笑,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默了会儿,乔木言问:“你呢?是回去还是留在云海?”
往年中秋,靳楠都是回家与父母一起过节的。
四年前,她照例回去和父母团圆,而乔木言也与往年没什么两样,照旧在公司里加班。
那年,从七月初他就开始忙的天昏地暗的,吃不好,睡不好,结果这节还没过完呢,他就把自己给折腾进了医院。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他的鬼样子,真的是能把她给吓死。从那以后,不管什么节日,只要他忙的没了规律,她就会不管不顾的留下来陪他。
她也知道,这么做有点对不住父母。可她能怎么办?还想让他对医院来个二进宫?所以,有时候也只能委屈委屈爸妈了。
今年嘛……
他出差。
她盘算了一下,反问他:“你出差几天?”
他想了想:“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假期的最后一天应该能赶得回来。”
这样啊?
她又沉吟片刻,才说:“以前我爸妈来的时候总是匆匆忙忙的,我也没时间陪他们好好逛逛。这次干脆这样,我就不回去了,让他们来云海过节好了。这样我也能陪他们四处转转,还有就算你回来了,大过节的家里也不至于就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好啊。”乔木言自然是同意的。
靳楠父母来的次数不多,统共也就那么两三回。真就像靳楠说的那样,她上着班,没有大时间陪二老,而他更是忙得只有每天与二老打打招呼的时间。
这次二老真的能来,他正好也能抽出些时间陪陪他们。
靳楠把话说完,看着乔木言粉唇微微轻开,想要说什么,但思量着到底是没开口。或许是,话说不出来心里憋得慌,转瞬又去看他,嘴巴又微微开启,但瞬间又紧抿了起来。
她这想说不说,欲言又止的样子,乔木言看了好笑。
他斜睨着她,说:“有话就说。”跟我客气什么。
闻言,她终于说:“我想,要不让伯父伯母也过来吧?”
让爸妈来云海,乔木言不是没想过,只是……
他看着她说:“我没时间照顾他们,我要出差。”
谁不知道你出差啊,靳楠给了他个大白眼说:“你出你的差,你没时间不是还有我吗?伯父伯母来的次数也不多,尤其是伯母只来过一次,就那一次也只待了一天多就回去了。自从你进了公司,就没有陪伯父伯母过过这团圆节,虽然他们理解你,可心里难免会有失落。
过节了,你没时间回去,那就让他们辛苦一趟过来好了。你尽管去出你的差,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虽然我代替不了你,但有我和我爸妈陪着他们,也总好过他们在家看着别人欢欢喜喜的团圆,自家冷冷清清的好。十五号你若真能赶回来,这样你也就不用回去也能陪陪他们,我想他们肯定会高兴的。你说呢?”
我说呢?
我说当然好了,我没想到的,这丫头都想到了;我做不到的,这丫头都替他要去做了,能不好吗?
乔木言看着这丫头,本来是一肚子感激的话,可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句调侃:“你这是提前预习,如何做乔家妇吗?”
靳楠愣了,等她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之后,脸瞬间就热了起来,用胳膊肘用力的撞了了一下,发泄完她的羞涩后才说:“谁要做乔家妇了?我和伯父伯母搞好关系不好吗?”
乔木言笑了,哦,不想做乔家妇,却要与我爸妈搞好关系,丫头唉,你这话确定说的没毛病?
他说:“好,儿媳妇和公婆关系融洽,我这当儿子夹在中间也不受气不是?我媳妇这么懂事,怎么能不好呢?”
“越说越没边儿了。”靳楠红着脸在他身上轻打了两下,虎着脸说:“你就说我这计划可行不可行吧?”
“可行!”
“可行就赶紧打电话去。”靳楠站起来:“我跟我爸妈也通通气去。”
就这样,两人各自打各自的电话去了。
靳楠这边倒还顺利,虽说父母也犹豫了一下,可她这么一撒娇,父母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而乔木言这边,给母亲打居然关机,又连着给父亲打了两个,电话通了就是没人接,他不禁的皱起了眉。
停了有个一两分钟,他正要再次打过去的时候,手机这会儿响了,一看是父亲打来的,他立马接了:“喂,爸。”
“是言儿啊,是我。”
说话的是母亲,他估计母亲应该是在外边呢,电话里吵吵嚷嚷人很多。
他就问:“妈,你在哪呢?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呢?”
“哦,我这会儿和你婶儿她们在超市呢。”
原来在超市呢,怪不得吵得那么厉害呢。
“哦,妈,你的电话怎么关机了?”
母亲说:“前两天,那手机不小心让我给摔坏了,不能用了。”
“不能用了就算了,再买个新的吧。”
“我知道,过两天就买。”
“嗯。我爸呢?你怎么拿着爸的电话呢?”
“哦,哦,你爸呀?”母亲吱唔了两声,又顿了两秒,才说:“你爸出去遛弯了,把电话忘在家里了,我的电话反正也坏了,索性就拿上你爸的了。”
这话听着好像是没毛病,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不说别的,就单说这手机,他爸是从不关机从不离手,出门前首先要看的就是手机在不在身上,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他爸这会儿还没老糊涂呢,出门怎么就会忘了带手机了呢?
他正要再问问,就听母亲问他中秋的事儿,他顺势就把靳楠的计划说了说。他也一再的强调,想让他们二老过来。
母亲犹豫了半天,才说:“今年我们就不过去了,这一阵儿我的腰又疼的厉害了,哪也不想去就想在家待着,等过些时候我要得劲儿了再说。”
母亲的腰疾是老毛病了,每到换季或进入冬季就会疼上一阵。
他询问了母亲腰的事儿,又再次说了说让她和爸来云海的事儿,见母亲执意不来,也只好作罢。母子俩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
他握着电话,虽说母亲说话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半天,他也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也就干脆放下不去费那个神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放下,却给他失去靳楠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