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要测试？”
第一天前来求学的在座学子们都不禁哀叹出声。本想着就来打打酱油的归明月也头疼不已，不管在哪个朝代，考试这俩字，听听就让两股战战、心生寒意啊啊啊。
测试的内容很简单，每人两张宣纸，要求写两副大字。
归明月无语看着桌上那支干干净净的狼毫，突然很想念自家的木炭笔。迟疑之余，眼见着旁边的学子们纷纷交了卷子，咬咬牙拿起毛笔对着洁白如玉的宣纸上，奋力写了起来。
须臾便也交了卷子。
身着一袭布衣青衫孟夫子，年过六十，因着常年面容严肃中正，显得更老一些。身边的书童添了茶水，他自己则坐在案前看起了卷子。坐下的学子们鸦雀无声，也是眼巴巴的瞅着夫子的脸色。
孟夫子边喝茶边悠悠的观察着，其实大多数孩子的笔锋都还嫌稚嫩，一看便是才在识字阶段。
倒也有几个尚且出色的，比如将军府的二房长子归承文，这字虽然还欠火候，然而字迹工整，笔锋间还算沉着大气；再者就是大东第一皇商邬家的邬静楠，笔迹行云流水，笔锋婉转圆滑，可看！
另外，还有个叫归承齐的孩子，笔迹虽显稚嫩，但是下笔痛快洒脱，运笔之间暗藏灵气。
这女孩子这边嘛，倒也写的还不错的，比如归静雪，詹世府的梅疏影，还有国子监祭酒家的林展眉，一纸簪花小楷，一看便知平日在家是苦练过了的。
孟夫子继续翻看，咳咳！这……别的学子的两副大字，要么是一篇小诗，要么是一副对联。只见这位的两张宣纸上，每张宣纸只赫然一字。
“归明月学生，是哪位？”孟夫子问道。
归明月赶紧站起来。
“你为何就只写了两个字？”
“这……夫子您说的是要写大字啊。”归明月不解，纸就那么大，写多了，能放的开？
“……那你为何要写‘银’‘子’这两个字。”
“因为，这……这两字，好看？”归明月每次看着这俩字愣是能看出它们背后的闪闪的光环来。
哄，下座的学生们一反刚才的老实劲儿，私下里窃窃私语起来。
“好看？”孟夫子不解的打量这位粉妆玉砌的女学生。
哎，罢了！“学生你平日里都读过何书？”夫子又正色问道。
“回夫子的话，学生识字不多，只看过一些画本子。”归明月老实的说道。
“何样的画本子？”孟夫子不禁问道。
“就是些……地方志、历史之类的。”
“何样的地方志历史？具体书名是什么”历史书籍还出画本子了？
“……《大东朝野史》《前朝皇妃秘史》”归明月硬着头皮说道。
“你！”
哈哈哈，学生们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就连年纪最长的邬静楠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坐在归明月旁边的归静雪，难为情的往一侧又靠了靠。
归明月心理素质素来过硬，被笑话了，依然面不改色。趁机还能悄悄打量着这帮贵小姐们的穿戴装饰。
“哎，你叫归明月么？我是苏汀薇，那边那位穿白衫的是我哥苏子歇。”一个身着樱草色夹缬襦裙、戴金玉头面，个子娇小的小姑娘跑来归明月身边，友好的打招呼。此时真是课间休息，夫子生着气去了内堂，学生们自然撒了欢。
还没等归明月打招呼，苏汀薇又小声的说道“你看过的那两本画本子，我也看过，另外我还有《书生与小姐的二三事》《振国将军的小妾们》……你看不看？”
“好啊好啊。”归明月点头如捣蒜，知己啊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