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流苏,就把我以前住的那个屋子收拾一下,重新交房租,给赵婆婆住下吧!”萧九提议。
“这个可以,不过我需要联系到赵婆婆的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作为儿子怎么能这么不顾自己的母亲?!”洛流苏抿唇。
萧九很赞同洛流苏,“没错!这儿子也是,都安排些什么人照顾自己的母亲啊?真的是不尽责!”
“对了。”洛流苏突然想到什么,动了动唇,犹豫了会儿才说出口,“之后再去看望婆婆的时候……她可能会给你一样东西,你别问太多,收着就是。”
“什么东西啊?”萧九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红盖头的事,洛流苏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萧九鼓鼓嘴,“切!不说就不说!”
“真的要我当媒人吗?”回到宁府,宁钰就提出了让她在成亲当天作为媒人出席的请求。
如果换做别人,萧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是这是阿钰的婚礼,萧九忽然觉得自己没法胜任。也许就是宁钰在萧九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才会让萧九犹豫不决。
“小媒婆,除了你,还有谁适合当这个媒人啊?”宁钰歪头一笑。
现在的他,面对萧九的态度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自然,他只知道他即将成为一个姑娘的丈夫,要爱护一个姑娘。萧九于他心里,寄存在另一个特别的地方,但是,他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他有未来要携手一生的姑娘,他相信萧九,很快就会有一个护她一生的男儿。
萧九看了眼洛流苏,眨巴眼,试图询问意见。洛流苏当然和宁钰想的一样,于是对萧九点了点头。
既然洛流苏也觉可以,萧九鼓鼓嘴,最后心理挣扎一番。
“好!我答应你!”她明白,这是阿钰的婚礼,一辈子唯一一次的隆重,她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阿钰圆满完成这次的婚礼!
“好嘞!”
第二日,萧九把原来租的屋子重新办了入住手续,她大方得很,赵婆婆需要什么,便通通买了回来。不得不说还真有点像是媳妇在孝顺婆婆的感觉。
梅大娘得知萧九又回到了原来的住所,激动地以为萧九留下来,结果跑过去一问……“原来……不是你要住回来啊……”梅大娘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萧九不想赵婆婆误会什么,忙拉着梅大娘出去说话。
“梅大娘,这个赵婆婆很可怜,都七十的人了,结果小儿子儿媳在外经商,独留婆婆一个人。”萧九细细同梅大娘好声讲来,“那儿子儿媳省钱雇了个臭丫头,什么事情也不会干,对婆婆一点也不好,被我知道,我已经把她送进大牢了。”最后一句话,萧九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可梅大娘却惊了一把,“这……你这就把人给告了啊?”前面听得好好的,最后真是震惊了。
“对啊,这种人不让她吃吃苦头,哪里知道自己错了啊!”萧九哼了声,“拿了别人的钱,结果自己花舒服就知道虐。待老人,这种人就该死!坐个牢算是便宜她了!要我是县令大人,必定先让她受些罚吃些苦头!让她年纪轻轻一肚子坏水。”
梅大娘着实佩服萧九,竖起大拇指,“九丫头,你可真了不起!”
“诶没有没有,这都是小意思~”萧九原本就没当回事,毕竟这种人,教训就完事了。
“那你现在把这个婆婆安排进来,谁来照顾?你吗?”梅大娘双眼发亮地盯着萧九,期盼可以听到一丝她会留下来的希望。
“我目前可以照顾几天……但……”萧九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其实现在她也没有想到确定可行的办法,“但是我以后是会离开的。”
萧九想过,再去找一个丫鬟或者老婆子照顾赵婆婆,可是她十分担心自己也看走眼,离开以后会重蹈覆辙,让赵婆婆再次陷入被虐。待的境况。
“为什么还是要离开啊……”梅大娘叹了口气,“你看看,你要是不走,就可以好好照顾赵婆婆了。”
“不,我肯定要走的。”萧九非常坚定地回答梅大娘。不为别的什么,就因为,那个四合院,是她的家。
梅大娘知道萧九的脾气,确定的事情任谁都改变不了,所以,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心中难免怅然可惜。
回到屋内,赵婆婆对这个新的居所显然不是很适应,躺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婆婆,是不是这床还很硬啊?您等等……我再多垫两张毯子……”萧九无微不至地关怀赵婆婆。
“不不不……不用了……”赵婆婆摇摇头,欲起身。
萧九忙扶赵婆婆起来,而后,赵婆婆指着自己的包袱,笑道:“九丫头,帮我老太婆的包袱拿来一下。”
萧九应声,拿来包袱。须臾,只见赵婆婆从包袱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张叠好的红布。
萧九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赵婆婆想要干什么。
“九丫头,这是老太婆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赵婆婆年岁大了,眼花手抖的,她拿出来的正是她做的红盖头,可皱皱巴巴,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一块红色的旧布。
包括萧九,一听这是赵婆婆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愣了愣。之前三文钱还勉强能理解,但是现在送红布又是什么用意?
出于礼貌,萧九当然先笑着接过,“谢谢婆婆。”
“呵呵……九丫头,你不打开看看嘛……”赵婆婆年过七十,年轻时生有四个儿女,但命途可怜,两儿一女都因意外先走一步,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老来得子的小儿子,哎……现在也不管她了。
所以赵婆婆现在十分很孤独,直到看到洛流苏和萧九,她才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萧九很听话,当着赵婆婆的面打开红盖头。不打开不知道,一打开,没想到红布上竟然还绣着一朵郁金香。
这郁金香虽一眼看不出来,但是花型和花色还是简显易懂的。不过萧九忘记了郁金香的花语。
“哇,这花可真好看!”萧九在赵婆婆面前表示出十分喜爱。
赵婆婆心里可高兴了,“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赵婆婆像是松了一口气,“九丫头……到了那一天……一定要戴上……”
“嗯?戴什么?”萧九没听明白。
忽然,赵婆婆眼皮一合直直地倒在萧九的怀里!
萧九吓坏了,“赵婆婆!”她一时慌了手脚,赶忙探了探气息,好在虽然微弱还是有的!
*
一刻钟后,洛流苏施针结束,他眉头紧锁,看来情况十分不妙。
“怎么样?!”萧九紧张得要死。
洛流苏摇摇头,“赵婆婆……时日不多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萧九有些难以接受,身子无力地往后退了一步,“为什么?救不了了吗?”
萧九见过百岁老人,她以为,赵婆婆七十几而已,还可以活个十几二十年。现在告诉她这么一个消息,萧九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婆婆她已经断了半年没有检查身体,况且这半年受到如此差的待遇,身子骨本就一日不如一日。”洛流苏无可奈何,他医术再高,也不能让老死的人起死回生。这就是正常的身体机能老化。
萧九心情十分沉重,虽然她和赵婆婆接触的时间不多,可是,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她碰上了,就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一想到赵婆婆受到过虐到,一想到赵婆婆那不孝的儿子儿媳,萧九九只能感到悲哀和怜悯。
“洛流苏,能不能让婆婆坚持到……阿钰和涟漪成亲之后……”萧九是个理智的人,生老病死避免不了,她希望婆婆可以安详离开。同时出于私心,她希望宁钰和莫涟漪的婚礼可以顺利进行。
“这个可以。”只要洛流苏日日施针,还是能为赵婆婆续上短暂的几天光阴。
萧九吸了吸鼻子,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时,洛流苏看到了床头的红盖头,他拿起一看,问:“婆婆送你了?”
“嗯,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洛流苏抿唇,把红盖头塞到萧九怀里,认真嘱咐,“好生收好。”
萧九是打算收起来的,即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赵婆婆送的,她也必须好好藏起来。但是她不知道洛流苏怎么搞得如此严肃,就好像这是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
“好,我收。”萧九没有多问,小心翼翼塞到胸口衣服里。
十日后,宁钰和莫涟漪大婚,这日,隆重的婚礼轰动了整个古清镇。
萧九亲自为莫涟漪梳妆打扮,扶着她上了花轿,扶着她跨火盆进夫家,亲口主持莫涟漪和宁钰的婚礼仪式。送莫涟漪入洞房的时候,莫涟漪支走了所有下人,独留萧九一人。
她一把掀开红盖头,“终于完事了,我可闷死了!”
莫涟漪的性格还是没有变,大大咧咧,像个小孩子似的真性情,方才一路上,萧九就听见莫涟漪在轿子里头不知道嘀嘀咕咕些啥。估计在抱怨走太慢,或者抱怨花轿里头太闷。
“涟漪,恭喜你啊,以后你就是宁府的小少夫人了!”萧九笑道。
可莫涟漪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想,耸耸肩,“我就成夫人了?哦不不,我觉得我还小呢!嘻嘻!”
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萧九看着莫涟漪还是小孩天真的样子,一时有些担心莫涟漪在宁府的生活。
“涟漪,你既然成亲了,便是有夫之妇,应该识大体,帮衬着宁钰,学着其他夫人做事,知道吗?”萧九好心建议。
莫涟漪不听,用力摇了摇头,“不要不要,好累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