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这狗丝毫不畏惧,冲着邹连城又叫了两声。
士可忍孰不可忍,下一秒,邹连城就准备扑上去……
但……一道泼辣的女声从后头传来,“谁敢动本小姐的狗?!”
闻声望去,荆雨柔穿着一身红衣,眉目飞扬,缓步而来。
友人不知这就是荆府四小姐,只感觉此女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很有压迫感。他拽住邹连城,小声提醒,“估计是狗的主人来要狗了,咱还是算了吧,不就是一块肉,大不了等会我再买给你。”
邹连城皱了皱眉头,甩开友人,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不是一块肉的问题,这是礼貌的问题!大街上遛狗不看好,幸好只是抢了别人的肉,若是咬伤人了呢?狗和人一样,犯错了就得教训!”
话落,邹连城转身,指着迎面而来的荆雨柔,“喂!这是你家的狗吗!”
荆雨柔不耐地看了眼邹连城,并没有回答。
邹连城原本想好好说话,谁知这女子如此不给面子,他气得跨步堵住荆雨柔的路,“喂!你是听不到本公子说话吗?你的狗冲撞到本公子,你难道不要做出什么解释吗?!”
荆雨柔斜了眼邹连城,居然冷声道,“滚开。”
邹连城:???
“本公子今日还非得讨个说法!”本来随便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邹连城可不想简单放过了,连狗主人都如此嚣张,可得一并教训了!
荆雨柔走一步,邹连城就挡一步,两人僵持,眼见着火苗即将燃起。
邹连城的友人,荆雨柔的丫鬟看着两人,皆互相看看不知所措。
荆雨柔的狗见自己的主人被拦着,还以为是主人受了欺负,立马冲上来咬住邹连城的裤腿,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邹连城正准备一脚踢开这狗,谁知荆雨柔比他快上一步,直接上前给了邹连城肩膀一掌,将邹连城打的退后了好几步!
“啊……”邹连城从未想过女子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愤怒地指着荆雨柔,“你……你……”
荆雨柔悠悠地抱起狗,轻蔑地看向邹连城。
邹连城的友人连忙扶住邹连城,“你还好吧……”刚刚那一掌,看着都疼。
邹连城哪那么容易打。倒,他重新推开友人,上前对着荆雨柔狠道,“好一个黄毛丫头!居然还对本公子动手?别以为你是女的本公子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把狗交给本公子,否则本公子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黄毛丫头?呵,可笑!”荆雨柔闻言,冷笑一声,将狗给了丫鬟,拍拍手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邹连城,不屑一道,“就你,也想和本小姐动手?”
这可是赤果果的鄙视啊!邹连城忍不了,抬手就想掐住荆雨柔的脖子。
可荆雨柔眼疾手快,一把先拽住邹连城的手腕,下一秒死死地往后掰去!这谁看着都疼啊!
邹连城大叫一声,“啊……”他能想到荆雨柔还手,但没想到荆雨柔还死手!这十分不留情面的力道,是想掰断他的手吗!
友人见情,慌了,立马去劝架,“姑娘有话好好说!”
“你让他说话客气点。”荆雨柔不放手。
友人知道这此女不好惹,赶忙劝说邹连城服软,“邹兄,听我的,此事就算了吧!”
“不可能!有本事她掰断本公子的手啊!大不了一起去衙门!”邹连城哪那么容易投降,忍痛倔道。
荆雨柔听言,眯了眯眼,“还想拿官府威胁我?呵。”接着,力道还真的更重了……
邹连城真的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被掰断了,死死咬牙忍痛。荆雨柔的丫鬟担心自家小姐真的得罪人,也壮着胆子上去劝说。
一位丫鬟小心翼翼地对着荆雨柔说,“小姐……这位公子是县令大人的儿子……”
荆雨柔这是刚刚回育秀镇,什么人也不认识不知道,但两个丫鬟不一样,她们可很清楚邹连城的身份!
荆雨柔听言,挑挑眉有一点讶异,但她没有松手,“县令的儿子又怎么样?敢动本小姐,就算是天皇老子的儿子也没用!”
“你这泼妇,当真不知好歹!”邹连城吼回去。
“你再说一句?”荆雨柔又加深力度。
“撕……疼疼疼……本公子的手真的要断了!”邹连城受不了,大喊。
友人看不下去,找上那丫鬟,小声问道,“请问是哪家小姐啊?”
“我家小姐是荆府四小姐!”丫鬟回道。
“荆……荆府四小姐……”就那个当了三年药兵的?居然这么巧还真被碰上了!
上午才提及荆四小姐,下午就碰巧遇上,实在是巧得很。
邹连城好像没听见丫鬟的话,继续和荆雨柔僵持着。
友人见状,忙拦着邹连城,“邹兄!邹兄!别闹了,这位就是荆府四小姐!”
一句话,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邹连城惊讶地看着荆雨柔,满脸不可思议,“就这泼妇?”
“你还敢诋毁本小姐!”荆雨柔忽然从身上拔出一把利剑,对向邹连城的喉结。
这一刻,友人和丫鬟的呼吸都屏住了。
邹连城从未想过会有人出门随身带剑。他一动不动,两眼注视着对着自己喉结的利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喂!臭婆娘,知不知道这玩意不能随便带出门的!”
“你有种再喊一遍?”荆雨柔丝毫不打算让步,每说一句话,那对向邹连城喉结的利剑就往前进了一分。
邹连城退后一步,举着手,他缚鸡之力哪比得上带剑的人,立马向自己友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友人收到求救,立马跑了过去,有意挪开荆雨柔的剑。
但……荆雨柔可能让他挪开吗?
既如此,只能说好话了。“荆四小姐莫急,我这邹兄就喜欢开玩笑,方才都在与您开玩笑呢!”友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笑着打趣,希望荆雨柔这次最好可以放过邹连城一马。
“开玩笑?你确定?”可荆雨柔又怎会是那么好哄的人,她握紧剑把,满眼都是狠色。
荆雨柔的两名丫鬟吓坏了,赶忙上前拉住荆雨柔,“小姐……老爷夫人可是说过了……不允许小姐出门拔剑的……小姐您可赶紧把剑放下吧!”这两丫鬟刚刚服侍荆雨柔,若是荆雨柔惹了事,她俩是最吃不得好果子的!
“你们滚开。”荆雨柔像是吃了火药,对谁都没有好口气。
邹连城眼见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眼珠子一转,猛得想到一个鬼主意。趁着丫鬟正在分散荆雨柔的注意力,邹连城立马一脚踢翻友人手上的酥肉,酥肉瞬间落到了荆雨柔的脚边。
紧接着,荆雨柔的狗看见酥肉落地,耷拉的舌头流下口水,按捺不住叫了两声,两眼放光直冲荆雨柔脚旁。
荆雨柔没料到邹连城动作之快,这狗凑到她脚边,极其妨碍到她行事。趁此,邹连城一掌打开荆雨柔手中的剑,迅速侧身一翻,直接将剑夺了过来。
荆雨柔猝不及防,“把剑还给本小姐!”
但……“这么一把好剑带出门,不太安全吧?”邹连城怎么可能还回去,在手中把玩着剑,可有趣了。
荆雨柔极其愤怒,欲抢回自己的佩剑。
可是,邹连城身形一闪躲开了,荆雨柔的每一掌,邹连城都精确地避开。
荆雨柔怒气渐长,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这些人本是高高兴兴准备去戏楼听戏的,这下可好,时间全被耽误了。
友人见到现在的场面,满脸写着纠结,要说剑到了邹连城手中,邹连城安全,的确是件好事。
可是,这荆雨柔一看就不好惹,倘若因此结下仇恨,他日狭路相逢,岂不是很容易打起来。
“邹兄,再拖延下去,戏曲可就结束了……咱们不如就此罢休……算了吧……”友人考虑得多,劝道。
结果邹连城来了玩性,“这个时辰,戏曲早就开始了,半中途去听怎有意思?倒不如陪小美人玩玩,顺便瞧瞧这剑好不好使……”
话未吐完,不知荆雨柔哪儿搞来的银针,直接插进了邹连城的定穴!瞬间,邹连城动弹不得!
这时,友人才想起,荆府四小姐可是刚刚当完药兵回来的呀!那肯定懂医术!这次他俩可算是惹上不得了的小姐了!
“你倒是继续嚣张啊?”荆雨柔冷冷一笑,上前抽回自己的佩剑,重新架在邹连城的脖子上,“你以为就你那点小伎俩,也能制服本小姐?”
邹连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三番两次被一个看似弱小的女子所制住。这下他是真没办法了,全身已经失去了知觉,唯独脑子和嘴巴还能自行运行。
友人和丫鬟已经放弃挣扎。
友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荆雨柔拱手相道,“还请荆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放过我邹兄吧!”
两名丫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小姐……这怎么说也是邹小公子……还是……”
荆雨柔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她现时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给自家的狗出口气,顺便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荆雨柔盯着邹连城,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