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傅茜。”
叶唯心语气冷漠地说,“你也不用装无辜,而且知道我来找你为什么,否则,你也不会躲到这里来。”
傅茜讪讪地说,“心心,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别让一些小误会,影响了咱们闺蜜的情谊。”
“谁跟你是闺蜜!”叶唯心皱了皱小鼻子,生疏地说,“曾经我把你当闺蜜,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心心,当初那些事儿,都过去了,现在……”
“好,那我们就谈现在。”叶唯心不耐地打断她,“昨晚你在夜总会对吧,你还拍了我的照片,发给报社记者,隐瞒事实,刻意让他发文抹黑我,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眼瞧着傅茜欲言又止,叶唯心又警告,“别说不承认的话,没意思。”
闻言,傅茜脸色渐渐阴沉。
她收起了脸上的愧疚,冷笑一声,“不错,是我。”
“为了对付我,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傅茜,你累不累?”
“累?”傅茜轻呵一声,“你还不明白吗,叶唯心,只要有你在,我就休想轻松自在的活着。”
“你真是太过分了!”张洛恒忍不住插嘴,为叶唯心打起抱不平,“心心她究竟怎么招惹你了,你怎么跟个疯狗似得,逮到机会就咬人?!”
“你!”傅茜愣了一下,旋即美艳的脸上浮出怒容,“你说谁是疯狗!”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对待傅茜,张洛恒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继续冷嘲热讽。
“这有些人啊,真的是挺奇怪的,一步步走到今天,一手好牌打个稀烂,结果还是不吸取教训,但凡用点脑子想一想,也能知道是自己的毛病,可却还是死不悔改。哎,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喽!”
“要你管!”
傅茜怒怼了一句,懒得搭理他,转而用阴沉的目光狠狠剜了叶唯心一眼。
“叶唯心,你夺走了我的一切,难道还不满意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连皮皮都要霸占,明明我才是他的妈,你凭什么!”
叶唯心语调淡淡说,“关于这一点,你直接去问陆时寒会更好。”
提起陆时寒,傅茜就更加恼怒。
那个男人,已经被叶唯心这个狐狸精彻底勾去了魂儿!
盛怒之下,傅茜气极反笑,语气透着挑衅与讥嘲。
“什么事儿都往男人身后躲,倒也是你一贯的作风!叶唯心,既然你找来了,今儿我也索性把话说开,除非你把皮皮还给我,否则,我不会让你有一天安宁日子过!”
见到眼前这盛气凌人的疯女人,叶唯心表情平静,甚至,还有些想笑。
对了,这才是傅茜呢。
她永远都是这样,阴狠毒辣已经融入她的血液,亏曾有那么一瞬,还觉得这女人先是经历家破人亡后又被陆时寒扫地出门,多少会有些改变。
在看来,想多了。
二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烈,酒吧里的气氛都变的压抑了。
酒保看在眼里,心中急得不行,偷偷拉过一个人,“快,上去叫姜爷!”
“是!”
那人偷偷走后,酒保从吧台里走出来,单手托着两杯漂亮的玛格丽特,来到二人面前。
“傅小姐,叶小姐,您二位都冷静一点,尝尝这杯酒吧?”
傅茜愣着脸不说话,叶唯心倒是对那酒产生了兴趣似的,看过去。
青葱般的玉指,饶有兴趣地端起端起其中一杯。
“傅茜,刚才你说的话,我记下了。但你昨晚做的事,可是让我很不高兴。”
“跟着陆时寒久了,连说话的口气都跟他越来越像了。”傅茜尖酸地说,“你以为我会怕你,叶唯心?”
叶唯心笑而不语,抬手就泼!
刹那间,一杯救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傅茜的脸上。
“呀啊!”
傅茜尖叫一声,拼命地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水,这一抹,妆容全花了,配上湿漉漉的头发,简直是狼狈不堪。
“叶唯心!”傅茜死死地瞪着她,表情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厉鬼,“你这女人是疯了吗!”
叶唯心慢悠悠的将空杯子放回吧台上,慢悠悠地说,“我没疯,只是觉得傅小姐有些不冷静,想让你清醒一下。”
“蹬蹬蹬!”
一阵快速下楼的声音。
姜逸踩着木楼梯匆匆下来,见到这一幕,脸色“刷”的一声难看至极。
他一把拉住傅茜,一边用手帕替她擦顺着头发滴落的水,一边关切地问,“茜茜,你没事吧?!”
傅茜恼怒地拍掉他的手,恼羞成怒地跺跺脚。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说有没有事!姜逸,这是你的地盘,难道你就看着我让人这么欺负?!”
姜逸浓眉狠狠地一皱,蓦地盯着叶唯心与张洛恒,阴沉的脸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阴霾的天。
“叶小姐,在我的地盘欺负茜茜,你还真是有种!”
还未待叶唯心说话,张洛恒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叶唯心前面。
他承受着姜逸狠辣又危险的目光,故作轻松地点了一根烟。
“看来,咱们大名鼎鼎的“姜爷”是生气了,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和你讨教几招了。”
一听这话,莫大的屈辱之下,姜逸气的咬碎了一口牙齿。
曾经,他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姜爷”,那叫一个风光,那叫一个有牌面儿。
可现在,他已经落魄到躲在着偏僻地方开酒吧的落魄境地,张洛恒这一声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姜爷”,喊的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还愣着做什么!”姜逸厉喝,“把这小子给我绑了!张家又怎么样,反正已经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老子谁都不怵!”
姜逸说这句倒是真心话。
反正已经一穷二白,哪怕惹下天大的祸端,大不了脚底抹油溜了就是!
一时间,七八个手下都围了上来,有的拿着棍子,有的端着折叠椅,个个面色不善。
张洛恒倒是一点儿也不惧怕。
只见他顺手从吧台上抓过一个酒瓶子,“砰”地一声敲碎,尖锐的玻璃碴在身前指了半圈儿。
“来,不怕死的就过来,小爷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张!”
叶唯心从后面看着张洛恒的脸,只觉得这家伙现在看起来,特别MAN。
平日里,他就是一副吊儿郎当公子哥的样子,此刻这幅模样,更是透着狂傲与不羁的气势。
顿时,几个打手都被张洛恒的样子所震慑,面面相觑,竟没一人敢贸然上前。
傅茜看不下去了。
她气狠狠的表情,指手画脚催促,“没用的东西,还在等什么,给我教训教训他们!”
话音一落,几道人影出现在酒吧门口。
“这么偏僻的地方,竟还有这么热闹的场面,那我也来凑个热闹好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陆时寒来了。
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随意的披在肩上,敞开两颗扣子的白衬衫领口之上,冷峻的五官透着几分难言的戾气,不缓不急的步伐,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在他身后,常青与常在兄弟二人紧紧跟随,冷漠的眼神,魁梧的身姿还有脸上的伤疤,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们二人在战斗方面的天赋与精通。
见到陆时寒,叶唯心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很快化为欣喜。
他来的可真是时候!
虽然她知道张洛恒很能打,可毕竟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还有个姜逸,从小生活在最底层的他,打架就是家常便饭,他落魄了,却仍旧很强。
“呦,这不是表哥么。”
张洛恒咧嘴笑笑,挥挥手,一副打发人的样子说,“你还是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的帮助,一会儿打起来,怕你妨碍到我。”
身子挺拔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仅是面无表情的站着,也是一股强大的气势。
他眉眼漠然地说,“我不会妨碍你,至于帮你,也并非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说完,他冷眸一转,对上了叶唯心那欣喜的目光。
哼,她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似得高兴。
既然她会害怕,为什么又要和张洛恒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两个人就闯到姜逸的地盘上来,简直是蠢到家了!
“还愣着做什么。”他冷声开口,语气透着不悦,“还不过来!”
叶唯心点点头,乖乖走到男人身后待着。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她压低了声音。
闻言,陆时寒嗤笑。
“那就要问问我亲爱的表弟了。只是找个人而已,都能闹的满城风雨,表弟,你的人办事太过张扬,大张旗鼓的,是唯恐全天下都不知道么?”
张洛恒笑了,“当然比不过表哥了。我前脚刚到,后脚表哥就到了,害我差点儿还以为,你在跟踪我呢。”
他表面笑嘻嘻的,心里却暗自捏了一把汗。
因为从这件事,他彻底看清了陆时寒的实力。
他这个表哥的强大,不止是体现在商业头脑和杀伐果断的行事作风和手段上,在情报收集方面,也比他强太多了,恐怕这A市,早已经被陆时寒密布了一张巨大密集的情报网。
姜逸微微失神,他没想到陆时寒竟然会在这种关头横插一脚。
他从大名鼎鼎的“姜爷”沦落到如今这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拜陆时寒所赐!
念及此处,恨意涌上来,姜逸阴沉冷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陆大少大驾光临。念你往日对我“多加照顾”的份上,本该做东请你喝上一杯,但,你好像是来找麻烦的,所以很抱歉,这酒,就不请你喝了。”
阴恻恻地说完,他竟伸手环住了傅茜的腰,那么一带,令她紧贴过来。
他当然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当着陆时寒的面,搂着他曾经的女人,以报当初他苦心经营的逸致会所,被他陆时寒一把火付之一炬之仇!
“姜逸!你放开我!”傅茜又惊又怒,挣扎了两下,却反被那一脸寒色的男人搂的更紧。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