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转身朝大门口走去,却被蒋修林叫住了,“唯心,你在等我对吗?”他大步上前,很自信的道。
“不是。”叶唯心皱眉,她只是在等着他出来之后,她才好去找郑老。
“哦,那也没关系,你不想知道我和郑老都谈论了些什么吗?”蒋修林笑了笑,推开门,“外面天气这么好,我们完全可以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叶唯心有点不耐烦,挪开视线想走,“我还有事,没时间聊天。”
“和陆时寒有关系的,你不关心吗?”蒋修林语气微冷,直接伸手放在叶唯心的肩膀上,暗暗的用力,“你现在过去,郑老不会见你的,你应该多少知道郑老的脾气,他对陆时寒很失望,更不可能看在陆时寒的面子上去见你,也更不可能听你说那些话去想办法帮他。”
叶唯心不禁激动,一把推开他的手,“陆时寒是被冤枉的!”
“那凶手是谁呢?”蒋修林冷冷的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语气越发冰冷,“看来你还是真的是对陆时寒旧情复燃了?当初那个发誓要报仇雪恨的人呢?”
叶唯心深吸了一口气,“都过去的事情你说它干什么?”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蒋修林直接拽到了车里。
叶唯心拼命的挣扎,蒋修林摁着她的胳膊低吼道,“你要想让陆时寒平安无事,你就听我的!”
“你?你有办法?”叶唯心浑身止不住的战栗,大口的喘着气,她从来没有见过蒋修林这样张狂的一面。
在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厅,就敢对自己动手,她瞪着眼睛死死盯着蒋修林,生怕他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蒋修林却不由分说,直接带着她去了餐厅。
他那边优哉游哉,叶唯心却心急如焚,几乎一刻都忍耐不住了,“你要给说我的陆时寒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吃完饭再说。”蒋修林敷衍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他身子前倾,唇角浮起古怪的微笑,“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有求于我。”
叶唯心漠然道,“并没有求你,如果你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蒋修林开口,看似有些宠溺的摇头,“你就是脾气太急躁了,总是对我这么不耐烦,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吃饭而已啊,你不想知道怎么才能让陆时寒出来么?其实很简单的。”
“怎么做?”叶唯心拧着眉问。
蒋修林细细的打量着叶唯心,“很简单,只要你说服赵怡宁。”
叶唯心愣住,这个答案出乎她的意料。
“赵怡宁要是肯嫁给陆时寒的话,那么赵匡义肯定会帮着陆时寒,到时候分分钟就被放出来了。”蒋修林眸色淡淡的道,他轻轻的晃动着手里咖啡勺,咖啡触碰着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唯心不由得蜷缩起手指,面色倏地苍白无血色。
她不禁感到了对方的无耻。
明明是赵怡宁对陆时寒心有所属,可到这一步,却反而要逼着陆时寒去请求赵怡宁嫁他。这不可笑吗?
而且……特地暗示她去说服赵怡宁,无非是给赵怡宁一个羞辱她的机会而已。
蒋修林动作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身子微微向后靠,“陆时寒这个案子很复杂的,你们了解不到没爆出来的那些资料,不妨告诉你,他的案子是有人举报,举报人已经被关起来了,证据确凿,两个一块判刑。”
举报人?
叶唯心都快要气笑了,又觉得荒谬。
这就相当于恶意的栽赃陷害,陆老爷子肯定很清楚,他非但不站在陆时寒那边,反而帮别人逼迫他,为的应该还是陆家的利益。
想到这点,叶唯心又觉得特别的心寒。
“所以,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陆时寒也同样只有一条路。”蒋修林慢条斯理的放下咖啡杯,唇角浮起笑意,声音变得柔和了些,“这对你,对陆时寒,都是双赢的结果啊,到时候陆时寒和赵怡宁在一起,你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两全其美。”
叶唯心恍惚的神情微微凝住,精致的面容上,浮起一丝不屑,她拿起包,不屑的道,“原来这就是蒋总想和我说的话?无聊。”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蒋修林,一字一顿道,“你们以为你们可以只手遮天?你等着看好了!”
此时此刻,叶唯心周身萦绕着熊熊斗志,她明丽的双眸浮起不服输的倔强。
蒋修林愣怔了下。
叶唯心已经拎着包的离开了。
隔着玻璃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蒋修林不由得对她越发迷恋,他下意识喃喃的道,“叶唯心,可不能让你如愿以偿啊。”
她的眼里,仿佛从始至终都只有陆时寒。
正在这时,蒋修林接到了电话,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他立刻换上近乎谄媚的温柔的语气,“放心吧,一切正在掌握中!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过去求你和陆时寒在一起。”
他语气温柔,眼底的狠厉就越发明显。
挂掉电话。
这边。
赵怡宁面上浮起一丝得意,这几天,她心情愉快极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只是在叶唯心那稍微卡顿了下,不过不要紧,有蒋修林在,到时候他强行和叶唯心那个女人发生点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过上一两个月给陆时寒透露这个消息。
到时候,陆时寒只能选择她。
想到这,赵怡宁就不由得心情大好。
“小姐……”阿江迟疑的声音传过来。
赵怡宁扭头,看他的那副表情,就知道没好事,于是皱眉不耐烦道,“干嘛?又怎么了?”
“那个皮皮他好像生病了。”
“什么?”
赵怡宁跟随着阿江来到关着皮皮的地方。
皮皮正躺在床上,小脸绯红,好像呼吸困难的似得,大口的喘息着。
“不是有医生?怎么还这样?”赵怡宁看到皮皮的样子,心里不由浮起恐惧,她忍不住想,这个小孩该不会交代在她手里吧?
皮皮小嘴张着,好像呢喃着什么。
赵怡宁走过去仔细一听,听到皮皮喃喃的说着一个名字,“叶阿姨……叶阿姨……”
听清楚这三个字,赵怡宁火冒三丈。
刚想发火把这个惹人讨厌的小孩找个地方扔掉,忽然灵机一动,与其就这么扔掉,倒不如让他发挥些作用。
赵怡宁冷笑了声,抬手示意阿江过来,压低声音交代了一番。
听完她的话,阿江面上浮起难色,“啊?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可看到赵怡宁的脸色,他连忙改口,“我这就照办,这就照办。”
赵怡宁这才趾高气昂的离开。
阿江看着陷入昏迷中的皮皮,忍不住摇头,“造孽啊……”声音很轻,他伸手将皮皮抱起来,皮皮模糊的睁开眼睛,声音奶声奶气的说,“叔叔,你要干什么?”
阿江动作顿了下,看着神态蔫蔫的皮皮,不禁有些不忍心了。
……
叶唯心从餐厅出来。
带着不服气和不甘心。
她自己被冤枉过,知道被冤枉的滋味。
现在陆时寒也是如此,他周围没有别人了,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把真相公布出来。
可是……叶唯心从包里拿起名片,看着上面郑老的电话号码,她现在必须想办法见到郑老才行。
她一边想一边走,琢磨着名片上的字,忽然灵机一动,古董典当行?
叶唯心给张洛恒打了电话,就约在路边的咖啡店。
很快张洛恒就赶了过来。
“什么事啊,这么匆忙?”张洛恒一坐下来,就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柠檬水一饮而尽,“刚忙完,渴死我了。”
叶唯心有点犹豫,“我想……问你借个东西。”
“什么?钱吗?要多少?”张洛恒扫了一眼咖啡厅,想着可别在出现什么不速之客,比如他表妹,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支票,“要多少啊?”也不问要干什么,直接先给了再说。
“不是,我不是借钱,我只是想借一个古董。”叶唯心小心翼翼的说,她对古董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但知道很多古董价值不菲,所以她补充了一句,“就和借钱差不多……”
张洛恒动作顿了下,“你要古董干什么?”
叶唯心便拿出他昨天晚上给的名片,“我今天去,没有见到郑老,所以我想……”
“我明白了。”张洛恒打了个响指,拧着眉笑道,“没问题,这件事情简单啊,包在我身上。”
其实这个事情一点也不简单。
首先有着收集古董癖好的人,相当一部分都是那种收集控,喜欢拥有的感觉,没法用钱来衡量,可能一个价值一百万的花瓶,卖出去是这个价格,可对于收藏了这个花瓶好多年的拥有者来说,放在家里供他观赏的价值,要远远高于那一百万。
再者,像是郑老这样的收藏家,能入他眼的古董,一定价值不菲。
于是张洛恒补充了一句,“要是我不幸被打断腿,你不求你每天照顾我,至少一周来看我一次好吗?”
“啥?”叶唯心没听明白。
张洛恒叹了口气,“没啥,你跟我来吧。”
随即张洛恒便带着叶唯心来到了张洛恒父亲的藏品室,看到藏品室罗列的各种各样的古董,叶唯心看的眼花缭乱。
“你选选看。”张洛恒走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指着左边的藏品解释,“这是清代的花瓶。”或者指着右边的藏品介绍,“这是宋代的经书。”
走着走着,他转过来,语气有些迟疑,“我听说,郑老似乎格外喜欢收集和皇室沾边的东西。”
他指引着叶唯心,来到最里面,从一个十分厚实的黑檀木盒里,取出来一枚玉扳指。